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片刻，李业辉问道：“卖家和配送员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有是有，不过都在手机里，手机掉河里了，估计捞上来也报废了。至于购买途径，是人家主动联系我的。”严归昌摇头道。
“这……好吧。”李业辉无奈的点了点头，叮嘱道：“尽快去补办一张手机卡吧，你女朋友找你找的挺着急的，然后这两天待在家里不要乱跑，有特殊情况我们还会联系你。”
“好的。”
……
离开北山公寓后，李业辉当即就安排人去调查严归昌所有的转账汇款记录，同时，扩大监控范围，找到给严归昌送货上门的快递员。
案子查到现在，可以说是非常棘手。
如果杀人凶手是卖家的话，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社交账号以及收款账号肯定都是假的。
而如果真凶是配送员的话，十七天的时间，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而且根据严归昌的描述，这配送员压根就不是常驻在这一片的，调查难度会大大提升。
当然，还有第三章情况，那就是在配送的途中遭到了替换，这种情况调查起来无疑是难上加难。
要说这件案子也的确够离谱的。
买个硅胶娃娃能买到一具女尸……重点是还能在家里放十几天不被发现。
希望张凡……能从尸体上获取点线索吧。
重新坐回车上，李业辉看向张凡问道：“张凡兄弟，通过死者的尸体，你还能在算出些什么吗？”
张凡摇了摇头，迟疑道：“能算，但不确定能算多少，和邹力民不同，这次的受害者连个八字都没有，而且体内毫无血气……总之不太好算。”
“需要通过尸体的死亡时间，面容完整度，以及死亡方式三个方面来判断。”
“好，那咱们先去尸检处。”
李业辉点了点头，而后启动了汽车。
半路上，二人还是在不断的探讨剧情。
张鼎鸿坐在后排听的一脸懵逼。
他现在能确定的是，张凡的占卜能力十分逆天。
只通过八字，就算出了严归昌不是杀人凶手，甚至还算出了他失联是因为手机掉入了河中。
如果不是张凡的话，这严归昌想这么快洗脱嫌疑恐怕没那么容易。
但有一点他很疑惑，硅胶玩具是什么东西？
还有，一比一是一模一样完美复刻的意思吗？
这种硅胶玩具，存在的必要是什么？
当模特吗？
模特一般只有商场的店家才会购买吧？
抱着重重疑惑，张鼎鸿趁着二人讨论的间隙插嘴问道：“那个，张凡，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就是……硅胶玩具是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张凡二人也是一愣。
这张鼎鸿……奔五的人了，没听说过硅胶玩具吗？
还是说从小在龙虎山长大，洁身自好不进女色？
张凡想了想，笑着解释道：“你就当他是一个模拟器吧，一个可以模拟实战的东西，就比如……比如你练武时候打的桩子。”
“桩子……我懂了。”
张鼎鸿恍然大悟，而后快速的思索了一番，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听您们的意思是说，这严归昌原本是想买一个模拟实战用的‘桩子’而且还是要一比一那种，结果不小心收到了真货。”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桩子’在生产的过程中，是对着真货来复刻的呢？我们龙虎山以前在制作木头人的时候，也是找一个人当标本，在一旁按照真人的体型来塑造的。”
说道这里，张鼎鸿察觉到张凡和李业辉的表情不太对劲，连忙停了下来，面露腼腆，道：
“我年龄大了不懂你们这玩意，瞎猜的，就是想参与一下查案而已，你们查你们的。”
说完，张鼎鸿就闭上了嘴巴，生怕影响到二人查案。
然而，此时的张凡二人虽然眉头紧蹙，但内心已是豁然清醒。
这局面一下子就打开了！
一比一是按照真人的体型来塑造，这点他们自然知道。
但张鼎鸿所表述的可并非如此，而是把真人放到一旁，或者直接在真人身上进行制造。
而这种制造方法，在这一行业中也有个统一的名字……倒模！
如果受害者是卖卖家生产中的专用模特，那么现在就可以大胆推测一下。
在工作过程中，受害者因为某种意外导致死亡，或者说是被故意杀害……
凶手毁尸灭迹后，尸体又被故意，或无意的混装进了成品中，这才稀里糊涂的送到了严归昌的手上！
“额……我说错话了吗？”
见二人还是一脸凝重，张鼎鸿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前在张凡面前放下的狠话太多，现在不得不低调做人。
“没有，你说的很有道理，简直就是一针见血，鼎鸿长老你是在是太适合当御安了！”
李业辉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对他进行了赞赏，同时内心还有点小意外。
这道家的人，为啥每个一开口都是老刑警？
“谬赞了，不影响你们就行。”张鼎鸿点了点头，而后选择了沉默。
张凡这时候开口道：“死者的身材如何？”
“嗯……不好确认。”李业辉想了想，摇头道：
“因为找到的时候虽然尸体做了防腐，但体内的血液已经几乎被抽空，无法判断，甚至连年龄都只能锁定在17-38之间。”
“行，那就先到尸检处再说。”
……
一个小时后，张凡三人来到了尸检处。
在法医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受害人的尸体前。
为了增加占卜的准确度，张凡像法医问道：“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死者有没有受到侵犯？”
法医摇头道：“这个无法确定，尸体浑身上下都用洗面奶洗过一次，DNA检验结果也出来了，你们的人刚在数据库里调查过，所有档案里都没有匹配的数据，不过……我们有一个新的发现。”
说到这里，法医上前拽起了尸体的胳膊，解释道：“我们后来又发现死者的胳膊上有一处纹身，是三个奇怪的文字。”
“不过这处纹身打的很轻，而且尸体存血很少，所以第一次尸检的时候没有发现，我们也是通过了特殊手段才发现的。”
“文字？”
张凡等人眉头一皱，纷纷朝法医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是三个……非常陌生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