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她所想,树主还躺在床上处于昏迷,应该还没有与幻兽谈拢,但接下来才是一锤定音的重头戏。
“如果能趁幻兽不备,在此时就将幻兽擒住,我们可以说是开局就赢了。”
“但反过来讲,如果没能擒住幻兽就必定会有人牺牲,最好的情况也要损失五哥一道心念。”
只破损一道心念并不会让苏幽立刻死掉,但他会很疼啊,她每次都看着五哥疼得死去活来,看他痛得快要断气,她心里也跟着一阵阵的痛。
既然她已经占据先机,零损失的拿下目标不算痴人说梦吧。
“五哥,你看咱们能有几成胜算?”
“如果只凭出其不意,一成吧。”
“这也太低了。”
“哎呀呀,幻兽有多难对付小灵儿你应该比我清楚哦,怎么可以抱着侥幸心理呢,你应该说一成太多了,连半成都不到才对。”
“也是,如果只靠我们两人的话。”
她一边与苏幽传音窃窃私语,一边将目光落在这群山主身上。
这里有这么多免费打手,每个人身上都是一份庞大的力量,不趁现在好好利用难道要等立场对立之后去挨他们的打?
机会难得,想办法压榨一下。
“这么说来,锁灵阵就很适合,如果有十二位山主为阵基,哪怕幻兽逃出心梦撞在锁灵阵上也会头破血流一会儿。”
“有道理,布阵。”
“你我要对付幻兽,不方便当主阵者,交给雪清风吧。”
她当即去与雪清风商量,雪清风爽快的答应了。
锁灵阵与聚灵阵等常用灵阵的原理相似,苏灵儿将阵盘阵旗等物品交给他,雪清风就去布阵了。
此时巽坎等人也被叫了回来,小花萝看了她很是兴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往她身上扑,被她一个水球卷到一边。
她对这个黑心萝卜才没有兴趣,反而是对巽坎比较热情,而巽坎也哈哈大笑的认出她。
“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没想到我们苦寻你们不得,你们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巽坎,好久不见,多谢你了。”
“谢什么,你来帮忙,是我该谢你才对。”
他摆了摆手,自然不知道她谢的是什么。
她谢的是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她是仙士还是魅魔,巽坎每一次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帮她,这才是真正值得感谢的地方,也让她觉得绝雾山其实是有宝物的。
整个绝雾山最珍贵的“宝物”就是巽坎和磐石。
此时她又想起一件事,将巽坎拉到院子里悄悄问他:“巽坎,其实我有一件事很不明白,我当你是朋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这么严肃?你问吧,老子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们刚才是去找我和幽幽了对吧,是谁告诉你们找我们就能救树主的。”
“小花萝说的啊。”
“你们就这么信一个小萝卜说的话?”
“有什么不能信的,她可是老头子的超级小跟班,我们都认识了百年,难不成她还会骗我们。”
苏灵儿暗暗挑眉,并未直接回答。
事实上小花萝确实没有骗他们,甚至也没有骗她,毕竟在梦中小花萝是如约将地图作为报酬送给她了。
但奇怪的是小花萝为何知道她和五哥能够唤醒树主,要说病急乱投医也投得太准了。
如今雾城数千生灵之中,有能力驱逐幻兽的恐怕只有三个人,就是二哥、五哥、还有苏灵儿自己,这概率可不是随便就能撞上的。
假如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精心布局呢?
现在翻回头来看,如果一切是在一开始就被谋划好了,那么究竟是谁掌握着关键情报,策划了这一切,利用了她和五哥。
她并不认为小萝卜能有掌控全局的智商和能力,事情显得越发扑朔迷离了。
看来这一仗她必须准备得更周全些,不然她可能会再次重蹈覆辙,掉进不知道哪一方的陷阱里。
她让巽坎去忙,然后把闲在一旁的苏幽拉到院子里传音密谈。
“五哥,你能不能联系到二哥。”
“小灵儿这是准备摇人了?哈哈,行,我这就叫他们过来。”
苏幽的替身人偶可比传讯符好用的多,通过心念的联系是双向的,他们不一定非要去雾宫找二哥,也可以让二哥来找他们,这就是苏灵儿又一个想通的点。
当然,联不联系得上还得看苏凛那边。
而在苏幽尝试与二哥取得联系时,苏灵儿也惦记着一个人。
她走到院子正中央,俏生生的站着,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心口上尽可能让自己平静。
然后她对着广袤无垠的雾天,轻轻的、试探性的说出几个字:
“晴空,你能听到吗。”
可能是她声音太小了,也可能是晴空正在战斗或忙碌,她等了几秒没有看到他出现,不禁多了一份担心。
“晴空,你不来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处境现在很危险,你被——”
“千羽姑娘。”
“啊?!”
晴空的声音又是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她回头一看就看到晴空笑盈盈的站在她不远处,依然是随叫随到,永不失约。
她眼神多了几分热切,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出现一颗心总算踏实了,看来安寰还没有对他出手。
想想也是,晴空的实力在目前的雾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没有她作死的叛变坑害了晴空,想杀他可不容易,安寰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得手。
“千羽姑娘你要对我说什么,当面说就好,我应该没错过什么吧?”
他好奇的看向四周,自然能察觉到屋内有许多大妖的气息,似乎大多是山主级别的,他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做什么。
“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正在忙,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她羞涩的低下头捏衣角,竖起右脚脚尖点地,用鞋尖在地上一个劲的画圈。
跟刚才面对山主们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姿态不同,她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做错了事,心虚又青涩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