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戴乌鸦面具的邪教徒已经在准备给颜漱歆注射不知名的液体。
一个带着普通黑色面具的邪教徒打翻了奚若谷带来的所有人,他的同伴,同样是戴着普通黑色面具,则已经站在奚若谷面前。
邓驰横移一步,挡在奚若谷身前,和那个戴面具的邪教徒交起手来。
洛南按捺不住,准备冲出去救颜漱歆。
一只戴着手套的小手按住他的肩膀,手掌虽小却力有千钧,让他动弹不得。
“别去,你会让情况失控。”
洛南没有回头:“我自己承担后果。你如果担心出状况,可以叫你的同事来增援。”
“有人在负责监控的,会第一时间发现。”不知名的妖命师说。
就这么短短一会功夫,与邓驰交手的邪教徒似乎变身为烧红的金属,烫得邓驰一身的衣服很快就变成焦炭,皮肤“嗞嗞”做响,烤肉的香味弥漫开来,邓驰不断发出惨叫。
另一个戴黑色面具的邪教徒则跨过躺了一地的奚若谷属下,一把揪起正打算逃跑的奚若谷,另一只手抓住奚若谷的脖子一扭,“咔嚓”一声,奚若谷的脑袋就软软地垂下来。
妈也,太凶残了吧!
洛南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戴上面具,冲了出去,对着正准备给颜漱歆扎针的乌鸦面具邪教徒喊道:“住手!”
对方下意识地停下动作,看着洛南。
颜漱歆黯淡的眸子里再次绽放出神采,“呜呜”地剧烈挣扎起来,死死地盯着洛南。
戴黑色面具的两个邪教徒,一个将奚若谷的尸体抛下,扭头看着洛南;一个半跪在地,摁着邓驰,专心地烫着这个昱安市教会的助祭。
邓驰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哀嚎得喉咙都嘶了,似乎他的自愈能力也被限制了。
已经到了仓库后门处的山羊面具停下脚步,转身怒视洛南,“你还敢出现!”
洛南深吸一口气,大声说:“我为什么不敢?倒是你,公然违背大主教的意志,莫非你想背叛吾主?”
山羊面具幽幽地说:“谁说大主教的意志就代表了吾主的意志?而且,你凭什么敢在出卖了我们以后,还站在我们面前?”
“我没有出卖你们。”洛南不慌不忙,取出胸针“秘宝:狂热”,佩戴在自己的胸口。
对方人太多了,不适合使用“秘宝:催眠师的眼镜”,累积的负面影响说不定会让他当场失控。
而“狂热”虽然效果具有不确定性,可能你想要笼络的人反而会讨厌你,你不在意的人或许会喜欢你。
但从概率来说,应该喜欢和讨厌你的人是一半一半。
这足够将水搅浑了,而现场越乱,洛南就越有机会带着颜漱歆逃跑。
“是啊,谁说罗兰大人出卖了我们?没有证据,我不信。”
“我觉得一定是这家伙出卖了我们,你看他贼眉鼠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胡说!罗兰大人戴着面具呢,你从哪里看到他贼眉鼠目了?我看啊,是你自己内心险恶,所以看谁都不顺眼吧!”
很快,山羊面具身后那几个本地邪教骨干就爆发了争吵。
山羊面具皱了皱眉,喝问那个乌鸦面具:“为什么还不动手?”
乌鸦面具摇头:“我相信罗兰大人,这件事有误会,他肯定不是出卖我们的人。”
山羊面具心里出现不好的预感,“不管他有没有出卖我们,我让你赶紧按照计划,给‘青鸟’注射圣血!”
乌鸦面具不理他,“罗兰大人是大主教的代表,我必须听从他的指示。他让我不要这么做。”
“你!”山羊面具终于明白了什么,惊讶、愤怒的目光看向洛南,“你用了什么秘宝!”
他的视线落在洛南的胸针上,恍然大悟,目光变得更加厌恶,对杀了奚若谷的邪教徒发号施令:“去杀了这个家伙!再给‘青鸟’注射圣血!”
那个黑色面具邪教徒不知是没受影响,还是在秘宝影响下对洛南的观感为“厌恶”,健步向洛南冲来。
山羊面具没有停下来看结果,对他身后的那12名邪教徒说:“我们走。”
这12名邪教徒中,有一半变得很讨厌洛南;还有一半,虽然变得喜爱洛南,但因为秘宝的作用时间还不够长,对他们的影响也没有太深入,他们还不至于为了洛南而去和山羊面具拼死拼活。
所以在犹豫了片刻后,他们都跟着山羊面具,消失在仓库后门处。
洛南不相信他们能逃得掉,但此时他也没空去和他们计较。
他现在要对付一个有着怪力的黑色面具邪教徒。
如果此时,他的同伴能出手,可以轻松解决掉这个邪教徒;但问题是,依然隐藏了身形的妖命师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出手,也不知她在顾虑着什么。
过后了一定去投诉她!
但是现在,洛南不敢和她撕破脸,也没时间和她纠缠拉锯。
洛南四下看了看,对正准备逃离的乌鸦面具说:“你解开青鸟的身上的绳索。”
看到乌鸦面具弯下腰开始给颜漱歆松绑,洛南舒了一口气,主动向那个戴黑色面具的邪教徒迎上去。
半路上,黑色面具邪教徒突然加速,手臂化作残影,向洛南的脑袋拍来。
洛南毫不怀疑,这一下若是拍实了,他的脑袋会被拍到胸腔里去。
但洛南又不是木头人,当然不会站着挨打。
他立刻蹲下,顺势捡起一把奚若谷的手下带来的砍刀,向对手的脚踝砍去。
对方轻轻一跃,一个跟斗翻到洛南的身后,伸手想要把洛南的脊柱拍断。
洛南灵活地转身,一连几刀都攻其必救,对方只能略显狼狈躲闪。
这黑色面具邪教徒的速度、力量都占了绝对的上风,但洛南凭借一柄钢刀、以及千锤百炼的技巧,竟然在短时间内和他战成平手。
与此同时,乌鸦面具邪教徒已经解开了颜漱歆身上的绳索,自己慌忙逃跑了。
这里很快就会沦为妖魔的狩猎场,他可不想留在这等死!
颜漱歆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哀莫大于心死地看着她母亲:“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