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音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溜出皇宫后,便直接朝着桑姝他们居住的小院里面跑去。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沉下来。
桑姝他们都用完晚膳,准备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桑姝听到声音,瞬间谨慎起来,他们在这燕山城内,并没有什么太熟知的人。
敏感的神经让桑姝小心翼翼溜到门后,正想要看看门外的人是谁,就听到伽罗音熟悉微小的声音。
“阿桑!是我!”
听到是伽罗音的声音,桑姝连忙打开了门。
她拉开门,有些诧异地询问,“小音?怎么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跑过来?”
伽罗音火急火燎,嫩白的小脸上满是焦急,“不好啦!阿桑!我兄长出事了……”
桑姝微微一愣,她顿了顿,便立刻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别着急,慢慢跟我说。”
伽罗音连忙深深吸了两口气,等到呼吸平稳之后,这才慌张开口,“那个丽妃,带了一个酒楼的掌柜去宫里,当着陛下的面说我兄长出入风月场合,和风流女子苟合!
其实只要兄长不承认这件事情,陛下是不能对他做什么的,可偏偏兄长却咬死说自己做了,那些大臣们又四处施压,没办法,兄长就被打了三十大板子,原本三十板子是不会出事的,可他现在高热不退,还不愿意喝药,说只有见到你才行……”
桑姝听着伽罗音说这番话的的时候,同时脑海中仔细想着,说容烬出入风月场所和风流女子苟合这件事情,听起来也太不靠谱了,凭借他们对容烬的了解,他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就在桑姝觉得奇怪时,她突然想到那日,容烬偷偷潜入她的清雅阁和她在窗边……
难道说是那个吻!
被人给瞧见了?
这样一来,容烬认下这个罪名,也不愿意让别人着手往深处调查这件事情,这其中的原因便明了起来。
容烬就是为了保护她,不让事情引到自己的身上,所以才认下这个罪名的。
桑姝想到这里,心中的担忧更浓了些。
听到伽罗音后面说,容烬高热不退,还不愿意喝药,更是坐立难安,“走,我现在同你一起进宫!”
伽罗音连忙点了点头,“太好了!”
“只是……”
伽罗音的目光在桑姝的身上打量两圈,“你得换身衣裳才行。”
“刚好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带了一套宫女的衣裳,你换上跟我一起进宫。”
这种紧要关头,桑姝也顾不得深思熟虑,她立刻按照伽罗音说的,换上宫女的衣服。
然后跟舅父舅母他们说了一声,让他们别担心,便匆匆坐马车前往皇宫门前。
马车往皇宫内走去,中途被侍卫拦下,伽罗音连忙拿出自己身为身为公主身份证明的玉佩,那侍卫才放她们进去。
等到进了皇宫,马车一路朝着容烬的宫殿行驶。
这一路上,桑姝都紧紧地揪着手指,生怕容烬发生什么意外。
到了宫殿外面,伽罗音把脸露出来,遣散守在宫殿门口的那些人,带着桑姝进入宫殿。
二人并肩来到屏风后。
一进来,桑姝就看到,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容烬。
桑姝眉头狠狠一皱,连忙冲了上去,她半跪在床榻的旁边,手背抵在容烬的额头之上。
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当即倒抽一口凉气,“药呢!快点把药拿来。”
伽罗音立刻把一直用温火温着的下半碗药端上来。
桑姝接过药碗,她扶着容烬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用汤匙舀起汤药,递到他的唇边,“容烬,张嘴喝药。”
双眸紧闭的男人,漆黑的眼睫细微颤了两下。
但他并未睁开眼,而是微微皱紧眉头,把到了嘴边的药从嘴角吐了下去。
汤药滴在被褥上。
桑姝啧了一声,连忙用手帕把他唇边的汤药擦拭干净。
一侧的伽罗音忧虑地不行,“兄长,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把阿桑带过来,你就乖乖喝完所有的药吗?”
眸子紧闭的男人,剧烈咳嗽了两声。
桑姝忙腾出手,帮他拍了拍后背。
容烬肩宽腰窄,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彰显的整个人更加虚弱不堪。
桑姝心疼的厉害,她看了伽罗音一眼,“小音,要不你先出去?”
伽罗音愣了两秒。
她第一时间,并未明白桑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秒,猛的反应过来之后,耳朵根突然羞燥一红。
也顾不得多说什么,直接扭头就跑。
等伽罗音离开后,桑姝把枕头垫在容烬的身后,让他靠在床榻上。
然后把放在一侧的汤药端起来,仰头喝了一口,灌到嘴中。
下一瞬,桑姝压低身子,凑到容烬的面前,堵在他的唇上,汤药沿着两人紧贴的双唇,缓缓溢了进去。
寂静漆黑的夜色之中,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暧/昧的吞/咽声。
桑姝一点点把口中的汤药,都渡了过去,等到口中没什么残余,她这才准备起身。
然而,没等桑姝站起身子,腰间突然横上来一条手臂。
桑姝的眼瞳微微一颤,抬眼,便撞进了那双墨黑深邃的眼睛里。
她一愣,呼吸轻滞。
下一秒,伴随着男人滚烫气息的吻便席卷而来。
桑姝的心尖轻轻颤了两下,抬手轻拍容烬的脊背。
“你装的……!”
月色下,人影晃动。
两人拥吻的背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影影绰绰,暧/昧迷离。
……
次日,天还没亮。
桑姝趴在容烬的床边,守了他一夜。
她实在困得厉害,却被身旁的声响给惹醒。
桑姝懵着脑袋抬起头,看到容烬要下床,连忙低呼一声,“你怎么起来啦?不发热了?”
她正要把自己的手送上去,贴一贴容烬的额头,感受他的温度有没有降下去,却被容烬一把拽住了手腕。
他眉头紧紧拧着,盯着桑姝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真的在宫里,顿时低声道,“你怎会在宫里?你知不知道这宫里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