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是妾身没有管教好宫里的人,才会让她这般肆无忌惮,说起来,妾身也挺过意不去的。”
“妾身着实是没想到这奴才气性这么大,居然还敢怀恨在心,去污蔑小郡主,小郡主想出出气也是应该的,依我看,要不然就交给小郡主处置吧。”
说着话,她低头看向如意,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眼里却藏着威胁。
如意的脑海里回想起来程灵淑跟她说的话。
“你若是没办好这件差事,本宫会替你照顾家人,可要是本宫出了事,你的家人,可就不好说了。”
如意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六神无主。
宁昀听见程灵淑这么说,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还是爱妃明事理,朕心甚慰啊。”
程灵淑低下头,脸上带着温婉娇羞:“妾身为皇上分忧是应该的。”
宁昀抬眼看向迟挽月,长舒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疲累:“既然贵妃都这么说了,那朕便把人交给你,此事到此为止,往后莫要再提了。”
迟挽月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指认程灵淑,至于如意,明显是有把柄在程灵淑手里。
而且,宁昀是有意要压下这件事的。
她要想算计程灵淑,就得想别的法子了,反正程灵淑这次吃瘪,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么想着,迟挽月朝着宁昀行礼:“是,多谢皇上。”
宁昀拂了袍袖,语气里带了几分疲累:“行了,朕也乏了,迟挽月,你且好生看顾着太后。”
“是。”
迟挽月低着头行礼,等他们都出去了以后才站起身来。
转头看向旁边的如意,迟挽月眉目泛冷,一脚踹上了她的肩膀,显然是动了杀意。
“先把人带出去,别让这狗奴才惊扰了太后。”
迟挽月刻意压低了声音,对旁边两个守卫吩咐了一句。
那两个守卫拱手,随后就将人带了出去。
等他们出去后,迟挽月看向旁边的槿离姑姑,开口嘱咐道:“槿离姑姑,麻烦您先照看太后,等我办完事再回来,我有些话想问您。”
槿离姑姑点了点头应下:“去吧,奴婢在这儿等着郡主。”
“好。”
应了声以后,迟挽月抬脚走了出去。
她将人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觉得方才踹她那一脚不解气,忍不住又踹了一脚。
一边肩膀生生受了她两脚,如意有些受不住,脸色刷白,忍不住发出闷哼。
“怎么?两脚就受不住了?”
迟挽月冷笑了一声,声音不急不缓,却像是带着疾风。
“我的云雀可是白白受了二十杖呢。”
如意闭了闭眼睛,忽然又笑又哭的,声音很低:“我倒是很羡慕她,跟了一个好主子,不像我。”
迟挽月冷眼看着她,没有丝毫动容。
“自己心术不正,跟了那样的人,有什么好抱怨的?都是你咎由自取。”
如果今天让如意逃过去了,她还会帮着程灵淑害自己。
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如意又哭又笑的,眼泪落在青石地板上,卷起来地面上一层薄薄的土屑。
“我有什么办法?她拿我的家人要挟我。”
迟挽月蹲下身子,抬手掐住她的两腮,用力朝着自己的方向掰过来,眼里带了狠绝。
“是啊,我也是为了我的家人,你既然如此说,那你死了,也不冤。”
顿了顿,迟挽月再用力,疼的如意的下颌骨都觉得麻了一样,从嗓子里溢出一声痛呼,眉头紧紧的拧着。
“不过,以程贵妃的为人,你对她没了什么利用价值,她连你都不想保,干嘛还留着你的家人做拖累?”
闻言,如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惶,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像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场景中去,嘴里一直喊着“不可以”。
迟挽月的唇角扬的更高,眼睛里的狠辣一点点的充盈。
她忽然抓住了迟挽月的手腕:“郡主,郡主,让奴婢活下来吧,奴婢一定可以帮您,奴婢可以帮您对付程贵妃,奴婢可以告诉皇上这些都是贵妃做的。”
她殷切的看着迟挽月,希望迟挽月帮她。
迟挽月早就看清楚了这种人,自私自利,从她第一次为了讨程贵妃欢心而辱骂自己的时候,她就从没想过饶过如意。
“天真,你以为你真能斗得过贵妃,你以为皇上不知道这事是贵妃做的吗?”
两句话,就让如意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你今天可以为了活命卖了你的主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卖了我,你觉得我会留你这么个祸害在我身边吗?”
“再说了,皇上都要把你杖毙,我可没那个胆子让你活下来。”
迟挽月的话彻底击碎了如意最后一点希望,她的目光变得有些飘忽,哭哭笑笑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都一样,你们都一样,都是为了自己把别人踩在脚底下的人。”
说着话,她的声音突然高了好几个度,抬眼看向迟挽月,眼里都是愤恨。
迟挽月看她原形毕露,嗤笑了一声,站直了身体,抬脚踩着她的手,慢慢的加大力气,语气里满是无所谓和嚣张:“对啊,我啊,就是为了把你这样的人踩在脚底下,让你长长记性。”
“不过,你长记性也没什么用了,反正你也要死了。”
迟挽月踩的越发用力,白色靴子的底部满是嶙峋不平的图腾,这么用力踩在人手上,无疑是加大了摩擦力,也让如意变得更疼。
她连唇色都发白了,疼的竟然叫不出声音。
迟挽月挪开脚,她的手背上赫然一片青紫,隐约还能看出来一些鞋底的图腾印记。
“把她给我绑在凳子上。”
宫中守卫听见迟挽月的号令,拿来了一条长凳,将如意绑在了上面。
她此时被折磨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虚弱的喘着气,手臂无力的耷拉着,等待着未知的酷刑。
迟挽月绕着她转了一圈,手指在她背上摸索,点了几处,抬眼看向那两个执行刑罚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