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比例配置的组合营养液,就能针对性地解决您们第一代海水稻目前的问题。”
陈诚在电话里告诉曾应华(从此以后都叫这个名字,不然无法过审)。
“真的吗?小陈,你这个创新很不错啊!”曾应华赞扬道。
他又道:“以我的经验判断,这个方法可行。但咱们这毕竟是实验,还需要实验数据作为选择这个技术方案的支撑。”
陈诚道:“这是我用计算机模拟出来的效果,我用你们的海水稻研究数据,编程了一套模拟程序,这个结论是在程序里跑出来,没有真实的实验数据。”
电话那头的曾应华想了想,道:“那好,我相信你的技术能力。我计划把海水稻实验田分出来一部分,实施你的技术方法,正好和其他做一个对比实验。”
“好。谢谢曾老的信任。”
“可是还得麻烦你给我们送一点矿物质运转素来。细胞分裂素我们研究所倒是有。”
“这个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可以出发。”
“好!好!好!”
曾应华连说了三个“好”,听得出来他很激动。
得到了曾老的同意,陈诚连忙花了10万点声望值开始实验,从上次的野生蜜橘促生长素中提取出了纯净的矿物质运转素。
再在生物复刻机上复刻出了足够量的矿物质运转素。
第二天一早,陈诚就坐上了去往汉南省的飞机。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坐飞机,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研究所接他的司机直接把陈诚拉到了实验田外,曾应华带着实验人员已经等在了这里。
“小陈,真是辛苦你了!”
说着,曾老又牵起陈诚的手,领着他往实验田走。
到了实验田,曾老安排邓兴和陈诚一起配制组合营养液。
一亩的实验田被移动隔板分成了两半,也就是需要半亩的组合营养液用量。
在核算过后,邓兴将细胞分裂素和矿物质运转素分别称重,再加入已经准备好的纯净水中。
另一边,六七个实验人员已经完成了用纸袋对半亩海水稻稻穗的套袋工作。
水稻叶片多,而且有倒刺,不能涂抹,只能喷洒。给稻穗套袋是为了避免它们被沾染上组合液。
曾老研究团队的实验人员都是搞了多年杂交水稻研究的,很专业,喷洒组合营养液的工作自然也不需要陈诚亲自动手。
约莫二十多分钟,组合营养液的喷洒工作就做完了。
接近中午,曾老带着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
研究所吃午饭的差不多四十来人,分了四张大圆桌,大家各自围着圆桌吃饭。
看着饭菜上桌,大家都狼吞虎咽起来,坐在曾老身边的陈诚有些拘谨。
“小陈,快吃,别客气!”
曾老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在碗里,继续道:“别看咱们研究所都是些读过书的知识分子,吃起饭来大家可都不含糊,你要再拘谨,待会儿得饿肚子了。”
坐在陈诚另一边的邓兴也道:“陈诚同学,别见外,咱们研究所的人每天劳动强度可都不小,所以吃饭也都很积极。”
听了他这句话,陈诚这才释然,也跟着低头扒起饭来。
吃过饭,按例研究所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但曾老却领着陈诚他们几人去查看实验田里的水稻。
才刚施洒营养液不到一个小时,自然肉眼看不出效果。不过对袁老来说,看一眼心里都要有谱一些。
陈诚稍微凑近一株水稻,系统马上给出了检查结果。
【组合营养液施洒正常,水稻吸收正常】
听到系统的反馈,他也就放心了。
“曾老,咱们这代海水稻,耐盐碱性有多强?”陈诚问。
“这代海水稻实验条件我们设置的是PH值8.0至9.0,盐度含量在5‰至6‰的实验环境,目前来看它们生长是正常的。”
“这个程度的耐盐碱性,能够满足我国多少面积的盐碱地使用?”
“差不多1亿亩吧。”曾老略微合计道。
“剩下的2亿亩盐碱地状况还更加恶劣一些吗?”
曾应华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18亿亩耕地红线,盐碱地就占了接近六分之一。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据。
从华夏国的人口比例来说,耕地安全,粮食安全,从来都是悬在农业工作者头上的警钟。
只是普通人并不了解罢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向研究所外的林荫小道中,斑驳的阳光在地上随着微风跳跃。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曾老突然感慨道。
陈诚笑道:“我更喜欢您送我那句‘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有豪迈的壮志之气,用来形容我们农业科研人员正合适。”
“哈哈,我们搞农业科研的都是些泥腿子,哪里称得上是英雄!”
“自古泥腿子里出英雄!”陈诚自豪道。
曾应华把双手背在背后,笑呵呵道:“好,你小子能有这心境,是个搞农业的好苗子。”
陈诚也笑道:“所以得跟曾老您多学习,多请教。”
曾老把手一挥:“诶,这次这个解决方案还是你想出来的,我可不如你!”
陈诚连忙道:“这不过是我胡乱猜想的方法,用电脑模拟验证后我才敢给您打电话的。”
“你们年轻人啊,想法多,还会用电脑,今后的农业技术研究都得让你们来挑大梁了,用不了几年,我们这批老头子都可以光荣下岗了哦!”
“我们能看得更远,是因为站在了您们巨人的肩膀上。”
曾老哈哈大笑道:“站吧,只要能把国家的农业技术搞出名堂来,老头子的肩膀随便你们站!”
一老一少缓步走出了树荫,站在路边上远眺。
研究所坐落在小山坳上,下面便是一大片农田。有一些已经收割了,只剩一跺跺稻草,有一些水稻才泛黄,有带着草帽的人在里面收割。
曾老指着远处道:“这些都是咱们的实验田,每块都种植着不同品种的杂交稻,都得由研究所的科研人员负责。”
陈诚想起中午大家饕鬄的样子,现在算是全明白了。
搞农业科研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泡在田里,站在地里,不管是学生还是这些国家研究所的研究员。
只能扎根土地,才能搞得出来有成果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