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公子,你快尝尝,这是幻颜巷最好的酒楼。”沐瑾热切的将面前菜,推到祝炫对面,脸上的笑比以往都真诚许多:“你真是神通广大,竟轻而易举就弄来了固灵锁。”
“嗯。”祝炫轻轻叩首,嘴角含着几分笑意。
“......”沐瑾清澈明亮转了转,憋住心中的气闷。
这个祝公子,真是古怪。
让人取来固灵锁,偏又故意吊着她。
她吹捧加讨好半个时辰,对方一一受了,就是不主动递话茬。
他想干什么?
看着对方手中把玩着固灵锁,沐瑾咽了一口唾液,又换上一个温婉好看的笑:“祝公子,不知您手中的固灵锁?”
“想要?”祝炫余光扫了一眼两个埋头吃饭的孩子,心中有些怀疑两个孩子饿了多久?从坐下就没抬起过头,一直都在吃。
“拿什么来换?”
“祝公子想要什么?”见对方终于松口,沐瑾心长舒一口气。迎上对方深不见底的眼眸,又怕对方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
“哈哈哈,说来真是巧,祝公子出自祝家,我们母子又与祝炫有几分渊源。”迎着对方吃惊的眼神,沐瑾以为唬住了对方,就又继续说道:“算起来,也算是自己人。祝公子定然不会坑自己人吧?”
“......自己人?”祝炫眼眸微闪,嘴角忍笑不已。
恰在此时,朱麒神色匆匆赶来,才刚开口喊出一个“少”,就见祝炫眼眸一沉,他马上心领神会,连忙改口:“......少爷,锦小姐旧伤加重,要您......”
祝炫连忙站起身,连道别都来不及说,就神色匆匆离去。
”祝公子,你先别急着走啊......“等到沐瑾反应过来,追都追不上对方的脚步。
一晃神,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
沐瑾满脸惆怅站在街口望了望。
轻叹一声折回餐桌。
看着满桌的菜色,心中悔恨不已。
她但凡刚才直接点儿,少浪费点儿时间,固灵锁就到手了。
“......到手的固灵锁又没了。”讹兽碧绿色的眼睛眨了眨,伸爪捞了一块肉,塞到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现在知道男人有多靠不住吧?”沐瑾在讹兽的秃头上弹了一指:“以后,不准在孩子面前胡诌,再有下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讹兽脑袋躲闪着沐瑾敲下来的手指:“那你得好好修炼,不能连累吾跟着你丢命。”
沐瑾:”......”。
真是活久见,一个废物点心灵宠,竟然拐弯抹角嫌弃她的修为差?
“怕被连累,那解除契约呀?”
讹兽囫囵吞枣将肉咽下,又捞了一杯茶水灌下:“女人,别动不动就解除契约。不就是一个固灵锁吗?要不,咱们还是去挖墓吧?”
”你堂堂一介神兽,别整日惦记死人的东西。“沐瑾在讹兽的头顶点了点:”小心那天遭报应。“
不到万不得已那一步,她才不想给孩子用死人的东西。
见讹兽顶着秃头愣在原地,
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
沐瑾没忍住笑意。
感觉衣摆被人拉住,她垂眸一看是淼淼,淼淼抬起头压低声音问:“娘亲,娘亲,尿裤子叔叔走了,是不是可以抬起头了?”
“是“
“娘亲,淼淼肚肚吃撑了。“
“娘亲,焱焱肚肚也吃撑了”焱焱抬起头,委屈巴巴看着沐瑾。
沐瑾心中一软,给两个孩子揉了一会儿肚子。
等两个孩子不喊肚子疼,起身拉住两个孩子离开。
才走出门口,就被人拦住去路,那人情绪起伏很大,还瞎了一只眼:“是你,终于让我给逮着你了。”
沐瑾定神一看,只觉得这个独眼龙有些眼熟。
一时没想起对方是谁。
就见对方伸手揭开瞎眼的眼罩,露出一个干瘪的眼眶,一脸淫笑着伸出手:”师妹,你真是让师兄好找啊,你说,该如何补偿师兄?“
“水波殿的?持鞭袭击我的?“看清对方那副贱兮兮的笑,沐瑾终于想起这人是谁。目光一转停留在对方脐下三寸道:”伤这么快就好了?莫非那处能断骨再生?“
她可记得,自己当初那一脚踩的相当用力。
又被自己种了刺球。
受尽折磨,竟还活着。
真应了那句--坏人祸害千年。
“能不能再生?师妹跟我回去试试,不就知晓了?”水永根眼中一寒,满脸邪笑:“若是师妹好奇,在这儿试试,也不是不可。”
“......”
还是这般嘴贱。
沐瑾眼中一寒,伸手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
一颗药丸暗自握在掌心:“你在幻颜巷也敢这般嚣张?还是你们水波殿的势力,已经在乾玄大陆无所顾忌了?”
“你......到底是那家的人?”水永根对幻颜巷还是有所顾忌,逐渐收敛起自己的嚣张,压低声音质问道:”为何要冒充御兽殿的人?“
“你猜?”沐瑾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看了看街道上背着剑在走的护卫:“若是我此时大喊一声非礼,你说那些护卫会不会来一探究竟?”
“你......莫要嚣张。”水永根被气得咬牙切齿:“要不了几日,幻颜巷就要关了,到那时,我看你还能借谁的势?”
...
“住手。”
景修沅带着金衡阁弟子,才赶到幻颜巷门口,就看见自己儿子被人打的奄奄一息,满脸都是血。
“金铭殿的人欺人太甚。”喊了一声住手,还有人又朝儿子身上补了一拳,可把景修沅的不轻,连身子都在颤抖:“金衡阁弟子听令,定要为我儿讨回公道。”
一声令下,金衡阁与金铭殿正式交锋。
因为景修沅有备而来,带来的人修为与金铭殿不差上下。
又在人数上比金铭殿多出几人。
才几个回合,就见高下。
景修沅冷着脸将一杆长枪架在曲威的脖子上,声音冷厉道:“你是这次领头之人吧?无辜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此事必须给我们景家一个交代。”
“要交代是吧?”曲威冷眼扫了一下脖子上锋利的长枪,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手一挥,一块引魂玉出现在手上:“是景致挑衅金铭殿在前。”
景致挣扎着抬起头,他想阻拦,却连话都说不出。
景修沅不解的看着曲威手中的引魂玉:“此话怎讲?”
“此乃引魂玉。”曲威将灵气输入玉中:“是景致先杀了金钊国公主......啊,怎么又......”
“呵呵......?好一个引魂玉。”看着上面的亮光微弱,景俢沅脸上勾唇一抹冷笑:“若不是我亲自带人前来。我儿就不明不白死在你们金铭殿手中。”
“我跟着引魂玉指引而去,明明就是你。”曲威不敢置信,看着被景修沅搂在怀中的景致,满脸都是疑惑:“当日那个房间除了你,还有谁?”
“休要猖狂。”景修沅一枪挑断曲威的长发,嘴角一勾,脸色沉的吓人:”来人,给我打,将他加注在我儿身上的痛苦,尽数还给他。“
“景修沅你敢?”看着紧紧逼近的金衡阁弟子,曲威开始有些慌了:“我乃金家少主金罡身边的贴身随从,你们伤我,是想与金家为敌吗?”
“区区一个随从,竟敢颠倒黑白,将我儿打的奄奄一息。”景俢沅越想越气,索性直接将曲威一个耳朵削去半个:“我正好去金家讨一个说法。”
...
“女人,你快想个办法啊。“讹兽急的连啃肉干都不觉得香了,在屋里上蹿下跳道:”水波殿的淫贼守在外边,已经有两日了。他定是要等到幻颜巷关闭,就将咱们一网打尽。“
“女人,吾还没吃遍天下美食。”讹兽碧绿色的眼睛急的都快红了:“吾不想被你连累死。”
“别吵了,耳根子疼。”沐瑾揉了揉眉心,扫了一眼外边独眼的淫贼,心中烦躁不安。
讹兽蹦跳到桌上,爪子撑着下巴,将沐瑾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女人,你这个长相,在你们人类审美中,应该算好的吧?“
“......”沐瑾愣了愣。
讹兽又围着沐瑾转了一圈,流里流气的点评道:“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眉眼生的也不错。应该招人喜欢。”
“......你到底想说什么?“沐瑾咬牙切齿,恶狠狠看着讹兽,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将它屁股上的毛也剃了。
就见讹兽挤眉弄眼道:“女人,不如你牺牲一下,找个强大的靠山。吾观察过,幻颜巷来了不少修为高深的修者......”
“......你就这点儿出息?”沐瑾被气笑了:”你又怎么知道,找来的靠山就一定能靠......“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哐当一声推开。
来人依然是一袭红衣,眉眼间带着几分阴霾,此人真是寻找沐瑾多日的江泌。
“哈哈哈......竟然真是你?”
江泌眼眸扫视一周,最后落在床上的淼淼身上,嘴角不禁一乐:“两个小贱种还活着,本宫这趟没白来。”
“......你找死?“沐瑾看清这个让他们母子三人颠沛流离的主凶。心中所有的恨一下涌起,恨不得当即将江泌诛杀:”竟敢在幻颜巷闹事?“
“......呵呵,师妹还是这般会说笑。”水永根一脸淫笑着走进门,看这个沐瑾吞了吞口水,才转过身对江泌行礼:“公主,说好的话,可算数?”
“自然算数。“江泌笑着将一个荷包扔在水永根的怀中:”本公主今日就做主,将这个贱妇赏赐给你,你即刻带她回去完婚,这是本公主给她的嫁妆。“
沐瑾瞪大眼:“你凭什么?”
“就凭你是御兽殿的叛徒。说起来,这个借口还是你帮本宫想到的。”江泌压低声音凑在沐瑾耳边,眼底竟是狠辣的意味:“贱妇,你可知,幻颜巷管不着本宫处置一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