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相间的黎朝皇服。
皇女萧黎！
没错，这是真的萧黎。
由烟雾凝聚而成的巍巍虚影。
从容貌上看，和萧影是无法分辨出来的，王牧能分辨出来只是因为太熟悉了。
气质的分毫差距，以及一个眼神，他都能分辨出来，甚至都不需要什么特殊印记。
不过，这只是皇女萧黎。
在游戏中，萧黎有好几个特殊的造型。
一就是皇女萧黎，大部分剧情中的造型都是如此，身着黎朝正统的皇服，威严中透着几分凌然。
二是大荒城之主，是带着面纱，身着大荒女子穿着的长裙的域外服饰。
大荒地处偏僻，人土风情和中原都有几分差异。
想要看到大荒城之主这个造型，一般要有特大盛会的时候，作为大荒城之主的萧黎会选择与全城子民同欢，载歌载舞。
三是女帝萧黎，是萧黎登基后特有的造型，只有大后期快结局时，才能见着。
当然了，不同阶段的萧黎，其本身的性格，能力，都有差异。
尤其是女帝时期，那时候的萧黎，已经完全具备成为天下共主的能力和气魄了。
相比之下，皇女萧黎时期，还稍显稚嫩，手段还偏向柔和。
最后一个萧黎的造型，叫做凤冠霞帔，是攻略后才有的…具有唯一性。
此时出现的，就是皇女萧黎。
也是当初萧黎在这圣山祭天时身着的皇服。
王牧神情不变，这绝非真人降临，从眼神就能看出来。
这里是古河战场，不是真实世界。
出现在这里的元灵，都是早已死去的生灵。
但古河战场来自月宫，月宫传闻又来自上界，来自那虚无缥缈，举国飞升的黎朝。
说白了，这古河战场和那曾经举国飞升的黎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周围的黎洲修士也纷纷躁动了起来，对着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影，一时间动作各异。
有人觉得这和之前的那位大将军很像，有人认为穿着不同，应该不是大将军。
甚至有人认为…
「该不会是我们完成了古河战场，这是给我奖励的吧？」
甭说。
这些修士还真有些猜中的。
下一刻。
只见那道人影在虚空中环视众人一眼，随即洒下点点璀璨光华。
当这一缕光华落至这些黎洲修士身上时，如黑白水池被扔进了一点彩墨般，开始有了几分颜色。
「嗯…还真是来给奖励的？」
王牧心想，那还不错。
当然，相比之下，他更关心的是此地的情况。
王牧感知一下，只觉灵魂似要飘飘欲仙，也不知这洒落的光华，是什么古怪的能量？
身为元灵，此刻感觉自己灵魂变强，冥冥中似有所悟。
「好像是一缕感悟契机…」
王牧沉思。
与此同时。
在这到月华洒下的同一瞬间，远方的世界，开始化作点点光辉，消散了。
一道道元灵，如漂浮的蒲公英般，飞向天际。
「这方世界开始消失了…」
「看来，意味着古河战场，也通过了？」
王牧深吸口气，看着那一道道元灵。
那极有可能是曾经在古河战役失去之人化作的残魂，留在了当年的古河战场上。
众多黎洲修士看着这一幕，暗暗称奇。
有眼力极高
的修士发出感慨道
「若这古河战场真是存在的…那恐怕这又是一道轮回…」
「元灵…」
「轮回的奥妙，非我界修士能掌握…只有可能是上界的强者…我黎洲早有传闻，月宫是上界降临，看来这古河战场冥冥中与轮回相关…端是奥妙非凡。」
「刚才一缕悟道契机，令我感悟良多…」
随着周围光景渐渐消失，王牧默默看着远处的一幕幕。
古河战役死了不少人。
无论是守望者，还是大荒城这边的守军，都死了不少。
当然了，死的更多的，还是蛮夷这边的。
在游戏里历程中，主角带着守望者，带蛮夷的大后方大肆破坏，连皇庭都给掀翻了，杀得前面的蛮夷大军军心动乱，尤其是暗中烧毁的粮草更是不计其数，不然那蛮夷大军也不会撤军了。
或许也真是因为死的够多，这场战争后来才能震惊整个天下。
成为萧黎生涯笔墨最浓重的一笔，也使得她的声望达到了另一个高度。
「那些当初死去的人…并不知道最后战争结果…」
王牧心中轻叹一声，「现在应该知道了…转世轮回…只是，萧影是后来死掉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牧摇摇头，随着光景渐渐消失，古河战场也渐渐消失了。
破局了，意味着这个考验，算是完全通过了。
「行了，可以准备下一个了…」
王牧吐出一口气，感受着。
直至自身消失的瞬间，王牧未曾看到，那半空中的皇女萧黎，朝着他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眼眸眯了眯。
黎洲，玉兔仙山。
遥遥月宫在上，第二重天缓缓降下。
王牧身影一闪，已然回到了玉兔仙山。
同时回来的，还有当时同行的黎洲修士。
只不过，这些修士并不打算继续了。
他们刚才得到了一缕大道感悟，显然想要闭关回去感悟一下，从而提升自身的境界。
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可遇不可求，若能借此提升，那就是最大的收获。
一个个纷纷朝着王牧告别，记下了这份人情。
还有部分，觉得自己还行，想要继续往上，去一去那月宫。
王牧没有迟疑，直接飞上距离月宫的第二重天。
第二重天，位于星光之上，里面变化莫测，奥妙玄奇。
选择参与的黎洲修士少了大半，显然行了都有数。
「第二重，守望军阵。」
那玉麟将军说道，「这一关，对实力考验极其高，稍逊几分，都难以通过，大部分修士显然没有把握。」
古河战场还能混一混，那这一关显然是混不了的。
个人考验。
王牧心想，真的么？
这守望二字，听上去，莫非是…
身体如被收纳般，吸入第二重星光之上的空间。
刹那间，一阵光怪陆离的诡景闪过，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座座如山岳般巍峨威仪的人形巨像！
这些巨像其大无比，手中兵器各异，一个个散发着绝世神威，宛若一尊尊盖世神将，总计十二人，宛若一体。
「呵，果然如此。」
见状，王牧笑道，「十二鬼煞…」
说是，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合击方式。
赢得古河战役后，在游戏中，就需要进军中原了。
而中原情况复杂，险恶极多，萧黎的对手也从蛮夷变成了那些更为狡猾的同朝皇子。
他们均为各地藩王，坐拥重兵险地，还豢养培育了强大的武林高手，实力十分强大。
为了更好的应对他们。
王牧便将守望者训练成特殊的小组，类似于特种部队，专门针对这些强者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
而守望者的实力，个体实力其实不算强，单个强的只是少数。
于是便分为十二人一组，正好游戏中还有特殊的需要多人同时修炼的合击之法，只要人数和修为达标，修炼这种合击之法，就能发挥出超强的实力。
即便是在复杂的战场上，都能爆发出惊人的破坏力。
那是一种较为古老的修炼之法，游戏中就叫做十二鬼煞。
修炼需要十二人，各取一滴精血，混于一体，再渗入十二种动物的精血，辅以各种诸如鹿茸，人参，珠粉，等等各种稀奇之物，溶成特殊的鬼血。
将这鬼血，在十二人后背刻划一种神秘符号，再运转此法，同修数月即可小成。
修成后，十二人传闻能心意相通，感知后者的情形。
在游戏中表现为，共享短距视野，武学相同，形如一体，走在一起时，其影子甚至能融为一体！
在后期中，修炼了十二鬼煞的守望者，绝对是萧黎最重要的武器。
没有他们，那些对手，很难对付，宛若鬼煞一般，简直对手的噩梦。
但同样的，这特殊的修炼秘法，是有缺陷的。
而缺陷，只有主角知晓。
后来主角告知了萧黎，事实上，也就只有两人知晓…
「军阵…」
「后来守望者改编成黎明军后，萧黎应该将这种修炼秘法，改了称呼为守望军阵…」
这一关，对自己而言，并无任何难点。
对那些黎洲修士，想要通过自然不太可能了。
难怪之前月宫降临，就算有人能勉强混过了古河战场，也无法混过这里。
十二人的守望者。
若是这些人，已经跟随萧黎的黎朝，飞上上界了，那实力更深不可测。
哪怕只是一些虚影降临，或者雕像，配合起来，也远非此界修士能抵挡。
「说起来，当年与萧黎说起这个时…」
「还发生过一个挺有意思的剧情…」
王牧摇摇头，走向那些雕像。
只是轻轻在他们身上各处点了一下，不过眨眼间，这些雕像悉数化为粉碎。
「天柱，扶突，紫宫，天枢，大横，神阙，气海，灵台，曲桓，少商……」
每人对应一个穴位。
此秘法修行后，十二人会有一个罩门。
只有将十二人的罩门尽数破去，才能完全破除此法。
正常而言，是极其困难的。
因为十二人无论是怎样的战斗，都很难同时被人破去罩门。
更别说这里有些穴位十分隐蔽，不知此法的人，根本不可能知晓！
就算知晓了，破坏的难度也极其至高。
「话说当初，教萧黎此道时…」
王牧似想起了什么，不由摇头失笑…
——
「田先生，这秘法如此厉害，培养出来的人如此厉害，若是以后他们心有异心该怎么办？」
某个庭院中。
一袭尊贵皇服的黑衣女子严肃地说道。
「世间没有不破的法门，再厉害的法门都是有缺陷的。」田先生道。
「哦？难道这秘法也有缺陷？」女子惊讶道。
田先生不语。
「你们都下去吧。」女子立刻回了挥挥手，庭院中，只余两人。
「十二鬼煞修成后，十二人均有一个特殊的罩门。」田先生缓缓道，「只需要将其记住，同时击破罩门，那么即可破除此法。」
「接下来，我教殿下，这些罩门所在的穴位。」
「教我？」女子手抵下颚，沉思道，「可我对武学知晓不多。」
「无妨，殿下只需知晓这些缺陷即可。若是以后他们真有异心，你以此便可控制他们。或者，将其杀了。」田先生淡淡道。
「我相信田先生的手段。」女子笑道，「守望者忠心耿耿，怎会背叛田先生？」
田先生看了女子一眼，淡然道
「殿下还是不放心，所以我才将这些交给你。」
「他们背不背叛我，我不知道，但守望者都是殿下的。」
女子面容不变，如古井不波。
「不知，这些罩门在何处？」
「十二个穴位，殿下记住即可，分别是天柱，扶突，紫宫，天枢，大横，神阙，气海，灵台，曲桓，少商…」
「田先生，我对武学一窍不通，这些位置，我都不知道。」
「不，之前我教殿下习武时，说过这些穴位。」
「所以我现在武学水平很低，这些都没记牢，我对此道，一窍不通呢。」
「……」
「你再教我一下。」
「天柱位于颈后…」
「光说我怎知晓？」女子道。
田先生指着自己后颈，「这里。」
「我摸不到。」女子摇头道，「你来指一指。」
「君臣有别…」田先生摇头道。
然而，还未说完，女子就插嘴道
「不可僭越是吧？」
「可我现在学不会，要是以后有人背叛我，用这秘法对付我怎么办？」
田先生在一旁抽出一根竹条，朝着女子后颈指去。
「放肆！」女子生怒道，「本宫何等尊贵之躯？岂能用这些粗鄙之物触碰？田先生你想干什么？」
「……」田先生。
「那殿下说该如何办？」田先生无奈问道。
「我手指不到，田先生你抓住我的手腕，带着我指一下就行了。」女子若无其事说出。
「……」
「在下同样粗鄙，这恐怕不合适。」田先生退后躬身道。
「你粗不粗鄙，本宫说了算！」女子轻哼一声，「再说了，之前在圣山我说过的，让你僭越一次，你莫非想让本宫食言？」
「……」
「快点！」
田先生带上手套，朝着女子手腕抓去，女子却拍手打掉，再度生怒道
「为何带这种粗鄙之物？脱下来！」
「……」
田先生脱下手套，抓住女子手腕，这一瞬，女子身体一颤，却依旧淡定自若
「就是这样，快指吧。」
田先生抓住后者手腕，指向后颈。
这般姿势，使得女子正经严肃的皇服微微绷紧，如从脖颈揽住一般，略显…亲密。
「嗯，我知道了。」女子微微点头，「下一个呢？」
「颈外侧，结喉旁，须以内息感知。」
「嗯…这个我知道。」
「下一个。」
「紫宫。」
「什么地方？」
「……」
田先生沉默了一阵。
「我好像听说过…」女子想了想，「忘记了…你
带我指一指。」
田先生不动手。
「要不我还是给殿下画一个人体穴位图吧？」田先生收回手。
「那不行，看图不如亲自体验。」女子摇头道，「你们学武的，对这些不都是倡导亲身经历么？」
「快点，在什么地方？带我指一下…」
田先生沉默一阵，低声道
「在胸部…」
「殿下确定还要我带你指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