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池欲哭无泪。
正在这时,季景言走了进来,青冥见状,拿着逗猫棒起身行礼。
“弟子见过师父。”
季景言微微颔首:“在做什么?”
青冥笑着将手上的一堆东西都抱到季景言面前:“师父,弟子最近找专人问了如何养猫,从市集上买回来这么多东西!”
季景言偏了偏头,似乎是在等待青冥的下文。
“不仅这些,我还打听买到了这个——”
青冥像是献宝似的,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季景言的手上。
季景言摩挲了一下,语调微微上扬:“草?”
“这可不是普通的草,这是猫薄荷!据说猫都很喜欢这个味道,吃了猫薄荷,就会十分有精神!”
季景言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倒是没听过,坊间还有这种东西。”
青冥的眼睛亮晶晶的,自从小白被师父从寝殿里“驱逐”出去之后,青冥就一直在想办法,想让师父和小白重归于好!
小白能看出来,师父也是关心小白的,所以他要更加努力,让师父快点将小白带回寝殿养着才行!
“喵~”
身后,暮池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像是在向季景言求救。
救命啊,要死了,她看到那个小球球就想去抓,都要累死了好嘛!?
季景言听到叫声,笑了笑,从容优雅地来到暮池身边,揉了揉暮池的头。
青冥见状,急忙将手上的逗猫棒给了自家师父。
“师父,小白很想让您跟它一起玩呢!”
你可闭嘴吧!
暮池都要哭出来了!
青冥这小东西,平日里看上去挺机灵的呀,之前作为瑶光公主时跟他闲谈,他都一言不发,冷得跟个冰块似的。
这怎么现在看上去,跟着小傻子一样!?
季景言似乎是思索了一番,随即接过了青冥手上的逗猫棒。
季景言看不见,但是当他抖动着手上的逗猫棒时,身边的小家伙儿跟随着自己手上的律动,扒着他的衣角动了起来。
季景言轻笑一声:“原来真的有用。”
暮池想咬人!
季景言是故意的吧!?
他一定是故意的!
什么叫做“原来真的有用”!?
在这拿她试着玩吗!?
生气了!
暮池甚至没再考虑,一口就咬在了季景言的虎口上。
小奶猫能有多大的力气?季景言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闷声笑了起来。
“师父!”
一旁的青冥见了,急忙上前想要将小白和师父分开。
谁知道小白使出吃奶的力气,两只手扒在季景言的胸口处,都快把季景言的衣裳挠花了,也不肯松手。
“小白小白,你快松口啊!”
青冥急忙喊着。
不听!
今天我跟你师父,必须死一个!
回应暮池的,却是低低的闷笑,季景言摇摇头,倒是对青冥开了口:“罢了,不痛,由她吧。”
青冥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放开了手上的小白。
暮池还是叼着季景言的虎口处,虽说力气不大,但是小奶猫的牙齿也算得上锋利,留下两道浅浅的划痕。
季景言将暮池抱在了怀里,大概也是猜到小家伙儿不喜欢这般抖动,终于放下了手上的逗猫棒。
“师父,我去给你拿药膏!”
青冥说着,便急忙跑了出去,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下季景言和暮池两人。
季景言沉下心神,甚至能够听到小白气鼓鼓地呼噜声。
肚皮上下起伏着,季景言甚至能感受到小家伙儿柔软的肚皮撑开和收缩的速度。
要不要这么气啊?
季景言闷笑一声,一只手想要去柔暮池的脑袋,但是却被暮池躲开了。
她终于大发慈悲地松了口,但是拒绝季景言的摸摸头!
季景言的手悬在了半空中,没有摸到毛茸茸的小脑袋,季景言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无奈地轻笑一声。
“生气了?”
暮池不搭理。
季景言嘴角微微上扬,却是去捏暮池的小爪子。
“是你咬了我,你还生气了?”
分明是控诉的话语,季景言说出来却是柔和温暖的,甚至像带了几分纵容。
“喵!”
暮池使出喵喵拳,对季景言的手背进行轮番攻击。
季景言任由暮池打着:“青冥说,猫都是喜欢这些的,你不必害羞。”
就是因为猫喜欢这些,她才窘迫的好不好!?
她又不是猫!
有些懊恼地推开季景言的手,暮池一屁股坐在季景言雪白的衣裙上,独自生着闷气。
她怎么觉得,她的行为越来越像个猫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总归是见不得小家伙儿生闷气,季景言叹了口气,将暮池又重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若你不喜欢,我日后便不拿这逗猫棒来逗你,好不好?”
“喵喵?”
此话当真?
季景言揉了揉暮池的下巴,轻笑一声:“不骗你。”
暮池这才没有躲开季景言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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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桉来京对于长安的百姓而言,无异于是平地惊雷,一时间,京城的百姓人人自危,即使是白日也很少出门。
这样的场景,比起瑶光公主出街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鹤秋上门国师府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季景言平日里甚少出门,国师府上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准确地说出位置,但是出了国师府,季景言多数时候是要人引领着走的。
所以国师大人不喜出门的事情,整个长安城也是人尽皆知的。
这三天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若不是林鹤秋来禀报,季景言也不会去查。
林鹤秋来国师府的时候,季景言正坐在树下下棋,小奶猫就蹲守在季景言身边,伸出猫猫爪去挠季景言的玉穗。
“见过国师大人。”
林鹤秋拜见季景言,神色有些沉。
暮池见状,便也知道,应该是孔桉那里出了事。
她这几天也没闲着,既然孔桉来了京城,便还是要送上一份大礼的。
只不过她现在行动不便,只能等到下个月的月圆。
倒是没想到,才三天时间,林鹤秋就找上门来了。
“何事?”
季景言语气冷淡,情绪不辨。
“禀国师大人,孔桉手下之人当街殴打百姓,强抢民女,如今已经被押解在了大理寺监牢之中。”
季景言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微微颔首:“这种事情,少卿大人应当不至于来过问本座意见?”
林鹤秋的眉目垂下,眼中闪过冷意。
“下官来找国师大人,是因为孔桉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