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条件说了一遍,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陆洛汐。
他是很笃定这位贵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可是。
如果真的他要拿这里的小孩子威胁自己。
自己也是不得不要把金牌还给他的。
而且他旁边的这位带刀侍卫看起来好凶。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陆洛汐嘴角含了一丝笑意,眼睛直直的看着大喜。
已经确定了大喜确实拿到了金牌。
知道不会丢。
陆洛汐的心情一下子就放下了。
既然这个小破孩子想玩,自己就陪他玩玩。
大喜明显表情一顿,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憋出了一句。
“你不要那个...牌子了?”
他似乎怕隔墙有耳,后来的声音越来越低。
还故意把金牌两个字给隐身了。
陆洛汐心下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不错,还算有些见识。
连隔墙有耳的道理都懂得。
“我把你拘起来,再去问他们不就好了?如果不老实就杀一个助助兴,还怕找不回来吗?”
陆洛汐的声音多了几分调侃,看着大喜的眸子更是露出了威胁的意味。
大喜身体一颤。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可怕。
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呢...”
陆洛汐开了一个话头,又猛地止住。
她满脸笑容的看着大喜,等着他有所反应。
“你说吧...”
大喜脑袋反应了半天,最终败下阵来。
“你是不是本地人?”
“是。”
“洪涝灾害以来,你们见过几次赈灾的粮食?”
“三次。”
“你吃到过几次?”
“一次都没有。”
两人一问一答,回答的很是干脆利落。
陆洛汐越问心里越沉重。
看起来这里有猫腻。
“我不再问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陆洛汐闭了闭眼,神情变得很是沉重。
果真如此。
自古救灾物资最容易被贪污腐败。
现在看来果真这样。
“你承诺带我走,我就告诉你!”
大喜满脸纠结的想了半天。
终于眼神变得更加的坚定,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自己这也算是一种赌博。
这位贵人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
算了...
赌一把,单车变摩托。
再说了。
如今的世道,不再赌一把,真的会很快没命的。
还有屋子里的花婶。
这些所有的事情,都不得不让大喜想的更加的长久。
陆洛汐展颜一笑,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个小子,看起来很是机灵。
带上的话,好好培养一下,以后是个好帮手。
把他放到骞儿身边,也算给骞儿找个伴。
“好,没有问题。”
“你放心,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一定实话实话!”
大喜搓着双手,又保证道。
“具体说说当地的情况吧。”
陆洛汐示意他继续。
随后两个人一起往回走去。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东西。”
大喜急急的跑到了屋内,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来东西。
陆洛汐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大喜说的话。
:这里的县令是一位来了十几年的老县令,刚来的时候挺好的,也为百姓办过很多实事。
可惜后来发现自己升不了官。
便成为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县令。
百姓们基本上已经见不到他了。
现在县里的所有事务,都是县里的一名叫做蒋先生的师爷。
这位蒋先生在这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了,每次朝廷送来的补给。
无论多少,都被他侵吞了。
蒋先生在这里一共养了十八房妻妾,无数的打手。
可以这么说。
现在的平野镇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这里,没有人敢得罪他,是个说一不二的存在。
甚至于。
平野镇很多人只听过蒋先生的名字,而没有听过县令的名字。
这么厉害的人物。
陆洛汐倒是很感兴趣,想要见识一下。
大喜怀里揣着东西走了出来。
他磨磨唧唧的来到了陆洛汐的眼前,把东西递给了他。
“喏,就是它了。”
陆洛汐伸手摸了一下,确实是自己要的东西。
她便不动声色的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收拾好,这个东西丢了是要杀头的。”
大喜附在陆洛汐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陆洛汐闻言,眉毛一挑。
呦。
你小子知道的到不少。
什么来头?
“你到底是谁?”
陆洛汐声音故意压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不想说...”
大喜神情多了一丝难过,立刻斩钉截铁的回复陆洛汐。
自己答应过她,会说实话的。
可是。
这件事自己是打算放进心里一辈子,带进棺材里的。
所以。
自己只能这么决定了。
陆洛汐看着他的脸,表情多了一丝说不清的同情。
这个孩子不是普通人。
并且肯定有着无法言语的过去。
“好,我不强迫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
陆洛汐十分干脆,并没有必须要求大喜说出来。
大喜眼眶突然就红了。
刚刚已经做好了硬逼自己说的话,自己就要寻短见的极端想法。
这位贵人去找县令是肯定的了。
如果不小心招供出来自己。
那么,自己绝对走不出来平野镇。
幸好。
幸好贵人是个体贴的人,不会强迫别人。
沈阳泽:“......”
她哪里体贴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了体贴?
你教教我?
此刻的大喜,心里把陆洛汐的地位又往上提了提。
并下定了决心了。
以后一定要抱紧大腿。
“我们现在去哪里?”
大喜飞快的跑回屋子里,不一会拿了一个小包裹走了出来。
“你要去哪?”
陆洛汐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不是说话,跟你走了吗?”
大喜一副你这是明知故问的表情。
下一瞬。
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你这是打算说话不算数了?”
大喜的眼睛里出了惊讶,还多了一丝恐惧。
似乎是自己刚刚所想的快要成真了。
她会同样的抛弃自己,然后把自己供出来。
然后蒋先生会把自己绑了扔到护城河。
原来。
一切又一次周而复始。
陆洛汐看着他突然间煞白的小脸,有些莫名。
“你不是说要给花婶治疗吗?你走了谁管?”
她面上都是莫名其妙的神情,看的大喜也是摸不着头脑。
“你...你说什么?”
大喜惊讶出声,似乎没有听清楚她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