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主虽说欠了她大恩,但他刚刚醒来不宜走动,便说服了巽坎之外的两位山主与她同去寻找雾幻神珠。
至于苏幽就暂时留在这里由他照料,有树主的木灵之力在,起码在她回来之前苏幽不会有事。
她走前恋恋不舍在苏幽跟前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磐石老实巴交的坐在她旁边一动不动,她看了一下这个大块头,想起巽坎说的话。
“磐石山主,听说你很擅长保护别人,那能不能麻烦你,替我保护一下他。”
“好,保护。”
“真的要替我守好他啊,别让任何人伤害他,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磐石,守着。”
磐石答应得痛快,苏灵儿的安心却不见多,她不晓得磐石是不是真的理解她的话,也不知道这个石头怪会尽几分心。
可她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她得去行动,不然肯定要来不及了。
她与巽坎和另外两个山主一同出门,雾城中仍然迷雾笼罩,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雾气变得更重了,能见度已经不足百米。
“巽坎,雾幻神珠在哪里啊?”
“吖?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老子还以为你信誓旦旦的肯定有办法找到那颗珠子呢。”
“雾君没有进行全城通告揭露珠子的下落吗?”
“没有,说来也奇怪,时间都过去一半了也没听说哪个幸运儿找到那颗珠子,或许还没挖到吧。”
“又或许这个寻宝游戏里的线索并不是免费获得,而是需要去找雾君换取。”
她看着不远处的雾宫,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可惜现在雪清风他们不在她身边,无法与她推敲探讨,也不知他们是否寻到了什么线索。
只能去找雾君问问看了。
她大着胆子走向雾宫,第一次踏入这个远看无比壮丽的宫殿。
雾宫坐落在整个雾城的中心,也是雾君居所,整座雾宫都是以灰白玉石铸造而成的,素雅而瑰丽,美中不足就是色彩过于单一,满眼只有灰蒙蒙的雾色。
小花萝说过的谢礼,雾宫的地图,此刻就在她手上。这是一张用羊皮纸卷绘制的地图,线条极为粗犷,只能区分出墙壁走廊和宫殿的图案。
当第三次被高大的墙壁堵住了去路,苏灵儿终于意识到这张地图还是有点用的,这雾宫里大得像迷宫,又一层一层的都是门槛和围墙。
古怪的是,这里明明应该是雾族最重要的地方,却根本没瞧见几个雾族,整个雾宫显得空荡荡的。
见她有此疑问,巽坎便说雾族可以隐身在雾中,眼前的迷雾说不定就是一群雾族,搞得她心里毛毛的。
按着地图七拐八绕,她和巽坎等人总算进入雾宫的腹地,来到地形开阔的中庭。
这时迎面一道剑光飞来,雾中看不真切,但她看到那稳稳飞在空中的剑便知道是御剑飞行。
仙士的人。
她正看着,忽然一道剑光直直的朝着她飞来,她下意识要召出水剑,巽坎已经抢先一步护在她身前,徒手便击碎了那道剑光。
“我是千羽,敢问前面是哪位师兄?”
她心知大概是误伤便立刻高喊,只听一声鄙夷的嗤笑,再定睛看去,终于看清了那御剑飞来的人。
出乎她的意料,这个高高在上还胡乱攻击的人竟然是易思源。
易思源冷笑一声,尖锐的喝道:“你这妖物伪装成我师妹的模样还想骗我,受死吧!”
“什么?”
她心下一惊,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最不可能看破的人给揭穿了,对方还如此笃定。
不过好在她这边的人够多,易思源驱使飞剑来攻,被巽坎轻易击落飞剑,另外两个山主也伺机而动。
苏灵儿犹豫了一下没出手,就见远方又是一道剑光飞来,几乎的追着易思源随后而至,她这回远远的就认出是便宜大师兄雍文逸。
“易思源,你疯了吗,你竟然攻击我师妹!”
雍文逸一来就怒斥着挑飞了易思源的剑,易思源则是不慌不忙的哼声。
“你这傻子,你且看清楚了,那真是你师妹吗。你师妹又怎会跟一群妖魔厮混在一起,那根本不是你师妹,而是伪装成你师妹模样的一只魅魔。”
“你胡言乱语什么!”
“你若不信试试她便知,既然是你师妹,应该有什么是只有你跟她知道的小秘密吧。”
雍文逸自然是不信的,看他看苏灵儿确实站在一群妖魔身边,再加上是易思源说的话,想法不免产生几分动摇,眼神复杂的遥望着她。
“师妹,你是我的师妹对吧。”
此时苏灵儿的震惊比他只多不少,马甲掉的太突然她还没回过味来,自然是下意识的继续伪装。
“我当然是你的师妹,大师兄,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吗。”
“既如此,那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练剑是在何处?”
“呃,这个……”
她头皮一麻,没想到雍文逸竟然真的试探起她来了,偏偏还真是问到她的死穴。
如果是千羽和雪清风这对男女主的事,她不能说是事无巨细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但要说雍文逸这位边缘男配,他跟千羽的过往就是一笔带过啊,有时候连笔都没有,鬼才知道他们百八十年前在哪儿练剑!
雍文逸还自我安慰的帮她找借口:
“肯定是年头太久了你已经忘了吧,没事师妹,至少我走前送你的玉如意你还留着就好。”
玉如意?还有这情节?
雍文逸这是叫她亮出证据来证明自身清白啊?
可是她哪有什么鬼玉如意。
“大师兄,我渡劫时身上之物都损毁了,那个玉如意自然也不在了。”
她自以为聪明的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说辞,却没想到雍文逸听了之后一脸悲痛,甚至落下泪来。
“易思源,你说的没错,她确实不是我师妹。”
“哼,我早说了,她是伪装成你师妹的魅魔,该杀。”
苏灵儿的惊讶转瞬即逝,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了,但此时已经没有刨根究底的必要,她的伪装已经失败,只能垂死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