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包厢里。
一时间,魏曜大气都不敢踹一下。
他在心里嘀咕。
三爷跟九爷行事风格完全不一样,九爷一个眼神射来感觉都能要了他半条命……
以前觉得三爷凶,心里畏惧,现在有了比较觉得三爷完全是佛光普照,来普度众生的。
忽然的,有点同情起闻韶来。
想,这么斯斯文文,长得又清秀俊雅,跟着九爷混肯定吃了不少苦。
“魏先生,魏先生……”
“魏先生!”
闻韶喊了几次,才把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的魏曜喊回神。
“抱,抱歉,您刚刚说什么。”
闻韶板正着脸,示意他手机,魏曜连忙打开瞅着二十多个名单,“近期之内,我们的人要来东都,希望魏先生能帮忙处理干净。”
三爷的人太靠不住,还是要用自己的人。
“……”
二十多个从南洋过来,还要弄的干净?
这不是难为他吗!
“这是谢礼。”闻韶推给他一张支票,7位数。
忽然这么一看,好像又不难了。
在喝热水的盛白衣撩起眼皮,“晚些,我要去这家赌场。”
闻韶把赌场照片发过来。
“我希望你能陪同,以我合作伙伴的身份。”
看见赌场名字,魏曜心里咯噔一下,嘴上说着,“明白,九爷放心,那现在时间不早,附近有一家……”
“不必。”
哪里有闲工夫跟别人吃饭,有个小姑娘还在家。
魏曜送走了大佬,心里长吁一口,站在路口被秋风一吹整个人凉透了,蔫头耷拉的取了车之后,思来想去还是跟自家三爷拨了个电话。
“三爷——”
这一嗓子喊的委屈啊,感觉都快要哭了。
凤胤也是被这嗓子逗到了,“他为难你了?”
“倒没有。”
“骂你了?”
“好像也没。”
凤胤就纳闷了,又问,“动手了?”
“也没有。”
“那你委屈什么劲儿,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吗!”
“……”
魏曜解释,“九爷是什么都没做,但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最后离开前那个眼神,千言万语都在其中,他能在东都做事也不是傻子,九爷什么眼神还能看不出来?
凤胤哂笑,“听你一席话,还真就是一席话。”
“好好给白衣做事,他从不亏待人。”
这倒是,五百万呢。
九爷出手阔绰是事实。
“知道了,三爷。”
“没事少来跟我哭委屈,像个女人。”斥责完,凤胤就挂了电话,正准备放下收到条消息。
来自盛白衣。
【你有难处可以跟我说,拨几个人给你。】
短短一行字,对他的嫌弃溢于言表。
凤胤:……
去你大爷的,盛白衣!
5:53分,轿车停下。
盛白衣自己推门下车,望了眼灯光宣泄的家,满意一笑,迈步就走颇有点急切。
听到脚步声,远洲从厨房出来。
“先生。”
花清祀在厨房摘菜,冲冲手出来,屋里有暖气她就穿了件白色毛衣长裙,脚下踩着一双带点软毛的平底鞋,没出门身上没有任何配饰,除去那件可爱的粉色围裙。
整个人小小的一只,温软柔婉的来迎他。
盛白衣的眼眸就亮了几分,眸底的暗火愈发炙热,“怎么在厨房。”
“做几个小菜,已经准备好,等十分钟就能吃。”她就是顺着这话回答,说完就转身进厨房,脚步有点急,回到厨房拿着洗干净的菜又在水下冲洗。
可能是昨晚的事影响到她,忽然看见盛白衣回来,踩着一地碎光,拨动着沉香木,一身清隽风流,洒脱写意莫名就眼热。
“要做什么,我帮你。”
“洗菜吗?”
盛白衣脱了外套就进来,与她只隔了几分钟,花清祀在愣神没注意,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她旁边,拿过那盆洗干净的菜冲洗。
她慌的往旁边挪了两步,“麻烦你了。”
盛白衣盯着她,嘴角勾起。
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耳尖红了。
“酒醒了吗。”
“醒了。”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花清祀在剥蒜,心慌意乱,“没有。”
“那脸色怎么有点红,你昨晚穿的少在外吹风小心着凉,有什么不舒服及时跟我说,不要自己撑着。”
口吻着实有点像长辈说教一样。
她乖乖嗯了声,辅料备齐就开火,洗完菜的盛白衣也没出去,就靠在一旁看她。
“什么时候学的下厨。”
花清祀动作熟练,一看就是常做。
“奶奶让我学的。”她盯着锅里,注意力被分散,“奶奶说,很多东西尽管以后用不上,也不妨碍学着傍身。”
是这样的。
花家三小姐,不管以后嫁的人是否家世优越,反正以花家的底蕴来讲绝不会让她受半点苦。
尽管如此,也不能自己不会。
盛白衣眯了眯眼,磨蹭指腹,“花老夫人说的有道理。”
“你口味喜淡点还是浓点。”
要放佐料了,她偏头问了句。
“你呢。”盛白衣反问。
“我口味不大,一般都行。”
“那就按你的口味做。”
炒时蔬不易太过,准备装盘时,找了左右没发现盘子,她扭头,“盘子呢。”
“在上面。”
花清祀后退一步打开柜子准备拿。
……
放这么高,是怕被偷么?
盛白衣一笑,踱步过来,“我来拿。”
花清祀准备让位置的,步子还没挪,就见他身形压上来,身体没有触碰,就是他身上的热意和气息席卷过来。
有点像那晚在茶舍拿红酒时一样。
她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呼吸一滞,其实也就几秒的时间,她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盛白衣拿了盘子冲洗干净递过来。
“清祀?”
“谢,谢谢。”
“不客气。”他敛眸一笑,想,没躲着他,证明昨晚的事并没影响她。
花清祀做菜,盛白衣就在旁边观摩,或是帮帮忙。
比如——
“寒衣,帮我拧一下耗油。”
女孩子劲儿小,加上她一只手不太能使劲儿,盛白衣也很配合半个字没说,说什么做什么。
很快,菜做好上桌。
“等会儿,你先喝点汤。”说着,盛白衣就舀了碗,搁在她面前,“当归红枣鸡汤,女孩子喝正好。”
花清祀盯着汤,扫了眼桌上的三个男性。
“你们呢。”
“我们也能喝。”
只是盛白衣觉得,这种汤她喝了更好。
小小的一只,腰那么细,手那么细,若是台风来肯定能轻易把她卷走。
哦了声,花清祀低头,看着碗里浓白的汤,看得出来炖了很久,花费不少心思。
能炖成这样,他得多早起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