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祀做的蛋糕不错,特意去学过,有时候也会根据自己喜好尝试一下。
半小时左右。
董晴端着两份甜品过来,也没多聊送下就离开。
蛋糕的外观很漂亮,分量适中,男人不比女人对甜品需求不大。
江晚意拿着勺子,尝了口自己这块,“嗯,不错不错,混合着坚果,又香又脆,软糯香甜,好吃。”
然后又尝了口盛白衣那份……
“嗯嗯,这个这个。”他拿手指头示意,“你应该喜欢,蜂蜜的清甜。”
盛白衣从小到大就没吃过甜品,他觉得这东西一看就很腻味,蜂蜜是他最能接受的了。
看江晚意这样实在有趣,舀了一小勺尝了口。
的确不错。
软糯顺滑,只有些蜂蜜的清甜。
吃着吃着他就笑了。
江晚意盯着棋盘,默默在盘算,嘴上打趣,“花小姐真是个宝藏女孩,你们俩要真在一起,你可享福了。”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漂亮娇软,可不幸福吗。
是很幸福,所以,盛白衣这心里就更痒了。
——
乔迁喜之后。
搬到香山路,跟花清祀做邻居,盛白衣觉得是此生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两个院子虽然隔了一道墙,却总能抬头不见低头见。
咖啡馆如果不忙,下午两人还会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喝茶聊天,而作为回礼花清祀回给他做蜂蜜蛋糕,或者亲自下厨。
明明隔着一道墙却像搭伙过日子似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
像江晚意说的,就算没感情这样培养下去,迟早会生出感情来。
不知不觉,盛白衣搬来新家一周过去,时间很美妙能拉近人的关系也能淡化人的关系。
不止是淡化关系,还能淡化一切。
“什么!”电话是孙姐来的,给了个不好的消息。
花清祀再也淡定不了!
祥子,死了!
孙姐重复,“对,祥子死了,今早刚被发现,在他一处藏身的地方,打听的消息是,吸嗨了失足摔伤失血而亡。”
花清祀坐不住,扯了围裙,“见面说。”
自打隔壁搬来盛白衣,江晚意偶尔过来做客,咖啡馆人流量就增多,都是些漂亮年轻的姑娘,开豪车,身份金贵的不少,心里什么盘算也都心知肚明。
只是,盛九爷的门槛高,各种手段耍尽也碰不到一下。
“清祀姐,没事吧。”
花清祀勉强一笑,“我出去会儿,有什么麻烦可以请沈先生帮忙。”
董晴来不及多问,花清祀就火急火燎的出店,网约车也不喊搭出租车离开的。
远洲过来送东西时没瞧见她。
“怎么不见花小姐。”
“清祀姐出门了。”店里真的太忙,董晴无暇抬头,“你要是不急着回去能不能帮帮忙。”
就,挺突然的。
远洲愣愣的问,“我可以做什么。”
“端水,上东西,接待客人,反正……你进来我教你。”
“……”
城东到城西可不近,开车过去最快40分钟,花清祀一路催着司机。
到了‘雪上霜’孙姐领着她直接去包厢,打开手机推给她,“看看,是不是他。”
照片是在停尸间拍的,祥子脸色青白,很好辨认。
“是。”花清祀确认了,眸色就冷下来,细细的指尖紧紧捏着,“我不相信祥子是意外死亡。”
“他失踪小半月,您一直在派人寻找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那次跟祥子碰面我就觉得他藏着重要秘密,背后又有人指使,当年的车祸一定有隐情!”
“死一个祥子没什么大不了,我有种直觉他九成是被人灭口。”
祥子很狡猾的,狡兔三窟,派了这么多人找都没找到,可不是表面看到那么简单,这么聪明的人被灭口,一定有个诱因。
“清祀……”孙姐很担心她,这么多年她一直追查父母车祸的真相,好不容易查到祥子,没问出一点东西转头就死了。
花清祀沉默着,脑子里杂乱一片,倏地看向孙姐,“诱因是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们的人在找他?”
“对——”一道浑厚的声音插进来,一楼有个包厢是孙姐常用,留了暗门,从暗门来不会被人察觉。
“叔叔!”
“董爷!”
没想到他会回来,两人皆是一愣。
东都一方大佬,董仁杰!
早有传言他金盆洗手,可实际并非如此,只是如今低调了,不若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
董仁杰是东都本地人,从一个籍籍无名到一方大佬可见其手段凌厉之处,就算董爷现在低调,不爱掺和东都的事,但东都最厉害的人物见了董爷也需留三分情面。
“清祀。”董仁杰端详着花清祀,忽而一笑,“精神不错,也没消瘦,很好。”
董仁杰挨着花清祀坐下,温温的大掌揉着她脑袋,“你猜的不错,有人察觉我们的人一直在寻找祥子,避免夜长梦多杀他灭口。”
花清祀的眼眸亮了些,“您有线索?”
“大抵猜到些,需要时间证实。”
董仁杰轻叹声,知道她为这个事一直伤神。
“你也别急,我答应过你,不管多久这件事叔叔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我不会让你父母死的不明不白!”
她的心原本很乱,看到董仁杰回来就稳妥了,“您好像瘦了些,脸色也不怎么好。”
“是不是腿又疼了,在吃药吗。”
“乖孩子,叔叔没事,老毛病是这样的。”董仁杰拍拍她的小脸,“很久不见,今晚陪叔叔吃饭,咱们好好聊聊。”
“好。”
死了个祥子确实很烦,但不至于世界末日,查到祥子以前十多年都没消息还不是过来了。
在孙姐准备热茶时,花清祀出去打了个电话。
“不好意思,今晚失约了。”她站在雪上霜门口,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入了秋的东都降温厉害,最近流行吃羊肉,花满楼也开始推荐新菜,她就约着盛白衣一起准备今晚去吃羊肉暖暖,不料想叔叔忽然回来。
“没关系,之后再约就行。”
“听董晴说你出门很急,外面冷,多注意着,别站在风口吹凉风。”他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隔着电话宛如贴在耳骨,像情人间的呢喃。
“扑哧——”花清祀笑了,拨了拨耳发,怎么这么巧,正好站在风口确实风头很足吹的浑身发冷。
“听你的,不站风口。”
她转身进了店,“我让谭经理给你送一些,先尝尝味道,觉得好吃,后面在约着一起。”
这话听着,像在给盛白衣投食一样。
“好。”
“一会儿用不用远洲去接你。”
“不用。”
两人熟稔的口吻,像情侣一样。
“清祀。”
“嗯?”
“喝酒吗。”
“应该会喝一些。”
沉吟晌,他说,“少喝点。”
“行。”
在门口结束通话,花清祀就回了包厢,一走在柜台俩人就抬眼,“看见没,准是恋爱了,三小姐这表情。”
另一个道,“你这么懂?”
“我妹谈恋爱时就这样,表情都写在脸上!”
“……”
你妹能跟三小姐比?
这时一辆轿车在前头掉头,低速从雪上霜门口经过,后座的窗户没关严实露出双狐狸眼。
祥子的死盛白衣也收到消息,等她想去隔壁看看花清祀时,远洲跑回来说人已经出门了火急火燎的。
实在不放心,就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