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轻声道“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她虽有错,可罪不至死啊。”
皇上看了她一眼,淑妃立即识趣的闭了嘴。
“娘娘!娘娘你救救奴婢,奴婢可是……”宫女刚想说什么,就见淑妃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平安锁在把玩。
宫女怔住,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精气神似的,颓然的任由太监拉走她。
那平安锁,是家里三岁弟弟的东西,她若是敢说出来,淑妃连她的家人都不会放过。
淑妃平静的将平安锁收起来,目光一点没动。
这个蠢货!
若不是她不知轻重推谢静姝的婢女,皇上生气的对象就该是谢静姝了!
搅了她的安排,死到临头还想牵扯上她!
真是该死!
若说先前还不确定,静姝瞧着淑妃刚才的举动,已经能万分肯定这流言肯定是她传出去的!
扫了她一眼,静姝沉声道“本公主愿意教教你们道理,才和你们解释,可惜有人不识抬举。那么我告诉你们,妄议长公主就是死罪!别说我什么都没做,就算我真做了什么,你们议论就是罪!我不管你们是自己想说还是听人教唆,说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想不想死。”
“奴婢知罪!奴婢们这就去浣衣局领罚!”
宫人们现在才后怕起来,比起砍头,浣衣局算个什么!
淑妃轻声道“陛下,这,静姝今日一下子罚了这么多人,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皇上冷哼一声,“静姝做的不错,惩治一番,让她们记住教训,后宫也能省下不少事端!”
“陛下说的是。”淑妃声音柔柔的,“可一下罚走这许多人,她们的活计谁做啊?”
“淑妃娘娘又没有掌管六宫,操心这等事做什么?”静姝笑道。
淑妃脸色有些僵硬。
“行了,你先回宫去吧。”皇上道。
淑妃斟酌一二,顺从道“是,臣妾告退。”
等淑妃走了之后,皇上瞪了静姝一眼,“伤还没好,瞎出来跑什么?碰上刚才那种发疯的,伤上加伤怎么办?”
“我说父皇刚刚怎么那样震怒,原来是怕她伤到我呀。”
“哼,不然照你这么罚下去,怕是真要把人都罚到浣衣局去了!”
父女俩又聊了一会,静姝想去凤禧宫看靳皇后,俩人便一道去了。
半晌,静姝一个人出来了。
顺公公在屋外候着,见着她便行了一礼。
静姝将人扶起来,顺手给他塞过去一块冷玉。
“呦,公主,这可使不得啊!”
“您记挂着静姝,静姝自然也记挂着您,这玉是我之前得的小玩应,夏日里配着能好受些。”
顺公公顿时明白这是他前日通风报信的回报,装模作样推脱一番,“老奴看着公主长大,自然记挂着您。”
静姝笑道“您看我长大,我送您个玩应怎么了,更何况您一直尽心侍候我父皇,静姝也该好好谢谢您。”
“那老奴就谢过长公主了。”
静姝虚扶了一把,听他又道“公主小时候爱粘着陛下,年岁大了反而和陛下疏远了,其实这父女之间啊,还是多说说话的好。”
静姝明了,“多谢您提点,静姝记住了。”
离开凤禧宫,她又见了浣衣局的掌事嬷嬷。
各宫罚过来的人按着年月一一列在小本子上,静姝翻了翻,笑了。
“嬷嬷给我挑些安分手脚干净的把今天空下来的位子补上吧,可以多从这里挑挑。”
掌事嬷嬷接过本子,一看,正是玉华宫那几页。
“奴婢知道了。”
玉华宫里过来了太多人,又都没多大错处,可她也不敢把淑妃娘娘罚进来的人放出去,如今长公主的命令在上头,她倒乐的顺水推舟。
办完事她便要走,掌事嬷嬷试探着问“那您今日罚进来的人可有什么安排?”
静姝疑惑道“该做什么做什么,我还能有什么安排。”
往常那些个主子罚人过来总要交代她折腾折腾人,看来长公主没那个心思,掌事嬷嬷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恭送长公主。”
静姝今日折腾了一天,还是多多少少影响了伤口,又有轻微的血迹渗出来。
锦如说什么也不让她明天出门了。
她也确实没出门,在长公主府见了靳家来的人。
来人是她小舅舅,靳南秋。
靳南秋比静姝大不了几岁,静姝当年淘气的时候和这位小叔很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莫说前世,就是现在静姝与他也有两三年没怎么说过话了,一时间便有些尴尬。
“我说静姝,有什么事你就说,咱们自家人,你至于写那么个酸歪歪的长信吗?”靳少秋倒是一点没觉得,开口便是熟稔的模样。
他生的俊朗,天生一副笑模样,此刻往后一倚,小折扇一摇,眼角眉梢便全是懒散风流。
静姝陡然失笑,那点若有若无的尴尬荡然无存,“我这两年干了不少丢脸的事,这不是想先同外祖父打个商量,才好求人吗?”
靳南秋折扇啪的一收,点了点她,“你还知道丢脸!知道你外祖怎么评价范家小子吗?”
静姝倒是有些好奇,“说来听听。”
靳南秋折扇敲在手里,学着他爹的样子道“范家小子,识人不清、心胸狭隘,难成大器!”
静姝忍不住点了点头,总结的太到位了。
“还有你!”靳南秋指着她,“老爷子看完你的信,说你自作聪明,多此一举!”
静姝讪讪,“那外祖的意思是?”
“小时候老爷子多疼你忘啦!别说大姐把令牌给了你,就是不给你他能不帮你?小没良心的,这么长时间不看老爷子也就罢了,连我也不看。”靳南秋捂着胸口,一副伤春悲秋样。
“这话我跟外祖说说?”静姝笑盈盈的瞧他。
靳南秋急忙打住,“倒也不必,你有什么要帮忙的说吧!”
“你行吗?”静姝不免怀疑,她这小舅可是靳家第一不靠谱。
“啧!”靳南秋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你小舅有不行的时候吗?”
静姝真诚的摇了摇头。
“谢承运在外养了个女人,我想知道他养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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