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牢房,如云手臂上依然滴血。
若素连忙上前吩咐牢头打开牢门,冲了进去轻轻拉着如云:“啊呀,你的手。”
“我没事。”如云一脸坚毅:“皇后娘娘没事吧?”
若素刺探道:“没事,看来如云依然关心皇后娘娘。”
“自然,毕竟二十多年的感情,怎能说变就变?只是人心叵测,如云也不知未来该如何面对,我倒希望皇后娘娘下旨了断我的一世情。”如云对皇后的感情十分隐晦,反而让若素相信如云已知皇后所作所为所以才会这样消极。
若素依然假意刺探:“不如我跟皇后娘娘求情,让你和那个刺客远走高飞。只是那刺客既然是如云旧相识,怎会想要加害皇后娘娘呢?”
如云做游思状,叹了一口气:“那是我们的约定,如今,得知真相,真是两难啊。没有师父就没有我们,为了师父我们宁可放弃爱情,昨天晚上我梦到师父了。”
若素似是不解:“师父?如云的师父定然很厉害。”
“我原本叫青云,跟烈风同属麒麟师祖门下,也是麒麟师祖唯有的两个弟子,师父带我们如亲生,所以杀师如杀父。这些,你不是都知道么?不然也不会安排烈风入宫跟我说明一切。”如云终于把话挑开,若素欣喜:“那你是什么想法?”
“毕竟皇后娘娘待我二十年,曾救过我的命。我有个条件,我只做内应,不会亲手加害皇后娘娘,也算我对她有个交代,希望你们留她全尸。等她去了,我便出家为尼,希望能渡她一渡。也算给师父报了仇。”如云纠结着眉毛,看起来确实两难。
“你真心愿意帮我?”若素问道。
“我不是帮你,我是要替师父报仇,你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我想你也早已明白,我一直是听从皇后吩咐行事,若行刺结束,你还不解恨,我可以偿还你母亲的命。”如云看似大义凛然,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若素叹了口气:“杀我母亲并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她的工具,我了解谁才是真凶,若真如你所说,忠义虽不能全,却也不全倾。若你肯帮我,我会让你恢复原来的地位,还服侍于皇后身边。”若素道。
如云点点头:“只要你答应我这两事件,我就听你的。”
若素心里十分满意,她重复道:“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行刺皇后,会让她留个全尸。”
如云点点头。
若素回复皇后,自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皇后也有心被若素说服,便点头同意:“让她回来吧,没她在身边,本宫还真是有些坐立难安。”
若素心想:原本她是你的双臂,如今她将会变成恶魔之手将你推入深渊,母亲大仇很快就能报了。
若素走后,跟从囚室押解出来的如云狠狠的打了个照面,眼神相对,若素觉得成功在望。
这些天,若素从忧郁变得开朗许多,对蓝筱秋也是有说有笑,蓝筱秋有时认为这是一种物极必反的现象。无奈至极便只能笑着忍受。蓝筱秋从未怀疑过若素,她只会觉得若素更苦了。
而如云和若素做了初步计划,那便是在皇上寿宴之上对皇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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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站在丞相府外,青鸾已经凉她许久,还时不时的派丫头出来挖苦:“我们小姐不想见你,你去太子宫诉情,那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真是不知羞。你快回去吧,我们小姐不可能见你的。”
红雨依然不依不饶:“告诉青鸾姐姐,是她误会了妹妹我,我要亲自向姐姐解释。”
青鸾在房间喝茶,眼看太阳就要落山,青鸾听下人道:“小姐,红雨还是不肯走,非要见您。”
青鸾扔下茶杯:“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居然还亲自跑来,非要我羞辱她么?走,今天我叫你们瞧出好戏。”
丫鬟们也是唯恐天下不乱,这跟着青鸾就出了门,一瞧青鸾出门,就见红雨跪地:“姐姐,妹妹知错了。”
这倒让青鸾不知如何是好,她高傲仰起头:“怎么?发骚的时候不晓得自己错了么?你真好意思,皇宫都传开了,你死缠着太子不放,还大闹太子宫,没把你当刺客抓起来就不错了。还跟我自称什么妹妹,你配么?”青鸾的讽刺挖苦没让红雨气恼,她反而道:“姐姐说得对,但是姐姐你根本不知情啊。”
“不知情?”青鸾瞥着一脸无辜的红雨。
“那都是事出有因,姐姐请听妹妹解释。若是妹妹说完,姐姐还不肯原谅妹妹,那姐姐让妹妹去投井,妹妹也会义无反顾的。”红雨已经泪如雨下。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黑天说成青天白日,你们都给我听着。”青鸾对身后的丫鬟道:“给我拿一把椅子来。”
一道长长的影子折射在丞相府门口,青鸾坐在椅子上,红雨站起来走到青鸾身边对她道:“其实那日我是想去太子府刺探消息。”
青鸾不语,红雨继续道:“那日我偷听了太子他们的谈话,太子根本不相信青城少爷去寻宝,他偷偷的派了方浩和蓝筱秋去青城的船上埋伏,不信你可以去问青城少爷。”
青鸾似是听说过这件事便问:“那你跟着太子做什么?”
“我当时就想那船上除了方浩和蓝筱秋之外,肯定还有别的埋伏。我便假借对太子爱慕之情,想要灌醉太子刺探一番,谁知太子酒量竟比我还好,刚要刺探出什么来,太子便把我灌醉了。”红雨看看青鸾,青鸾依然不信:“那你到底刺探出什么来了?”
红雨小声道:“姐姐可知,为何太子叫方浩前去而不是方旭?姐姐可知为何会让蓝筱秋也跟着去?”
“为何?”青鸾小心问道。
“因为当年的武状元根本不是方旭,而是方浩,而蓝筱秋做的一手美食,太子说青城一定会破例让蓝筱秋也混进去,说是两人可以相互照应。这件事之后,蓝筱秋手里还多了一本神秘的书,我为姐姐打听了一下,是《珍馐方》。这本书来头可不小,可以说价值连城,我怀疑一定是蓝筱秋邀功请赏的结果,还有。。。。。。”红雨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青鸾打断,她怒道:“为何你知道却不早说,虽然父兄没跟我说明,但我偶尔也听出些端倪。这件事情,太子一定是不相信我们青家了。”
红雨眼中含泪抽泣道:“谁说红雨不想说?红雨本想赶快告诉姐姐,恨不能变成鸽子飞到青城少爷的船上,可是一切都晚了。那时候红雨已经被太子灌醉,也是红雨误事,定然在醉酒时说出目的。太子吩咐了若素,若素那贱皮子便拿剑指着我的喉咙叫我不要乱说话,还威胁我说会杀掉我的母亲。红雨真是急的跳脚,却被若素欺负的素手无策。只得日日对着上天念叨,希望青城少爷不要出什么纰漏才好。”
青鸾看着红雨,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眼中充满了自责和愤慨,红雨将脖子扬起来给青鸾看:“这便是被若素刺的,我们娘俩被她欺负的很惨,能活下来也算是万幸。为了娘亲,我只能屈从。若素是诚心想要你们青家灭亡啊,我瞧着姐姐对她还没什么,她可是把姐姐恨到牙根儿里去了。”
看到红雨的脖子上的伤痕,青鸾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拔出头上的簪子道:“走,去找若素讲理,我要杀了她。”
红雨连忙拦住:“你跟若素怎能讲得进道理去?她可是有元帅和太子撑腰,而且我听说皇后也极其宠爱她。被若素威逼之下,我实在是愤慨难忍,今日也厚着脸皮来向姐姐说明事情了,至少让丞相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害青家。想必这次若素也会探听到。我死了倒没事,我只怕连累娘亲。但是想到你们青家和姐姐对我的情意,我只能冒死前来说明真相,只要姐姐不怪我,我就是死在若素剑下也能瞑目了。”
青鸾听的感动,她拉起红雨替她摸着眼泪:“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想来你也不会真的厚着脸皮去缠着太子,苦了你为了我们青家毁了名声。你放心,日后我定不会让若素这个贱皮子活得长久。”
红雨听了心中暗暗叫好,又连忙道:“还有方浩和蓝筱秋,他们可是阴险着呢。自己得了好处却把青城少爷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青鸾拉着红雨道:“走,去找哥哥。”
太阳已经落山,青城在屋里擦拭着长剑,自从寻宝结束后,他再也没有得到朝廷指派的命令,而且身为宰相的老爹也是递什么折子便被压滞很久也不做批复。青城却依然不知那两个叛徒姓甚名谁,只是知道是皇上派去的人。
待青鸾和红雨将这件事告诉青城时,青城将剑狠狠插入梁柱,狠狠道:“我说怎么看着那两个人眼熟,原来他们是易容过的。”
红雨看着房梁上的剑,只差一点就穿透了梁柱,红雨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