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芸望向沈辞那真挚的目光,嫣然一笑道“谢谢你。”
沈辞看向昏睡的傅峥,道“因为你和傅峥的关系,听他说你们是青梅竹马,他对我很讲义气,这是回报他的。”回想起傅峥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食楼运营专利化,和傅恒对自己的特别关照。他并不觉得现在取得的成就,是取决于自己,如果没有身边人的帮衬,也没有现在的他,而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或许可能是在郊外看棋喝茶,无事闲逛看风景,再随意抱怨几句老天不公。
想到赵锦麟,也不知他身在何方,他的红利还不知怎么交付。没有赵锦麟就没有醉仙楼,他也不会认识傅峥,等再见到他,得好好感谢他。而他唯一的线索,就是赵锦麟那日邀他去他的画舫,有注意到,那是一艘官舫,别无其它线索。
还有赵锦儿,说会到醉仙楼替他哥取走红利,到现在连个影都没有。沈辞是盼星星,盼月亮,都没将她盼来。
“所以,你不用谢我。”
云芸并不是完全相信沈辞能治好自己的痨病,毕竟,父亲也请了多位名医都无能为力。沈辞看起来也不过,十的模样,他的医术怎会高超,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比没有强,缓缓道“何时医治?”
“后天有诗会要参加,今晚或明早。”思量一下,道“你来定吧。”
“明早吧。”
“行。”想着傅峥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便想着在这睡上一晚“今晚我便在这睡下,陪着傅峥,他一人我也不放心,也能有个照应。”
翌日,日上三竿时,沈辞才醒,侧身瞧傅峥还未苏醒,便轻手轻脚地从榻上爬下地。梳洗好,换上服饰,将窗支开,天气虽有些阴郁,但阳光依旧些许耀眼,用手遮挡照射眼的光,心想,昨夜折腾得太闹,自己固有的生物钟都没使自身醒来,这一觉直接睡到三竿,没有闹钟的日子还真不爽。
走到院子中,阿良瞧见沈辞出现,连声招呼,沈公子好。
此时的云芸正坐在院中的亭子内,因为云芸患上痨病,云方便将凉亭的三个方向封起,防止云芸贪玩再着上风,只为其留下一面风口。亭子矗立在院内的鱼塘上,进入亭子必须经过架在鱼塘连接亭子的一座拱桥。
云芸清早就醒来,等着沈辞给自己治病,等久了,便让小秋去瞧瞧沈辞,没料到沈辞还未醒。无聊了,想起亭子距离沈辞的屋较近,便想着在这等待,左等右等也不来。
吩咐小秋拿些鱼食来,站在拱桥上,将身上大部分的重力,靠在拱桥上的围栏,捻起一小把鱼食,便撒在池塘里,鱼儿轻探出头浮在水面,争先抢着食。
小秋站在云芸身后,不满地道“小姐,沈公子也太不当回事,竟让你等了一个多时辰。”
“多嘴了。”云芸又捻了把鱼食。
“小姐~”小秋有些恼。
阿良沈辞带着路,离亭子还有些距离,云芸一转头,便瞧见沈辞朝自己走来。
“沈公子,你可真让我们小姐一阵好等。”阿良对沈辞说道。
“哈哈哈~”沈辞不好意思地笑道“可能是昨夜折腾得有些大。”沈辞一步步向云芸走近。
踏上拱桥,云芸行礼道“沈公子。”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这个患者等我等这么久。”沈辞腼腆道“抱歉了。”
“沈公子多虑了,我也才醒。”
“小姐,什么呀!”小秋揭开云芸的善意的谎言“你都等了有一个多时辰。”
沈辞也知道,云芸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沈公子,请吧。”
云芸坐在亭子内的石凳上,将手腕搭在脉枕上,道“沈公子。”
沈辞看这架势,是要自己给她脉诊,可他也不懂这些,就记下了当年治好自己肺结核的中药配方。
沈辞抬着缓慢而又沉重的步伐,装模作样地坐在云芸的面前,三根手指把着脉,沈辞知道,如果自己说不会把脉,云芸铁定不会相信自己的医术,沈辞也坚定,自己说能治好云芸的话,云方肯定也是知道的。
沈辞意味深长,摇摆着头颅,问道“这脉迹是痨病无疑了。”
“这用得你说。”小秋对沈辞从一见面就没有好感。
“咯血的频率高吗?”沈辞忽视过小秋的话。
“频率?”
“忘了,你听不懂。”沈辞反应道“你一天咯血几次,多吗?”
云芸恍然大悟,道“一天有个六七次。”
“我给你写个方子,连续吃三个月,一天顶多咯血一两次,连续吃半年就不咯血了。”将把脉在云芸的手指收回,缓缓道“还有一个方子是治痨病的,有纸笔吗?”
“你说吧,我写。”云芸道。
“荷叶、侧柏叶、白茅根、茜草根、栀子、大黄、丹皮、棕榈皮。”
“这是一个,叫十灰散,对咯血有止血作用。”
“三七、麝香、乌草。”沈辞缓缓道“也是止咯血的。”
前前后后又说了两个药方,云芸将写好的药方交给小秋。
晌午,小秋在云芸膳后,端来了四碗中药,道“小姐你真的信得过沈辞的药方吗?”
云芸率先喝下一碗中药,中药颇苦,使云芸将眉头皱起。小秋连忙将盛有冰糖的方盒递给云芸,道“小姐,冰糖。”
云芸摆手拒绝,道“这四个方子,父亲找人看过了,连姜名医都说绝,还能有假。”
小秋小声嘀咕着“姜名医。”她知道,姜名医在雲川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都怎么说了,她也便安心了,对沈辞也有了些改观。
此时的沈辞正与傅峥在同一时空,傅峥方才醒来,见沈辞就在身边,激动得他是手舞足蹈,言语颤抖,道“沈辞,你知道我为你受了多少苦吗!”指着被纱布缠绕的腿“我都流血了。”
“这是你应该的。”沈辞开玩笑地道“要不是你一个劲地往上推我,有那么多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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