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赵家欺人太甚,赵远贤前脚才对宁宁见死不救,后脚就让赵何氏来当说客,当我们温家都是傻子呢!”温实实在是生气。
温城已经决定揍赵远贤出气了,便默不作声没有说话,只在心里琢磨流程。
温离挥挥小拳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温苏氏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问温宁:“宁宁,你跟娘说实话,现在你是不是已经确定不再想进赵家的门了?”
温宁知道温苏氏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便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答:“确定了,赵远贤根本看不上我,就是想骗我的食物跟银子。”
说到银子,温宁闭嘴了,这……
她偷偷瞄了温苏氏一眼,但对方却并没有吃惊的表情。
温苏氏毕竟是温宁的亲娘,还能不了解亲闺女?纵然亲闺女有多不好,她一个当娘的也会自动洗白,但温宁以为的偷偷攒的银子拿给赵远贤,没人会知道,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要知道,温宁在家可是什么活儿都不干的,连自己的房间,那也是温苏氏帮忙打扫。
倒不是温苏氏想要窥视温宁的隐私,温家就那么点大,温苏氏收拾屋子细致,家里有什么又或者少了什么,心里是明明白白的。
所以曾经的温宁以为自己做事悄无声息,没人发现,只不过是她以为。
温家不富裕,甚至要比谷雨村别的家庭更加贫穷。
温苏氏并没有因为女儿将自己攒的银子给了旁人说什么,只是希望女儿以后不后悔。
“你对赵远贤的心思,娘都知道,唉!”温苏氏叹了一口气。
“娘没用,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娘家的帮助,你看上那个有几分前途的赵远贤,也是想以后过好日子。好在这次落水让咱们看清了这个姓赵的品行,宁宁你也死心了,只要赵家不来找事,过去的咱们就不提了。”
整個谷雨村,姓赵的人口对比姓温的,那可是足足多了一倍的,温苏氏一个人能拉扯大几个孩子,心里明白,这次他们家估计是要吃个哑巴亏。
但只要她的宝贝闺女没事,她可以忍这一次。
温宁的落水,毕竟只是一场意外,赵远贤见死不救,他们将这点说出去,也没什么用,反而会跟谷雨村的整个赵氏一族树敌,得不偿失。
不管怎么说,赵远贤也是谷雨村这近十年里唯一的一个童生,他的前途,对整个谷雨村的赵家人来说,都是比较重要的。
更不要说事情宣扬出去,只是会让赵远贤名声受损,旁的产生不了影响。
想到种种,温苏氏对女儿的愧疚更深了,都怪她没用啊,他们温家,在谷雨村没什么话语权。
看出温苏氏心情低落压抑,温宁似有所感,打心底产生了一丝丝的心疼来。
她握住对方的手,轻声安慰:“娘,我不委屈的,过去是我糊涂,伱给我的零用钱我都拿去给了赵远贤那个渣男,以后不会了。”
因为温家决定隐而不发,一家子虽然说开了,家庭情绪却并不是很高。
而在温家没能占到便宜的赵何氏,回到家,就放下菜篮子,气到骂骂咧咧:“杀千刀的温宁家,难怪男人一去不回,活该你家没男人!”
赵远贤正在他的房里看书,但真正看进去多少,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他也是一时糊涂,主要温宁太烦人了,他担心以后对方会纠缠不清,影响了他的仕途。
他未来可是要中举人的,一个同村的小农女,哪里能够配得上他?
更不要说又胖又丑的温宁了。
他和对方联系,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想从温宁那里得到点好处。
温家是真的把温宁当宝,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还能给温宁吃肉饼子,更不要说,竟然还让这个胖丫头一个人拥有了五两银子!
赵家虽然供他读书,但也仅仅是帮他交学费书本费,旁的什么,他都是能省就省,可是读书没有银子怎么行?同窗们有的,他也必须要有!
所以赵远贤跟谷雨村,甚至是杏花镇上,好些姑娘都有联系,为的就是他们提供的吃食跟银钱。
有一说一,除了镇子上那位有钱的主儿,温宁可以排上给他花银子多的女人中的第二名了。
这次也是不小心被对方瞧见了他与王春苗在一起,想到温宁的纠缠劲儿,他一时心烦,才动了让她就此死掉的念头……
事发突然,谁知道那样的情况下,那个胖女人还能命大的活下来。
一想到后面要跟温宁解释,赵远贤就头疼,但听他娘赵何氏的话,是什么意思?
“娘,怎么回事?你可按照我让你说的那样去跟温宁说了?是温家其他人说了什么吗?”
见到自家的童生儿子,赵何氏立马就讲起了温家人的“罪行”来。
“小贤子,那个温宁根本就不识好歹,我按照你教我的原话复述,没想到她竟然不领情,铁了心要跟咱赵家作对!还说要将事情说出去让你考不了试做不了官呢!我呸,她敢!”
赵何氏粗鄙的话传进耳朵,赵远贤嫌弃地皱起眉头:“都说了,娘你不要喊我小贤子,这在皇宫里头,像个公公!你按照我让你说的,温宁当真这样说,这样绝情?”
“娘这不是叫你小名习惯了吗?宝你别生气,娘不叫了就是。”赵何氏讪笑讨好,话音一转,又说起了温家的坏话:“可不就是吗?我看呐,这温家人,整个都是黑心的!”
赵何氏每次骂人的时候就没完没了的,赵远贤嫌烦,自动屏蔽对方的喋喋不休,不满温宁的绝情,皱眉思索了一瞬,道:“好了,娘你去忙吧,这件事情先不要管,我自有打算。”
赵何氏还没骂够呢,听到儿子的话,愣了一下,才应:“哎!娘知道了!小贤子你可一定要替娘出气,不要放过温家!”
……
话说两头,赵家打什么主意,温家并不知道,这次的事情,赵远贤见死不救,但他们温家也怪不到对方去,只能吃了这个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