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拍卖场里还在热火朝天,顾无言几人坐在一起,看着周围还在兴奋喊价的人们,眼神要多诡异多诡异。
顾无言语重心长的道:“以后遇事要小心,你离姐,无处不在。”
众人:“……”
似乎好像真的,不管在哪,只要有宋离在,他们都能被刷新世界观。
——
莫加是个温燥的地方,已经入了夏,夜风都是热的。
但女生体温依旧不高,周身的气息里萦绕着寒凉。
傅时弈把手里外套披在她肩上,牵住她的手,也没开车,就不紧不慢的走在街头,走在那鳞次栉比的路灯下。
“前不久M州那场比赛,我们说,我赢了你就嫁给我,我输了就嫁给你,”男人的嗓音有几分飘渺,还有沉重:“离姐现在是要说话不算话,想要始乱终弃了吗?”
每次一闻到他身上的白檀香,心中躁郁之气就莫名的全没了。
这种感觉并不太好。
宋离轻舔牙尖,淡淡道:“规则一向是由赢家来定的不是吗?”
傅时弈脚步突然停下,连带着女生的身影都被他拉停。
路灯下,两道影子被拉的好长。
他突然低笑了一声,嗓音慈沉:“胜者为王,败者嫁王?”
宋离一声嗤笑:“时老师这张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傅时弈揽过她的腰,纤细如柳,让人不敢用力,低笑着道:“我的脸皮还可以更厚,离姐要见识一下吗?”
宋离:“……”
傅时弈眼底笑意加深,把人搂在怀里,用外套裹紧了她,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白檀香味儿浓郁,气息温热,眼底是温柔遣倦。
低语道:“离姐必然不是那种容易移情别恋,始乱终弃一类的,对吗?”
宋离身子往后侧了侧,面不改色:“我是。”
傅时弈:“……”
好一会儿,他突然又笑了一声:“是就是吧,我不是就行。”
宋离啧了一声,笑道:“所以,时老师今天这是打算诱拐成年人吗?”
傅时弈挑眉,声线醇厚,带几近蛊惑:“那要看离姐给不给我拐了。”
宋离偏头,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好一会儿,慢吞吞道:“时老师就这么喜欢在非正常情况下谈情说爱吗?”
傅时弈叹了一声,站直身子,把外套给她拢紧,柔声道:“乖乖等我。”
宋离“哦”了一声。
傅时弈这才抬眸,看向街道前方,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刀枪,无声无息的像鬼魅一样。
望着这些人,他眼底一片凌冽,漫不经心的开口:“动手吧。”
带头的黑衣人一声冷笑:“本想让你们死的温存一点儿,既然你们不稀罕这最后的时光,也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落,就带着人冲了上来了。
傅时弈面色不变,慢条斯理的卷着衬衫袖子,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这是宋离第一次见傅时弈出手,她倚在路灯杆上,双手环胸,眯眼看着,但傅时弈的武功招数跟那几个宗派都对不上。
五分钟不到,结束战斗。
傅时弈踢了脚为首那人,冷笑:“施天睿派你们来的?”
这人被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五脏六腑都像移位了一样疼,整个人直抽抽打滚,闻言,咬着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承认,可能只是残废!
要承认,那没的就是命!
已经确定,没必要再审问,傅时弈冷眼扫过周围这些杀手,又不急不缓的放下衣袖,迈着步子朝宋离那边走去。
近了才闻见,周身的白檀香里染了细微血腥味儿。
宋离眸子微眯,落在他左臂上,眉心不由自主的蹙起:“你受伤了?”
傅时弈看了下左臂,用手捂了下,“没事,只是不小心被刀划到了一下。”
昏黄的路灯下,宋离卷起他衣袖,胳膊上几厘米长的伤口明显入目,鲜红的血都浸透了衬衫布料。
傅时弈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嘴边哈了下气,低笑道:“离姐回去给我上个药就好了。”
被传令人闻风丧胆的京城太子爷,在这打几个小喽啰都能受伤?
而且,她刚才旁观,没发现,这伤是怎么来的。
宋离眯眼又盯着那伤口看了一会儿,微挑起眉,对上傅时弈那双湛黑的眸子,讥讽一笑,“时老师这是在用苦肉计?”
傅时弈:“……”
喜欢的人太聪明了不好忽悠怎么办?
他叹了一声,目光流露出些委屈:“可我真的受伤了啊。”
伤口是真的,血也是真的。
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是不要脸的让人无话可说。
宋离嘴角轻扯,多少有些无语。
——
次日清早,傅时弈的住处。
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傅时弈,被白色纱布缠绕起来的左臂,顾无言几人都一愣,目露惊愕:“你竟然受伤了?”
萧远和骆子业还没走,两人那是一副紧张震惊:“竟然还有人能伤到师兄吗?什么人?不会是隐世高手出世了吧?”
在他们的印象里,傅时弈是个练武奇才,可是攻无不克的存在!
吃过最大的亏,也就三四年前那场赛车。
顾无言目光诡异起来:“弈哥,不会是你昨晚和离姐打架了吧?”
然后为了哄离姐高兴,自残?
虽然这不符合傅时弈以前的性格,但现在的他真能做的出来!
没看到宋离,傅珺上来看了眼他的伤口,小声问了一句:“你跟弟妹到底怎么回事?你真没有惹到她?”
一群人眼睛都瞪得贼大,就差把八卦俩字给印在眼里。
傅时弈冷冷扫了一圈,走到餐桌前坐下,淡淡问:“谁拍下了那张藏宝图?”
完全不提伤口的事。
他越这样,顾无言越觉得自己猜对了,跟萧言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初八干咳一声,上前禀报:“那副图被一个姓胡的商人以五百二十八亿的价格拍下。”
顾无言唏嘘道:“比第一楼的醉今朝还要离谱。”
“古武界的藏宝图,怎么能跟几坛酒比?”萧远笑了一声。
傅时弈微蹙了下眉,“段长淮没出手?”
说起这个,顾无言也很奇怪:“他昨晚一开始的确喊价了,但就喊到四百亿就闭了嘴,难道他也知道这是假的了?还是离姐告……”
话说到这话语突然卡住,他偷瞄了眼傅时弈有些发黑的脸色,捂着嘴,身子往后缩了缩。
“不一定。”萧远没发现那份异样,分析着道:“施家虽然在东部是霸主,但对上段长淮也不够看的,或许私下里已经给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