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白小小很快整理好情绪,找了其他位置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但桌上的气氛,却因此变得沉默,大家都不再说话。
苏宁北见状,适时的出来活跃气氛,他轻轻拍手,包房外立即有人推着两瓶冰镇的红酒进来。
“这是我为大家准备的红酒,80年产的,味道可比82年的醇正多了。”
好酒很快引起大家的兴趣与注意,桌上的声音,又渐渐多了起来,大家推杯换盏,气氛再度活跃起来,仿佛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只不过,大家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的落在温尔身上。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驭嵊身旁,驭嵊冷着一张脸,两人全程没有一句交流,完全如同陌生人一般。
这倒是温尔求之不得的事情,毕竟她也不想跟驭嵊有任何交流,她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己与他的关系到此为止,可他却没打算轻易放过自己。
今晚,她是冲着《邱意浓》编剧的位置来的,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驭嵊。
思及此,她的目光幽幽的望着向苏宁北,颇为哀怨。
苏宁北却笑的无辜,隔空与她碰了碰杯。
温尔郁闷的收回目光,只希望这顿饭能够尽快结束,到时候她也好开溜。
饭桌上开始谈起了正事,主题围绕着《邱意浓》这部影视剧。
驭嵊投资了一个亿,苏宁北紧随他也投了一个亿,并且将最好的团队都压到了这部戏上面。
这在行业里面,其实也是常有的事情,毕竟影视公司不止星辰传媒一家,其他影视公司也重金打造过不少的电视剧。
但这在驭嵊的生意史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先例。驭氏涉猎的行业很多,在电子科技这一块上面一马当先,早已赚的盆满钵满。
虽说没人会嫌钱多,但从未投资过影视行业的驭嵊,却在这一次如此大手笔的投资《邱意浓》这部从未听说过的ip,实在让人怀疑他是在捧剧还是捧人。
之前,有传言他是为了白小小才涉猎影视圈,挥金一个亿,还拉拢自己的好兄弟苏宁北一起投资砸资源,白小小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如今他身旁早已换了人,众人才明白,白小小不过只是拿出来挡枪的炮灰,驭嵊真正要捧的人,恐怕是他身边这位《邱意浓》的原作者温尔。
大家看破不说破,但一致都对温尔热情了不少,有人上来敬酒,不过温尔全都推掉了,对方虽然有不高兴,碍于驭嵊也不能说什么。
温尔其实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若非苏宁北邀请,他又用《邱意浓》编剧一职诱惑她,不然她也不会上当来这里参加饭局。
想着,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驭嵊身上。
他真的很好看,举手之间从容雅致,贵不可言,虽然饭桌上说了些什么她没仔细听,驭嵊多数时间也都是沉默寡言,但他只要一开口总能一针见血,一桌子的人说了一大通,都不及他一个人的只言片语。
这样一个俊美,雅致,尊贵,又渊博的男人,魅力十足……的男人,为何性子如此糟糕?
温尔暗暗想着,没有察觉脸上多了一道目光。
“剥虾!”
面前突然多了一盘醉虾,驭嵊的声音低沉冷冽,如流水冲过细沙一般悦耳,却不容拒绝和质疑,一下子将温尔拉回了现实。
温尔下意识的转头,无意间撞入他深邃的眼眸,他真的十分俊美,面部线条精致柔和,即便是最好的整形医生,也雕琢不出这么完美自然的一张脸。
可他的目光又冷又硬,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压迫的她喘不过气。
不知是他太好看了,还是被吓着了,温尔又走神了。
她走神的太过明显,回想起她与王有之聊天时,那副笑脸明媚的模样,驭嵊心眼中立即爬上不悦。
他冷冷重复,“剥虾!”
“温小姐,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给三少剥虾,一会儿三少要是生气了,你晚上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有人起哄调侃,暗笑温尔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对三少的命令视若无睹。
温尔这才回过神来,她面上一热,连忙低下头,戴上手套慢慢的剥了起来。
在场的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都知道驭嵊素来不懂怜香惜玉,他身旁的女人大多都知趣体贴,剥虾这种事情,向来无需驭嵊亲自开口。
这小丫头也太嫩头青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驭嵊究竟看上她哪点?
两人之间的关系,真是让人猜不透。
醉虾有些扎手,温尔好几次被扎破手指,加上料汁里面有辣椒,她十个手指头像被蚂蚁噬咬了一般,火辣辣的几乎快没知觉了。
更过分的是,她一盘虾都快剥完了,都不见驭嵊动一下筷子。
温尔无比郁闷,这样的场合她一点也不喜欢,再加上驭嵊气势过强,她觉得自己被夹在冰与火之中,实在是煎熬。
手指又火辣辣的疼,自己的劳动成果,驭嵊却丁点不领情。
那一开始还让她剥虾干什么?看她太闲了是不是?
心中怒火中烧,温尔只能将怒气都发泄到醉虾身上,毕竟她也不能拿驭嵊撒气。
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动作也粗鲁了不少,那表情像是要把面前的虾生吞活剥了一样,带了一丝狰狞的可爱。
驭嵊褐色的眼眸从她面上扫过,嘴角溢出冷笑,“温小姐剥虾的样子都如此绘声绘色,知道的以为你在剥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分尸呢!”
死丫头,跟别的男人聊天这么起劲儿,帮他剥虾就这样不情愿,她就如此嫌弃他?
驭嵊从来都高高在上,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捧着他,也就只有温尔这小丫头,不将他当做一回事儿。
越想,他越是恼怒。
同样恼怒的还有温尔,她就不明白了驭嵊是哪根筋不对,让她剥虾吧,他又不吃,不吃就算了还要找茬,他要是实在太闲,去把太平洋的水抽干行不行?
不过,这话她自然不敢当着驭嵊的面说出来。
温尔露出假笑,“驭先生难道不知道吗?剥虾就是把虾给分尸了啊,所以你要是觉得我在分尸,那也没什么问题。”
她瞥了他一眼,却正巧撞入他如火般的目光,那目光满含怒气,似要在她脸上灼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