「是!」
众人终于打起精神。
莫济悬第一时间跑了出去。
这时,林如月站在门边看着忧愁的众人,安慰道:「我哥哥肯定马上回来了,没事儿的,沈伯伯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但愿吧。」张彩云摸了摸她的脑袋,勉强挤出来的一抹微笑。
而就在他们给宫里的元妃传消息的时候,一则坏消息却突然传来,沈于衷将会在今天的中午被拉出去问斩!
这个消息传来,莫氏顿时觉得灵魂都被抽了出去,但她还是强撑住了,咬着牙深吸一口气,要去官府伸冤。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丈夫就这么含冤而死!
就算她死,也必定要为他争取重获清白的机会!
但一切似乎都毫无用处,她用头撞在官府的伸冤鼓前,刘雨竟然还是视而不见。
牢狱打开,沈于衷带着镣铐,被关在囚车之中拖了出来,他双目无神,短短两天,整个人便消瘦了一大圈,像是真正的老人一般。
走街过巷的时候,众人愤怒的看着这个凶手,都朝着他扔臭鸡蛋,烂菜叶。
鸡蛋砸到头上,那疼痛的感觉却没有心里的感觉痛,铮铮看着那些满是仇恨厌恶的目光,他忍不住红着眼睛喃喃。
「冤枉,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此时,人流之中,一抹红色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清晰。
此时,一处偏远的村庄外,沈约秋看着不断往里面跑的小白,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地方,是小白一路带她过来的,但是从地图上来看,这里几乎已经快要接近荀国了,对于这个荀国,她知之甚少,只在一些民俗的书籍上曾看到过关于荀国之人的简单介绍。.
民风彪悍,人人尚武,而且极其排外。
眼前这个村落坐落在几座大山的中间,位置极其的遥远偏僻,入口更是不好找,位于群山之中,得翻山越岭,还得爬过一条几乎垂直于地面的「天梯」,方圆五十里内,基本上没有别的村庄,有也只有一两个同样只有一二十户人家的小村庄。
看小白兴奋的模样,她心脏也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
难道,祁景行在这儿?
没有再多想,她跟着小白一起靠近了村庄。
远远地,村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但随着小白往前走,这些声音都悄然消失,她从长着水稻的田坎边缘朝着村中心走去,走过这几道田,前面就有一户人家,石头堆起来的平台上海拴着一条狗,只不过这会儿那条狗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又走了几步,几个干活的农人发现了她,见到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子,这些人眼中的防备变成了好奇,还有一丝隐晦的贪婪和欲望。
沈约秋也注意到了几人,便走到其中一个大婶儿的附近,问道:「您好,请问你们这儿最近有没有来过陌生人。」
刚问完,小白回过头朝着她呜呜呜了两声,语气很是雀跃。
大婶儿警惕地盯着她,没有说话,沈约秋也懒得等她回答了,直接跟着小白往前走。
在过了两座房屋后,她远远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明显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影分明就是祁景行,可是他却穿着最普通的农人的衣服,正弯腰站在田地里干活,就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沈约秋心里忍不住激动起来,加快脚步朝着男人走去,她越走越近,男人终于直起身子,转身望向一侧。
这一刻,沈约秋的呼吸几乎要停止。
是,那就是祁景行!
可此刻的他又是那么的陌生,他在笑,笑得
太过真诚,太过淳朴,让她忍不住有种认错人的感觉。
但她顾不上这么多了,几乎要朝着那边飞奔而去,压抑了这么久的担忧和思念之情在这一刻爆发而出,她再也忍不住,也控制不住自己,唯一的想法就是冲过去抱住他,亲吻他,跟他倾诉这么久以来,自己心中是多么的难过,告诉他,肚子里这个孩子也一直在等他回去。
但这一切激动兴奋的情绪在她看到云山公主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云山公主同样穿着农妇的衣服,满脸幸福的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茶水,很亲昵的将茶水递给祁景行,又拿起一块毛巾替祁景行擦汗,而对于这一切,祁景行都很高兴的接受了。
这一切,沈约秋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了。
她停在原地,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但他停下来了,小白并没有,小白冲上前,一口咬住了祁景行的裤腿,将他往沈约秋身边拖。
「哪儿来的狗?」
祁景行皱了皱眉,想将小白踢开,就这样,两人自然而然发现了站在他们后面,脸色惨白的沈约秋。
沈约秋直直看着他,混乱的脑子忍不住猜测祁景行看到她后会是什么反应,惊慌失措?羞愧?高兴?还是破罐子破摔?
但她都猜错了。
祁景行盯着她看了两秒,又看了看咬住他裤腿的小白,皱着眉头道:「这位姑娘,这狗是你的吧,将它弄走吧,我力气大,等会儿若是踢死了,我可不会赔偿!」
沈约秋忍不住愣住。
「你,你叫我什么?」
「姑娘?」
祁景行一脸古怪的看着她,迟疑的说了一句。
这一刻,沈约秋感觉自己脑子炸了。
失忆?
又是失忆?
疯了吗?
「你不认识我了?」她有些失控的问:「你自己说要守着我一杯子,你说你就算死了也会爱我一辈子,你说会和我白头到来,到如今,你就只剩下了一句姑娘?」
「什么?」祁景行看着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一旁,云山公主握住了祁景行的手,劝说道:「这位姑娘可能认错人了吧,咱们回家。」
「云山公主!」
沈约秋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怎么,他失忆了,你也跟着失忆了吗?」
说完,她咬了咬牙,沉声道:「我问你,你们坠崖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都是故意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