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的江辰,拉着沈辞的衣袖,依旧没有松下的意思,道“沈兄,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这可是下足了功夫。”江辰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十分恶趣。
虽然沈辞并不晓得这花魁,但也不至于使江辰如此没见过世面。江辰见沈辞不语,道“沈兄,你可别小瞧了这新来的花魁,虽然我见她屈指可数,还每次都带着面纱,但我保证,你看了都一定被惊艳到。”
“是吗,我竟有些期待了。”刚到的时候,沈辞却是有些抵触,不过听江辰这么一说便也来了兴致。心想到,这营销手段真是高,欲擒故纵,高,实在是高。
“沈兄,你有没有办法,让小弟我多亲近亲近这位花魁?”江辰略带几分腼腆的道,提出的问题却是这么直接。
“这个吗咱公平竞争。”沈辞端起酒杯饮下,缓缓道。
“竞争我知道,那何为公平?”
“算了,说了你又不懂。”
江辰叹了口气,道“沈兄,你还是原先那样,哎看来又没有我什么事了。”
“江兄,别灰心,我连那花魁的样子都没见过,甚至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还是你的优势大。”
“沈兄,你也太高看我了。有了你,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那花魁,能够多看我几眼,能与我说上几句话,就心满意足了。”
每当说起这花魁,江辰便有些痴呆,似乎是又想起了花魁的绝美容颜。
沈辞也因此有了兴趣,在他还没有穿越来,漂亮女人见得也是数不胜数,对这古代女人是什么模样倒也好奇起,道“那你说,是这花魁美,还是安家大小姐美。”
“那要看你自己的心了。”江辰一脸坏笑,又用拳头锤了锤,沈辞的胸口。沈辞也是嫌弃极了,瞬间就将江辰的拳头打掉,道“两个大男人,成何体统!”
十里长街,秦淮河畔的贵族世家盘踞的据点,文人骚客荟萃的天堂。
秦淮的风光,是以画舫最为翘首。夜晚之时,河上的画舫一律彩灯悬挂,游秦淮河之人,便是以舫快灯亮,来攀比高低。
沈辞的位置是特备好,扭头便能瞧见秦淮河的的光景。楼外的秦淮河,富贾云集,勾栏林立,画舫凌波,使其一跃成为临安的佳丽之地。瞧其园林、市街、瓦子集于一身,异常繁荣,沈辞感慨万千。
正当他看着入迷之际,一个身影从他眼前掠过,觉得有些眼熟,不过并没有多想。突然间,伴乐响起,江辰极为畅快的一摆手,指着远处健在秦淮河河面上一处阁楼,道“你快看,那里是花魁红意的阁楼。”
顺着江辰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凛立这一座华丽的楼阁,又两层来高,丝纱飘扬,灯笼红火高挂,光鲜亮丽,富丽堂皇。没够一会儿,便有一艘画舫驶达阁楼,一女子从阁楼内踏出,身边像是几位倌人跟在身后伺候,女子登上画舫,才向勾栏驶来,便听见身旁男人们的欢笑声和姑娘们的娇笑“红意小姐的画舫驶来了。”
江辰是这里的常客,拉着沈辞,径自越过人群,直往勾栏内的拱桥冲去,说是花魁会从桥上上来,这一点似乎其他的宾客也想到了,在他二人前脚走去,他们后脚便跟上。
拱桥下面就是秦淮河水,在这条河流将要流入城郊之前,走势减缓,凑成一大片泓成镜面般的水潭。因此这春满楼也花费了大把金钱和精力来扩建,如今这成了张灯结彩地迎接花魁入楼的必经之路。
百姓们都知道这上面是做什么营生的,不过世风渐开,也没有太多的人会指指点点。
春满楼不是勾栏当中最大的,却是其中档次最高的,二层精巧美丽,设置清雅,是自认清高的才子最喜爱的,而最让人为之着迷却是,拥有如今临安分月场上最为红火动人的一位姑娘,花魁红意。
这位姑娘沈辞确实是不晓得的,但这位花魁的模样性情自然不用去说,真要是差强人意,也不会被众多才子仕人追捧了。听旁人说,这位花魁自个儿也会些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虽不见得有多深的造诣,但在诸多临安才子有意无意间的吹嘘下,也搏了个才女花魁的名声。
之所以春满楼红火,每当到了夜间,便成了有钱人的代名词,他们愿意为花魁红意一掷千金,心想着成为红意姑娘的入幕之宾,这样的冤大头不知道有少。但今儿个就有些奇怪,难道这清倌受不住寂寞,要摇身一变成为红倌。
画舫渐渐靠近,停在岸边,却不允许那些翘首以盼的才子仕人们上去,其中当然也包括沈辞二人,几个面相凶狠的大汉把画舫围起,险些与那些人冲突了起来。
幸得老鸨下来解释一番,道“各位,各位不要急,还请先回到正堂,我们的红意姑娘马上就登场了。”那些才子们方才作罢。
沈辞看着桌上的精巧点心,喝着小酒。瞧见江辰神色有异,便道“怎么啦,江辰?”
“没什么,就瞧见了几个熟人。”
沈辞向南边看了一眼,只见远处六张桌子明显地分成了两拨,都是与他年纪相仿的公子哥,他们各自围绕着一个年轻人。
两桌人马,谁也不理谁,各自侃侃而谈。那位为首的两位公子,左边的一名,皮肤白净,仪表堂堂,眼神飘忽不定,似是第一次来这勾栏。
右边那个,是今天见过的钱武,身旁的王晟还一直在献殷勤,说什么花魁是五哥势在必得的
很明显,这两位公子分明是在斗气,不时地瞥对方一眼,彼此都十分不屑。
“沈兄,你看见钱老五了吗,晌午还说对安然情有独钟,一心一意,这还没几个时辰就来这春满楼寻欢作乐。”
随后江辰又自顾,道“那个是傅峥,府尹的嫡子,妥妥的官家子弟。”
两位公子都属于临安境内最有实力的人,手下都聚集这一帮官宦子弟,又经常碰在一起,因此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争夺花魁这种好事,自然更是不能相让了。
已是弹指韶光过,勾栏里人来人往,各种欢笑浪声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那叫红意的花魁至今还尚未现身,倒是钱武和傅峥两位公子哥,似是在支持身份,虽说彼此看不顺眼,却上方都压制着,他们两人都是读书之人,今日又是来瞻仰这位花魁的容颜,成为其的入幕之宾,从而名声大涨,压制对方,现在自然是不愿发生冲突,在他人的面前掉价。
看懂这一切的沈辞,心中呵呵一笑,还未说话,便听“咚~”的一声清响,这一声清脆悦耳,如同仙界之音,如清风般从耳畔拂过,瞬间使嘈杂的勾栏沉寂了下来。
“沈兄,红意姑娘要出来了!”身旁的江辰激动道。不止他一人如此,楼内的所有客人都拍手叫好。
二楼正中的意见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道珠帘静垂而下,隐隐望去,那后端的身影,十分美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是一眼,便让人心头荡漾。
曲终,那身影的主人,起身缓缓起身,周围的客人们如同烟花似的拍手叫好,道“红意姑娘是要下来了吗!”此话一出,才子仕人立马就精神了,各自整理仪容,心想着凭借自己的资本,哪能不成为其的入幕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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