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物太美好,不敢过多接触,有些人太完美无瑕更是不敢随意高攀。
话是拗口了些,董爷也不是全然不明白。
“姑娘,你喜欢他吧?”
花清祀摇头,分不清,“可能吧……”
23岁的花清祀,从小到大都是优秀,谁见了不得夸一句,她早已成为很多人心中的绝岭之花,孤高玉兰。
没想到,盛白衣在她心中更是如此特别。
饭局早就完了,就是一直在喝酒,孙姐出去找醒酒药时一看时间,都凌晨一点多了!
“董爷,一点多了,你还要拉着清祀说多久。又不是没时间,非得折腾她不是?”
董爷还不信,拿出手机一看,“哟,这么晚了。”
放下手机,扭头准备喊人。
“别喊了,我送她回去,你的人不方便。”
董爷护花清祀,从来都是秘而不宣,为此下面的人还讨论过,怀疑花清祀是不是董爷女儿,因为早年混社会结了很多仇怨,怕寻仇牵连才故意隐瞒不说。
董爷连连说是,准备起身,也是喝多了,又一屁股坐回椅子里,花清祀今天是真醉了,撑着脸颊看着像要睡着。
孙姐来哄她吃醒酒时,乖的不行,然后自己搀着她上了车。
她性子好,喝多了也不撒酒疯,靠着就靠着,从城西回来已经两点多。
咖啡馆已经打烊,走的是侧面一条小道,好不容易才把人弄到床上,掖好被子,想着要不要留下陪着,雪上霜那边又来电话,说董爷不肯走还要喝,不给酒就闹事。
“……”
孙姐下楼时,太阳穴突突的跳,又火急火燎的往回赶。
回到家时花清祀其实无知无觉,睡了约莫一小时左右渴的厉害爬起来找水喝,也可能是吃了解酒药,酒劲儿散了些。
一杯凉水灌完,没急着回床上,反而裹了外套下楼,一步一晃的到了路牙边挨着灯柱坐下。
凌晨三点多,外面温度低,风吹到脸上割着疼。
她就这样坐着,旁边放着手机,有些事思来想去越想越气,就在小群里发了个消息。
【关门。】
【关半个月!】
【我要出去旅游!】
这个点,董晴跟丁艳早睡了,没人回复,她就很窝火,连续发了好几个大红包,没人抢。
这俩没搭理她,就换了个人。
发红包砸,人倒是砸出反应了,一个电话拨过来,“怎么,心情不好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花清祀心中憋闷的情绪就上来。
“嗯。”
对方一听还得了,“谁欺负你了?杨家不是让江晚意掀了吗,还有谁惹你不痛快。”
她蹲下,手机放地上开的扩音,委委屈屈,“祥子死了。”
“祥子是谁?”
“线索断了,线索断了……我等了这么多年,阿词!我,我等的很辛苦,很累,可线索没了!”
来电话那个是她闺蜜元词,在国外,跟一桌子人在谈合作,现在为了闺蜜撇下合作伙伴,这要是个男人,又是个宠妻的老霸总了。
元词晓得花清祀心里压着一件事,初中时转学来东都,就是为了能够查清父母死亡真相。
也晓得她心里苦闷。
“别哭别哭,哎哟我的心肝宝贝,我在国外,你这一哭我可怎么办。”
元词急的跳脚,看了眼时间,“国内都凌晨三点多了,你,是不是喝酒了,是不是醉了?”
“清祀,你先睡觉好不好,我明天就预定机票回来好不好?”
“董晴跟丁艳在没,要不我喊江麓时来看看你?”
“不要——”花清祀拒绝,“谁都不要。”
“阿词。”
“在呢,我在。”
她吸吸鼻子,嗓音软趴趴的,瞄了眼咖啡馆,想起成片来的女人,就为守盛白衣……
心里更气!
“好多人。”
“什么好多人?”
“一直有好多人,我有点怕。”
喝了酒的人说话云里雾里,元词是一点没听明白,一会儿祥子死了,线索断了,一会儿好多人……
说的什么事啊?
“阿词。”
“我在呢。”
“我怕……”
跟个孩子似的,直惹人心疼。
“别怕,怕什么,有我在,等我回来弄死他们!”元词也不知她怕什么,只是顺着这话说。
“我高攀不上。”
“……”
怎么又高攀不上了?谁他妈这么牛皮让她心肝小宝贝还高攀不上了?
“清祀啊,咱别太跳脱,你说的谁高攀不上?”
花清祀忽然趴下,凑近手机,“九天之上的神。”
“……”
九天之上的神?
您是要修炼成仙呢!
元词整个人都麻了,思来想去,“清祀,你最近……是不是看什么电影,电视剧给带入了?”
“咱不说仙话,说点人间话好不好?”
手机屏幕熄灭,花清祀又给它戳亮,“你不懂,笨死了,不跟你说了。”
怎么还是她不懂了?
她一个凡人,哪儿能听懂这种仙话?
花清祀就把电话给挂了,元词又拨了两个都被挂断,是花清祀不耐烦了才接,“我去睡觉了,小笨蛋。”
小笨蛋三个字,念的颇为嫌弃。
“……”元词拿着手机是又好气又好笑,得,现在她还是小笨蛋什么都不懂了。
没有章法的说了通感觉好受不少,又是真的困了,扶着路灯站起来,是真准备回去睡觉的。
可一抬头,赫然瞅到面无表情的盛白衣,脑子忽然‘嘭——’的下,炸开了一朵焰火,滚烫热意袭来,那种羞耻感扑直接上头。
好像做了极大的错事被抓包一样。
本来被吹的拔凉的身体,顿时从脚心开始有烈火往上烧,烧的她更是浑噩发懵,天旋地转。
而且,很不合时宜的。
“嗝——”
她打了个酒嗝,小手猛的捂着嘴,不敢看他,喝多了有点傻,把盛白衣当个雕塑,一小步一小步往旁边挪。
她觉得,只要避开他就没什么事。
看着她的小动作,看着她被酒烧红,又哭过之后水色未退红艳无辜的杏眼,看她只裹了件外套冻得发抖的身体。
他是真的想把人捉回去……
打,舍不得。
骂,也舍不得。
教训……
还是舍不得。
“花清祀——”夜深了,他嗓子嘶哑,更是苏骨磨人。
他一直没睡在等她,看着她被雪上霜的老板娘送回来,弄回屋想着明日在去看她,刚睡下一会儿还没困意,又听到楼下有动静,到窗边一看。
好嘛,这么冷敢在路边晃荡!
花清祀没听到,还在掩耳盗铃的小小步移动。
只要回去睡觉什么事都没有。
只要避开他,什么都没发生。
“……”盛白衣捏捏眉心,又是好笑,这是看见他还当他不存在?“花清祀……”
花清祀被喊的一跳,拔腿就准备跑。
“跑去哪儿?”盛白衣一直盯着她,看见她准备落跑,一把拖着手腕,细细的手腕一片冰凉。
他靠上来,把手臂拿着外套给她披上,动作轻柔小心。
花清祀愣着不敢动,不知眼前真假,却又清晰的闻到檀香的味道,才试探着喊。
“沈……寒衣?”
“是我。”
“先回去,外面冷。”
他就这样牵着她,把她一路领回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