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苓宫。
清娆看着自家公主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不好受,公主那么高傲的人,被喜欢的人拒绝定是伤心。
“晚歌。”沐尘烟手中拿着食盒走进来。看着沐晚歌坐在窗前,不免疑惑。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沐尘烟看向了一旁的清娆,眼神中透露着关心。
“公主她……”
“清娆你去拿些糕点过来。”沐晚歌走到木桌前坐下,给沐尘烟倒了杯水,“阿姊,我没事啊。”
沐尘烟坐在沐晚歌身边,将她耳边的碎拨放到耳后。
“有什么事,你可不要瞒我。”说着看了看沐晚歌的表情,倒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我能有什么事儿,阿姊,这么晚了可是有事?”沐晚歌喝了一口茶水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倒是没什么事儿,见你回来的晚些,便来瞧瞧。”
“过两日就是阿姊的生辰礼,阿姊可要做好准备。”沐晚歌想起这事就有些激动。
“我听说父皇母后有意为你寻得一位良人。”说着沐晚歌一脸暧昧的来着阿姊。
但是忽然之间,沐尘烟的脸色就变了:“晚歌你莫要胡说。”
见沐尘烟一脸严肃,沐晚歌也坐直身子,不再胡闹。
“阿姊可是生气了?”
“没有,只不过阿姊还不想那么早离开晚歌啊”。沐尘烟抚着沐晚歌的手,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舍。
“阿姊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和晚歌过一辈子吧。”说出这话沐晚歌不免觉得好笑。
“也是啊,晚歌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不知道哪个世家子弟能入了晚歌的眼。”沐尘烟乘机取笑。
“……”
“可是害羞了。”
“没有,阿姊就会取笑我。”
“我看到你脸红了,你还不承认。”说着沐尘烟伸出魔爪。
“阿姊,我不说了,哈哈哈……”
沐晚歌想到白日里苏钰涵拒绝自己时那一脸的犹豫。
“阿姊,晚歌想要在阿姊生辰礼那日讨个方便。”
沐尘烟收了手,“阿姊的生辰,你说了什么阿姊都高兴,只别委屈了自己。”
说着将沐晚歌拥入怀中。
...
私塾。
沐晚歌悄悄趴在窗边,看着屋内的男子,心里有些失落。
“清娆,你说他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嗯……奴婢曾听人说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必……”清娆一脸认真的说着,“哎呦,公主你打我做什么!”
清娆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个爆栗。
“我让你胡说!”
“公主你看,那个人她又去骚扰苏公子!哼!”清娆顿时有些气恼。
沐晚歌堪堪将窗子打开些,就看见文淑淑站在苏钰涵身边,不禁气的咬牙切齿。
文淑淑自是瞧见了一直趴在窗边的人儿,她扭动着腰肢向苏钰涵靠近了些。
“苏公子的那美娇娘可是等着呢,今日怎的不进来了?”文淑淑的话里带着讽刺的意味。
“哦~我猜可是那丫头身份卑贱。也是,苏公子也算是这京城有名的世家子弟,那种人自是不能入了公子的法眼。”
苏钰涵心中冷呵一声,但还是笑着对文淑淑说:“姑娘还是多注意言辞,姑娘这种出身高贵的人,说出这种话,也是不怕被人唾弃!”
沐晚歌看着苏钰涵对着文淑淑笑着,心里不是滋味。
“清娆,我们走!”
“哎...公主……”清娆看看屋内的文淑淑对着苏钰涵笑的那是一个娇羞。
“呸,还比不上我家公主一个手指头!”说着对着文淑淑翻了个白眼,顺便吐了口唾沫,眼看自家公主要消失在拐角,连忙追了上去。
...
樾苓殿。
“公主,你莫要生气,依奴婢看,那女子还比不过公主的一个手指头。”清娆跟在沐晚歌身后唠叨着。
沐晚歌突然停下脚步,面色因生气而略显绯红,许是走的快了些,胸口起起伏伏,大口大口呼着气。
“把本公主的樾苓拿来!”
“公主...”
清娆被沐晚歌一个眼神吓到了,忙跑去殿内将樾苓拿了出来。
沐晚歌接过樾苓剑便挥舞起来,院中的樾苓花在空中飞舞,随着剑的舞动而起起落落。那剑如白蛇吐信,剑气嘶嘶破风,似是要将心中烦闷分成两半。樾苓剑在沐晚歌手中宛如活物,流转于她的手中。她衣带翻飞,略显仙气。
沐晚歌自小就不似沐尘烟那般温柔,最爱舞刀弄枪。在一次入了军营之后,更是痴迷,皇后为此也甚是懊恼,认为女孩子家家学琴棋书画皆可,万万不得碰这凶残之物。沐晚歌自是不放在心上,末了皇后没有办法只得作罢,但嘱咐她不得在樾苓殿外随身携带这刀剑。
后来每每沐晚歌心情低落,或是伤心难过,或是受了委屈都会用武剑来消散心中烦闷。
随着沐晚歌剑向东南一指,清娆回过神来,忙上前接过沐晚歌手中的樾苓剑。
“拿些酒水来。”
清娆一愣,乖乖向御膳房跑去。
待清娆回来,沐晚歌已经换了身行头,从清娆手中接过樾苓剑缠绕在腰间。
“备马,我们去军营。”
...
“公主!”萧然正在训练将士,听人禀报说是小公主来了,便前来迎接。
沐晚歌见了萧然,顿时开心起来:“本公主许久没来,萧将军可还好啊。”
“多谢公主挂念,萧然一切都好。”
沐晚歌搭上萧然的肩膀,接过清娆手中的酒:“今日本公主心情不好,陪本公主喝两杯。”
“是!”
...
河边。
“不知公主因为何事烦心?”
沐晚歌笑而不语,只是喝着手中的酒。
“公主不说,那萧然猜它一猜,一则是为情所困,二自然也是为情所困。”
沐晚歌举起酒坛示意萧然,兀自喝了一口,然后笑笑:“果然还是你懂我。”
“萧然可不敢贸然说懂公主,只不过公主心思单纯。以公主的性格怕是深陷其中吧!”
“萧然,他不喜我……”
“呜呜呜...我堂堂一个公主,受尽万千荣宠,他竟然不喜我!!!”说着沐晚歌哭了起来。
萧然也是被沐晚歌突如其来的哭给吓到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看远处的士兵,有些不知所错。
“公主,你别...你别哭啊...”萧然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
沐晚歌抹了一把鼻涕,往萧然的衣服上蹭了蹭,一边哭一边嚷嚷着:“我哪里配不上他!”
“公主自是万金之躯,怎可为他人如此心碎伤心。”萧然看着沐晚歌大哭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不快,仰头喝了手中的酒。
“萧然,你说我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就那么难呢?”说着又仰起头喝起酒来,那酒水顺着下巴流向脖子,再配上她满脸的泪水……
这样的她,他从没见过,很是狼狈……但是他希望她的脸上是挂着笑容的,不似这般……这般苦楚……
萧然忍不住拿了沐晚歌手中的酒,放在一旁,内心似是纠结了许久,伸出因为常年练武而布上老茧的手,捧住沐晚歌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公主,你有你自己的骄傲,也有你自己的自尊,你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一生,和一个爱你的人相伴一生,而不是为了不值得的人哭的这般狼狈。”说完他将沐晚歌拥过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肩上,任由她的眼泪鼻涕蹭在身上。
风轻轻吹过,沐晚歌在他肩上呜咽着,渐渐没了声响。他嗅着她发丝的芳香,将她又抱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