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朝阳透过深宫的纸窗,挥洒进代宫寝殿。
此时杂乱的床榻上映照出两道浑身赤丨裸的身影。
宫女昨夜折腾了赵雍一宿,临近寅时他才得以睡下。若非赵雍精力充沛,一般人还真降不住她。
辰时三刻,赵雍感觉自己身旁稍有悉索之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便见昨夜的佳人正深情的注视着他。
少女见得赵雍醒来,急忙害羞的将头埋进高丨耸之中。
赵雍见状双手缓缓拦过少女腰际,正待有下一步的动作。便听女子说道:“国君,你会带奴婢回邯郸吗?”
“当然会了,寡人又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赵雍对着少女认真地回道。
“回邯郸之后寡人便封你为嫔。”说罢,赵雍又抚摸了一番少女那如云的秀发。
少女听到赵雍的话语,也不顾赤丨裸的身体,急忙起身拜道:“奴婢谢国君赐。”
“好了,快起来吧,先穿上衣裳。”赵雍双手将少女搀了起来。
“喏……”少女这才意识到她身上此时正不着寸履。
“对了...你唤什么名字?”赵雍有点窘迫,行那事之前他都没问人家叫什么,这有点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奴婢,唤孟柔。”少女披上白衣薄纱,跪坐在赵雍身旁轻声的说道。
(孟柔的孟姓在这里为排行,长女的意思)
“奴婢为国君换衣。”
赵雍站起身来任由少女鼓弄。
“柔儿是哪国人?”赵雍穿好衣裳,示意少女坐在他身边。
少女听到赵雍如此亲切的唤自己,娇柔的俏脸的瞬间变得红彤一片。
“奴婢是赵人,籍地在尉文邑(今张家口蔚县)。”孟柔俯于赵雍一旁回道。
“尉文吗...昨日寡人听说你还有个弟弟,在那处服役?”赵雍记得尉文是代县东部的一座边城,同属十二城之一。
“幼弟如今就在代县令吴广麾下任命。”孟柔回答道。
“哦?你二人又是如何来的代县。”赵雍轻咦一声。
也不怪赵雍多想,赵国素有兵变传统,而兵变的外援就是代地的边军,赵国历代国君对代地的大将都防范甚严。
少女心思敏捷,似乎察觉到赵雍话中的意思,急忙说道:“五年前中山侵我赵国,破尉文城,先考、先妣不幸罹难。幸得吴将军率军击退了那中山狼,抢回了尉文城,我姊弟二人才得以幸免。”说道这里孟柔眼角闪出几片泪花。
赵雍抚摸着少女的头安慰了她一番。
“吴将军念我姊弟二人年幼孤苦无依,遂将奴婢送入宫内,收幼弟于边军。”孟柔如实回道。
赵雍听完少女的话,沉默了片刻。
“好了,寡人知道了,柔儿先下去歇息吧。寡人处理完国事,回邯郸之时会将你和你弟弟一快带走。”赵雍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决策。
他手底下现在很缺心腹的基层将领、官员。李兑、楼缓诸人虽是大才,但都是士家贵族出身,若是赵雍欲变法,恐怕他们也会受背后家族的制擎。
“奴婢,拜谢国君。”孟柔听到赵雍的回答再次拜倒在地。
自小地颠沛流离,让孟柔受尽的人情冷暖。她知道自己所能倚靠的便只有自己漂亮的脸蛋和身段,自入宫以来,她便寻觅着上位的机会。但此时她的身旁围绕的全是一些宦者和宫女。若非此次赵雍机缘巧合北狩亲至,她根本就没机会见到赵国的君主……
寝宫外的阳光透过木窗,挥洒进殿内。
赵雍的目光注视着少女的倩影走出自己的视线,随即起身。
孟柔的出现对赵雍来说倒是个意外之喜,不过正事他自然也没忘。
赵雍清了清嗓子,对着殿门外唤道:“曹吉,速传肥义入宫见驾。”
“喏。”门外的曹吉回道。
既然赵雍决定要实行胡服骑射,就要尽快将计划提上日程。但他又怕宗室、贵族的反应太过强烈。
赵雍用过午膳后,在寝殿前面的庭院溜达了会,随后踱步走出了后宫。
代宫的小朝殿内肥义早已等候多时,见得赵雍前来,急忙起身上前施礼。
赵雍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走到了肥义对面,两人相对而坐。
赵雍独唤肥义前来便是想与他提前商议一番异服之事。
肥义身为赵国的大臣又是胡人出身。而胡人出身的肥义代表着他在赵国没有那么深厚的根基,所以肥义在这件事上最能给出赵雍客观的评价。
“肥师,寡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询问下你的看法。”赵雍对着身前的肥义说道。
赵肃侯在位时,肥义便是赵国的贵臣,肃侯临终时又亲自命肥义为托孤之臣。赵雍继位后又再次增设博闻师一职,任命肥义兼其职位。
所以此时赵雍对肥义的称呼并没有什么问题。
“国君但请所言。”肥义见赵雍神情肃穆,便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赵雍顿了顿。
“寡人此次代地之行,表面是为与林胡、楼烦结盟而来,实际上寡人也以考察我赵国的军备力量目的。”
肥义听赵雍这般说,俯身拜道:“国君能如此,实乃我赵国社稷之福。”
赵雍没有理会肥义的奉承。接着说道:“但此次北巡,寡人对我赵国的的处境深感忧虑啊。今中山在我腹心,北有燕,东有胡,西有林胡、楼烦、秦、魏之变,而无强兵之救,是亡社稷,奈何?”
赵雍的内心此时有些愤怒、不甘。赵国东西南北特么的都是敌人,而赵国士兵又这么弱,这是等着亡国的节奏呀。
“故,寡人欲以胡服骑射以教百姓!”赵雍掷地有声的说道。
肥义被赵雍的一番话语惊的目瞪口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赵雍。肥义实在想不出,为何这个还未及冠的年轻国君,却能屡次能做出这般出人意料的举动。
难道真的天佑赵氏?
然而未等他说话,便听赵雍继续对他说道:“但寡人怕此举太过惊世骇俗,引来我赵国诸臣的强烈反对。所以寡人想先请教师傅,看看能否给出个两全之策。”
“老臣不赞成国君的看法,国军须知办任何一件事顾虑太多,便无法成功。若要学习胡服骑射,那就不能太过忧虑旧习惯势力的议论。国君须知,自古以来风俗并不是不能改变的,舜、禹二君就曾向苗、倮等蛮夷部落学习和改变习俗。”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看到能带领赵国富强的国策,怎么能向恶势力轻易低头?
“好,听肥师所言,寡人才知自己所虑太多!虽驱世以笑我,胡地中山吾必有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