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怆也看着腕表,眉目忧虑:“林教授,要不再给她打个电话?”
林正平眉心拧着,拿出手机看了看,“再等等,等到八点还没到,就出发。”
秦燕冷笑着道:“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啊,这么重大的比赛,让我们一群人等她一个?”
“就是,本来就有人因为她针对我们,她不来也更好!”有人附和。
林怆侧头,冷眼看着他们:“都说够了吗?”
叮!
就在这时,林正平手机里进了条消息,宋离发来的。
看完后,他向身后的学生们招手,沉声道:“我们先出发,到时候赛场和宋离会合。”
——
研讨会园区,实验楼。
连柯语这几天一直很忙,那些老学究今天请教明天请教的,围着她团团转,她自己还要去解析让人去根据那个公式做分解因子匹配实验,忙的头疼。
而今天开始的生物医学大赛,她是组委会的评委之一。
是要出席的。
“小姐,小姐!”心腹属下着急忙慌从外头跑进来。
正在化妆的连柯语皱眉:“天塌了还是世界末日了让你这么急?”
“不,都不是,”心腹喘着粗气,紧张得道:“是宋离!”
连柯语手上一顿:“她怎么了?”
“派去杀她的人,全军覆没了!”
“你说什么?”
连柯语以为自己听错了。
心腹目光沉重,抿唇:“派出去的人全军覆没,连青蛟都被抓了!”
“所以,”连柯语漂亮的脸蛋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直接就捏断了手里化妆刷,“宋离没有死?”
心腹头勾的更低:“是。”
她没有死!
连柯语目光阴冷,咬牙切齿:“宋离,你的命还真大!”
——
昨晚遍布血色和尸体的别墅,在天亮之时,被收拾的一尘不染,连破碎的窗户玻璃都变得好好的,院子里的草坪花坛上水雾飘渺,青翠欲滴,连墙上的子弹剑痕都消失不见了,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宋离披着风衣从里头出来,先去了私人医院。
苍鹰已经动完了手术,保住了命,打了镇定剂还没醒。
忘忧醒着,但身上又多了几重纱布,这次除了胳膊,一条腿也被打了石膏被高架着,看见宋离,一副绝望的躺在床前:“老娘这他妈到底做的什么孽啊?”
四天内,进了两次医院。
伤刚恢复一点儿,结果出个院还没俩小时,就又带着更重的伤势回来了。
她不暴躁谁暴躁?
宋离给她检查了伤口,“在医院修养吧。”
忘忧也不想出去了,免得出去,再遇到什么倒霉事。
再有下次,她命怕是真要没了。
顾无言把削好的苹果串到签子上递给她,没好气道:“受了伤还不老实,想提刀上阵,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无敌女侠呢?”
“你信不信老娘打……”忘忧下意识想要骂他,但刚脱口而出就想起昨夜,顾无言那让她出乎意料的狠厉身手。
可他既然这么厉害,以前挨打的时候为什么从来不还手?
让她以为他真的是个废物!
她张张嘴,顾无言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哼笑着道:“你真以为老子以前是打不过你吗?那是老子看在离姐份上让着你,不跟你计较!”
忘忧一口气噎住,想踹他,但腿动不了,心情郁闷的狠狠啃了口苹果。
看她这么有精神,宋离也没在医院多留,让初七送了她去比赛现场。
到的时候已经九点。
也幸好今天加上开幕演讲,参加比赛的学校众多,还没轮到他们。
比赛就在研讨会后头,但研讨会也还没有彻底闭目,很多人都前来观看了比赛,因此很多学生都牟足了劲儿,想好好表现一下,如果被哪个大佬看见收为徒弟那就赚了。
看着宋离还没来,秦燕等人牢骚一句又一句,林正平也坐立不安,林怆怕宋离找不到他们,一直在入场处等她。
远远的看见女生,霎时松一口气,先拿出手机给林正平发了条消息。
“宋离师妹,”虽然还未表达心思,就已经被扼杀腹中,林怆心情复杂,可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影响比赛的心态,“你终于来了,我带你进去。”
“那就是连家小姐吗?好漂亮,又优雅……”
“是啊,医学圣手,神医,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惊人的成就,真是佩服啊!”
“看起来就好有气势,明明也就比我们大几岁而已,人家坐在世界赛上当评委,我们还在这参赛,唉……”
“诶,她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们这边哎……”
宋离过来的时候,秦燕和赵教授他们,正在感叹评委席上坐着的连柯语,更是因为她不时往这边看而兴奋激动。
宋离抬头望过去,对上那双震惊又阴沉的目光,唇角微勾,三分邪冷。
连柯语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暗盟的高手几乎全部出动,她更是派了不少高手,无差别抹杀之下,宋离竟然真的没有一点事,还出现在了会场。
“卧槽!卧槽,那是谁啊?好美啊!”
“从哪副画里走出来的吗?我感觉我见到了神仙……”
就在这时,候场区的全国各地前来参加比赛的学生们,突然一声震呼,望着入场区的地方哗然起来。
入场的男人穿着银白色长衫,宽肩窄腰,长发飘飘,俊美如玉,像是被女娲和上帝偏爱的宠儿。
温润如水,斯文儒雅,金丝眼镜上的链条搭在肩上,禁欲冷清,脱俗出尘,像是不染人烟的嫡仙,每一步都仙气飘飘。
“他怎么来了?”评委席上,好几个评委都目露错愕。
连柯语神色一变,指尖微紧,温清玄一定是知道了宋离的身份。
但雍州众族,和宗祠那边肯定不知道,不然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他就是温清玄吗?”秦燕痴痴望着:“世界上竟然真有这么好看的人……”
林怆和林正平等人也目不转睛,更准确的来说,没有一个人能挪的开眼睛的。
自那日在会场,被摆渡车司机科普以后,这些天,他们没少查关于温清玄的事,网上没有资料,但可以找人打听。
所有碎片拼凑起来,也组成了完整背景,让他们知道,这个人很可怕,比京城的傅家还要深不可测。
“温公子,您怎么来了?”组委会主‘席迎上来,兢兢战战的。
这位公子一向不插手世俗,出席之前的研讨会投票就已经令人震惊,更何况是这种事情?
温清玄微微一笑:“来看看,免得有人再对私下搞什么动作。”
嗓音温润,语气很淡,但却愣是让组委会莫名感受到一种致命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