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别吃了,起来排练。”肖宇泽个子高,在娇小的米苏面前更是显得人高马大,提着她的后衣领,就像拎起一只小鸡那样简单。
“呜呜呜......”米苏口中还叼着肖宇泽买给她的、本该好好躺在保温袋里的芝士吐司,说话含含糊糊。
“再这样下去,咱们这个剧目怎么也排不完的。”肖宇泽看着米苏眼泪汪汪的模样心生不忍,却终还是狠下心来从她手里没收了吐司,“我知道这个剧目难度大,你有些抵触,不过参不参赛本身也不是我俩可以决定的。还是调整调整状态,继续练习一会吧。”
米苏争不过长手长腿的肖宇泽,急吼吼地挥了一会自己的胳膊,但是连吐司的边角都没有够到,干脆赖在他身上,像一只用力够松果的小松鼠。
腮帮都气得鼓鼓的。
“好啦......过几天南老师还要来检查呢。就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检查肯定过不了关啊。”肖宇泽强忍住即将爆发的笑意,揉了揉米苏的脸蛋,“把刚刚顺下来的那一小段练好,练好我就把吐司还你。”
“再过一会儿,吐司里的芝士都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米苏的眼睛里写满了怨念。
“那我带你去买其他好吃的?你绝对会喜欢的那种,怎么样?”
以米苏的吃货程度,想让她暂且放弃眼前的美食,方法只有一个——以更加具有诱惑力的其他美食来引诱她。
“嗯嗯嗯嗯!”果然,米苏转头把吐司忘了,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那你说话要算话!”
总算是让她静下心来了。肖宇泽无奈得想要叹气,却又怕叹气发出声音来了惹得小祖宗不开心......罢了,先把动作继续抠好才是正经。
二人刚要走到各自的站位,谁知道南老师竟然推门而入。
三人正巧打了个照面。长凳上摆着温吐司,音响也还没放出音乐来,两个人都还没完全准备好开始练习,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摸鱼呢?忘了我说今天也要增加一次检查了么?你们就这个态度?”南乔不怒反笑,抱着胳膊瞧着他俩。
没有什么,比摸鱼的时候被抓包更令人糟心了。
因为嫌《茶花女》这个剧目太困难,本身也没有参赛动力的米苏,更加不乐意排练了。
没有老师盯着的时候,肖宇泽快要把她惯上天去了。她说吃零食就许她吃零食,她说想休息也给她台阶下。
所谓的督促练习,多半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劝劝。总体来说,他还是只把她当成个孩子惯着。
“合适么?肖宇泽,我怎么跟你交代的?你以为你俩还在舞校,还没考附中呢是么?醒醒吧!你们已经是A大的学生了,还是青苗杯专业组的种子选手。就这个面貌,别的学校和单位不废吹灰之力就能赢了你们。”
米苏其实特别想说,赢了也就赢了呗,本来就没抱希望要赢......可是看到南乔这么严肃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样很不合适,你们知道吗?学校下了血本培养你们,且摆在你们面前又是这么好的机会......我认为我对你们已经够开明了,哪想到你们对自己的要求还能更放松。从进屋我就发现你们身上连汗水都没有,可见是没用功练习。”
“先跑圈,把态度端正了再回来继续练。”
呃,是全世界的舞蹈老师都很喜欢罚学生跑圈么?
也对,普通的撕腿、耗腰之类的物理攻击已经很难惩罚到这些学生了,跑圈考验的是耐力,倒是有可能让学生们记住些教训。
还能顺便控制体重。
“哦......”刚想抱怨剧目太难的米苏,只好先老老实实扯着肖宇泽跑圈。
从参赛的一开始,他俩的意愿似乎从来都不重要。只有学校的名望和利益被放在首位。
就像他们本想着选一个和预赛同类型的剧目参加半决赛,结果直接被南老师和系里的老师们驳回了一样。
参不参赛、该准备些什么,似乎都是与他们无关的事。
南老师说,表演分似乎很受重视,那就选演技难度比较大的舞剧。
哦,那就选。硬着头皮也要练习。
米苏跑着跑着,不只是跑得太急喘不过气,还是委屈袭上心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他们都欺负人。
要不是在赛场能看到跳舞又好又帅气的钟不群前辈,我就算退学,也不参加这个累死人的比赛。
“米苏,我说的话还算数,不难过了好不好?”肖宇泽刻意放缓步子,跑在她身边。
什么话?
对哦,他答应了自己,练习完带她去吃好吃的来着。
米苏吸了吸鼻子,跑的脚步稍稍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