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二日,星期一,晴。”
“我被逐出宿舍了,所以我理所当然的就搬回家里住了。二哈居然不太乐意?吗的,我这样的也算美女吧,跟他合租他还不乐意?再说了,我还不是为了他两肋插刀才被赶出来的?果然是无情无义的二哈!
然后就跟他打架了。本来想教训教训他的,谁知道他力气那么大,败了!伤了腰!
吗的,还被他公主抱了一下,要不是看他帅老娘一定报警!
不过他真的很帅,哈哈哈!”
“七月二十三日,星期二,阴天。
我大概要失业了,因为我竟然为二哈跟林婉秋吵架了!
但是那个绿茶实在太过分了啊,居然在记者会上说那首歌不是秦艺写的,还说要告他,于是我就拍案而起,大闹会场!
差点被揍,还好二哈赶到救我出来(男友力ax,哈哈),然后他还拉我的手了,有点草率啊,但是不是他在跟我表白呢?
ps:他老是看我腿算不算证据?以前不那样的!”
“八月三日,星期三,晴。
今天顺便补下昨天的!
谁能想到,二哈竟然能来铸剑山庄!他大概是真的要火了!现在有好多乐坛前辈跟他合作!
嗯,蛰伏三年,王者归来,不愧是我程筱芸看好的男人!(哈哈哈!)
ps:昨天他又唱了一首新歌,叫《沧海一声笑》!真的好听到爆炸!好想喊他“公子”啊,公子太帅啦!
ps2:有件生气的事!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他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还偷拍我的丑照!可是,我是为他挡酒才喝多的好吗?吗的,好像我不会伤心一样!
ps3:后来揍了他一顿,感觉心情又好些了。”
“九月五日,星期天,阴。
二哈又要我出道当歌手,我答应了。嗯,为了帮他,我豁出去了。
可能,他也不喜欢我,不想我老是粘着他吧。呵呵,理解,毕竟他现在是大明星了,还有陈菲儿好像在跟他传绯闻。
没事啦,反正大家都是好朋友,这就够了。”
“九月十五日,忘了周几了,无所谓。
他跟陈菲儿的绯闻好像是真的,呵呵。
可是我比陈菲儿年轻啊!我还对他超级好的呢!不过无所谓啦,我现在只想当明星赚钱,给叔叔一家盖房子!实在有钱的话,帮表哥还债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是这么讲义气!他看不到是他的损失!
ps:跳舞好烦啊,总是踩不准节奏。
“十二月九日,晴。
他跟陈菲儿公开牵手了。我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幸好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哈哈哈!”
“十二月十日,阴。
好难过。我要振作起来!我可是即将要出唱片的明星!
ps:今天出去录节目,好多粉丝接我们啊!难道我真的成为明星了?”
“十二月十一日,下雨。
今天录《跑男》,不知道从哪跑来了好多粉丝,收了好多礼物。有一说一,我大概是真的成明星了,这都是因为二哈。
昨晚做梦,梦到七八月份的时候了,我又在家里跟他吵架,可是好开心啊,开心到哭了。
如果能回去就好了,我肯定不当明星了,我就看着他!
哈哈,想什么呢,看着他有啥用,他又不是真的二哈。
算了,以后不写日记了,没心情。”
秦老狗一页页翻下去,不知不觉已经看了一个多小时了。
每页日记都很简单也很零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到后面他越觉得,自己是在看一个完整的故事。
故事里有他,也有她。
在没看到这个日记之前,秦老狗也没有想到,原来程筱芸对自己的感情有那么深。
原来她每一次嫌弃,每一次不屑,每一次跟自己吵架,都是她表达喜欢的方式。
他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不过,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他看到了一行字。
“今天在台上唱《他还是不懂》的时候,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我开演唱会,二哈作为特邀嘉宾站在我身边,那我就可以把这歌唱给他听了!就当是最后的告白,告诉他,我喜欢过他,只是他一直不懂——其实好几次,我离开,是想被挽留。”
秦老狗看到这里,不由心念一动。
“演唱会么倒也不是不行。”
“三个小妮子,也是时候开个演唱会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合上了笔记本,然后放回原位。
又把椅子摆回,消除一切来过的痕迹,最后悄然关上门。
把钥匙放回保险箱,秦老狗开车回了那个破旧的出租屋。
一到家,就开始奋笔写歌!
一首又一首。
他打算写一张专辑,一张专门为金曲奖而写的专辑,也是一张为程筱芸而写的专辑。
为什么要写一张专辑,而不是一首歌呢?
因为华语经典歌太多,他也吃不准哪首一定能拿亚洲金曲奖。
也因为现在情绪太多,一首歌无法宣泄他的情绪。
这些情绪,并非是因为程筱芸对他的爱而不得。
而是扪心自问,他也曾喜欢过这个单纯、义气的女孩。
只是有些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既然有了陈菲儿,那么就不可能再接受程筱芸,当然陈菲儿和程筱芸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应该不会吧?
好吧,想多了。
一行又一行的歌词,在纸上倾泻而出。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一口气,秦艺写了八首歌。
这些歌,有秦艺想对自己说的话,有他想对世界说的话,更有他想对程筱芸说的话。
当八首歌全部写完的时候,秦艺又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在笔记本的封面,写上了几个字。
《未写的日记》。
这是他未写的日记。
也是,这张专辑的名字。
翌日。
早上八点,陈菲儿很准时地打电话叫醒了他。
开口就是柔声问道,“起来没啊,吃早饭了。”
秦老狗迷迷糊糊地挠了挠头皮,一时间有些懵逼,心想哪里来的温柔小姐姐啊,声音还挺带劲,想必长得
过了三秒才想起来,这是来自董事长的关怀。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大早上给他打电话,关心他这种事情了。
这种感觉是有点神奇的。
毕竟,这要是放在几天前,陈菲儿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概率,差不多跟出门捡到钱的概率一样。
至于让她主动打电话,来关心自己吃没吃、睡没睡这种事情,那就差不多跟瞎子出门被钱绊倒然后正好手捂到了钱上的概率一样。
但是现在,这已经变成日常了。
所以说,有些事吧,干过和没干过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也说明感情还是需要深入沟通的,一深入双方的隔阂就会打开、消失。
现在的陈菲儿才没有什么娱乐圈一姐之类的心理包袱,想打电话给秦艺就打,不用再考虑这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主动了啊什么的。
主动不主动的反正在秦艺的指挥下,她自己也动过,所以更没必要在意这种问题了啊。
一瞬间,秦老狗的起床气就没了,整个人都服服帖帖的。
微笑道,“好的董事长,我马上起来吃。对了,你吃了吗?”
“当然,今天开始要正式工作了呀!”
“评审吗?今年有多少入围的华语电影,给我透露下呗?”
“抱歉,组委会规则是,保密。”
“连自己男人都不能透露吗?那换个角度,我明年要是有电影参展,你会不会投我一票?”
“你是不是没睡醒?评委会只是确定入围,最后的投票需要大数据中心,通过电话调查确定,我投你有什么用?”
秦老狗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和蓝星上的评奖方式不同。
也对,只有这样,奖项才有公信力,不会出现一部没多少票房的烂片,就随随便便获奖的情况。
又和陈菲儿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没什么实质内容,就是扯淡,可这就是热恋期情侣的日常。
每天不打几个电话,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这是今天第一个。
秦老狗起床,心情大好。
突然想起好久没去那个公园锻炼了,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大爷,初七会不会去锻炼?
想到这里,他就快速地洗漱了下,然后直奔公园。
他的习惯是,锻炼完再吃早饭。
来到公园,果然看到在相同的位置,那老头又在那甩鞭。
“啪”、“啪”、“啪”的声音,宏亮又有节奏,显示你大爷还是你大爷,雄风不减当年。
秦老狗也没有跟他打招呼,直接跑到旁边的一个单杠上,微笑着看了他一眼。
老头也看到了秦艺,冲他点点头,表示接受挑战。
老规矩,大爷一鞭子,秦老狗做两个引体向上。
抽一下,动两下。
抽两下,动五下——多一下算赠送的。
秦老狗也是狗,半点不让,就是硬刚。
就这么两人互卯了半刻多钟,老头终究是不敌精壮小伙,败下阵来。
“不来了,我刚才已经甩了小半个小时了,要不然你赢不了我!”老头气哼哼道。
秦老狗呵呵一笑,走到老头跟前,说道,“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老这个年纪,还有这个体力,足以击败九成以上的同龄人,去跳广场舞的话,肯定有不少老太太跟你玩。”
老头被气笑了,“少跟我胡说八道,你大爷我要是跟别的老太太跳广场舞,你大娘得一星期不让我进屋,到时候住你家去?”
“去呗,正好我一人住。而且我家楼下还有个广场舞集中地,你去那儿保准大娘找不到。”
“哈哈!”老头终于大笑起来,指了指秦艺,“你小子,一张嘴是真能扯,难怪做什么成什么。”
秦艺这才说道,“我是特地来谢谢您仗义出手的。不瞒您说,要不是您让周副市长提点了我一下,我都未必能实控住快音。”
老头稀松的眉毛一扬,笑道,“我有那么大能耐吗?那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谢?还空着手来,没诚意嘛!”
“您老要是在意那个,也不会不动声色地帮我了。”秦老狗自然知道老头在开玩笑,跟着笑道,“我前阵子确实比较忙,反正以后有空都会来。对了,吃早饭了吗?我们去吃个早饭。”
老头嘿嘿一笑,“行,蹭个早饭也不错,走走走,我带你去个不是本地老街坊绝对不知道的好地方!”
“好嘞,要打车去吗?我没开车。”
“打什么车,大爷骑电动车带你。”
老头骑着电动车,载着秦艺出了公园,过了马路,又在一片老旧的弄堂里一阵穿梭,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炸着油条、贴着烧饼的早餐铺子。
铺子不大,到处都油腻腻的,一看就是很多年的老店。
老板看到老头,立即笑着喊道,“龚老,来啦!”
老头嘿嘿一笑,“来了!”
进店。
找了个座位坐下,秦艺说道,“原来您姓龚。”
“叫我老龚就好。”
“啊,我还是叫您龚老吧,显得尊敬。”
龚老点了点了两副油条烧饼,外加两碗豆腐脑,一屉小笼包,显然这就是他倾力推荐的搭配。
秦老狗也不挑食,就一起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当然,一边吃一边聊。
“龚老,您之前是在滨海市里呆过是么,所以才认识的周副市长?”
“哦,小周啊,那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在东浦区做调研员呢,他是我的助理。”
“后来呢?”
“后来我调去艺协了,临调走前跟组织推荐了他,让他顶替我的位置。这小子也不错,挺实干,慢慢就上去了。估摸着,再过几年他还能当市长,我看人错不了呵呵。”
秦艺心想,这么夸张的么,要是做了滨海市的市长,那按照惯例,下一步岂不是很可能
周副市长究竟什么背景,什么来头?
这么粗的大腿,有点不敢抱啊!
赶紧换了个话题,说道,“龚老,您之前也在艺协待过?”
龚老抬起头,一脸讶异地看着秦艺,“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这退下来才五年呢,这么快就有人把我给忘啦?”
秦老狗一楞,马上反应过来,心想这怕不是艺协的前会长?
毕竟只有前会长才会众所周知,副会长的话可有好多个呢。
于是连忙说道,“龚老莫怪,我之前是真不知道,因为真正踏入娱乐圈也就这两年时间嘛!”
龚老呵呵一笑,“行啦,不知道就不知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顿了顿,又道,“今年上头就要定快音和音浪谁出海的事情了。选票方面,你那边有什么布局么?”
秦老狗苦笑道,“哪有什么布局,就尽量取悦下各票区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华东是你的,华南是音浪的,八大票区,还剩下六个,你要是没有太多想法,怕是要输!”龚老咬了口烧饼,淡淡道。
“那龚老有什么指点吗?”秦老狗赶紧问道。
“呵呵,”龚老笑了笑,“全国的票区你都想取悦,你快音真有那么大本事?”
秦老狗愣了愣,又细一想,觉得龚老的说法的确没错。
全国的票区都想取悦,那等于说快音要在全国铺上很大的摊子,这不是说不能做,而是这个工作量实在太大,投资也大,且会拖慢进程。
而且音浪也不是木头,他们虽然入局肯定比自己慢,但看到自己广撒网以后,他们会不会采取集中几个点去爆破的策略?
要这样的话,最后结果如何还真就难说了。
于是立即说道,“还请龚老继续指点。”
龚老又是一笑,然后淡淡道,“告诉你一句话,得华北、东北、西部者,得天下!”
秦艺嚼着油条,皱着眉头,细细回味这话。
渐渐的,他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西部、东北,两个是很有政治意义的地区,因为国家正在大力推进西部大开发,以及东北振兴的计划。
谁要是能给这两个地区带来经济上的增长,那么在国家层面,谁就必然会受到重视。
所以,重点做这两个地区,其意义不止在于获得这两个票区的选票,而且还可以影响国家宣传口和文化口的选票。
但这还不够保险!
另一层保险,在于华北!
华北,当然包括帝都了!
很显然,华北的那票,帝都的宣传部门肯定掌握主导权!
而帝都的宣传部门,也肯定和国家宣传口、文化口很熟啊,大家都在帝都嘛,据说办公地点都在隔壁!
所以,只要帝都那票投给快音,那么很可能也会影响国家宣传口、文化口,让他们投给快音!
为啥?这么说吧,碰面太方便了,涉及文化输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肯定会事先沟通下的。
所以,如果拿下西部、东北,国家宣传口和文化口本就对快音有了好印象,再加上帝都宣传口的人一游说,这两个部门就更容易投快音了!
这样,加上华东的一票,快音就直接得了六票,哪怕这其中发生意外失去了一票,那也是五票,妥妥的能过关!
或者,考虑五岳会那强大的钻营能力——如果,再少一票呢?
那也是平票!
但是秦艺绝对有信心,到时候快音的业绩会远胜过音浪,所以平票也足够快音胜出!
所以,无论怎么算,只要集中力量拿下西部、东北和华北,快音几乎必胜!
想到这里,秦老狗立即端起豆腐脑,对龚老说道,“多谢龚老指点!我就以豆腐脑当酒,敬你一碗!”
龚老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是头回听说,那好,我跟你干一个。”
秦老狗拿着碗跟他碰了一下,还真“嗖嗖嗖”地把一整晚豆腐脑给喝了,又是让龚老一阵笑。
“你小子,太有意思了。”
“龚老要是愿意,下回去我那吃饭,我给您喝真酒。”
“你那我不去,虽然退休了可是我可不接受宴请。”龚老说道,“要么你有空来我家,我给你弄几个菜,咱俩喝两口。”
秦艺点头道,“那再好不过了。您放心,要是上您家去,我怎么也得带点礼物,不能空手去白嫖。”
“哈哈,你小子!”
吃完早餐,秦老狗结了账,龚老也要去买菜了,于是两人告别。
今天初七,两家公司都还没上班,秦老狗倒不知道去干点啥呢。
不过回到小区,在楼下溜达了一会儿,就接到了付钱宝涂江的电话。
“秦总,在滨海了吗?”
“在了,涂总有何指教?”
“呵呵,指教你可不敢咯。”涂江说道,“明天你来我们杭城总部,咱们把投资协议签了?”
秦老狗笑了笑,“不对啊,我们的投入产出比还没出来呢,而且音浪那边的,你们拿到他们的数据了?”
“数据还重要吗?”涂江打断道,“现在你手握上亿张银行卡,和几千万等待提现活动奖金的用户,我要说你输了,你还不耍无赖?”
“这话说的,我是个诚信经营的商户,涂总你怎么不相信呢?”
“行了,你就少装点纯吧,谁不知道谁啊?明天赶紧过来,协议就按照你赢了来签。我跟你说,你是第一个在付钱宝身上硬薅到羊毛的!”
“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