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说什么?”方旭连忙问道。
方夫人看着方年似是埋怨道:“当年你爹找人给方浩算过,说是如果方浩入宫为官,就会命丧黄泉,看来是真的,还没入朝野呢,就作出这种天大的事来。”方夫人不禁斥责方浩:“我们都被你连累了。”
方浩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我相信事情会水落石出的,我和蓝筱秋都没有下毒。”
听到蓝筱秋,方夫人更是疯了似地,她隔着牢房指着蓝筱秋:“你真是阴魂不散啊,自从你出现,我们发家出了多少事,你这个害人精。”
“够了。”方老爷厉声止住身边发泼的方夫人。
如今大牢里程荣和红雨却没有被关押进来,因在几天前,两人居然突发奇想要到庙里烧香拜佛,住了几天都没回家,甚至在皇上寿宴时都没见过俩人。
若章小声问道若素:“皇上这件事,你可知情?”
谁知若素转头看着若章,全身颤抖着问:“母亲被害的事情,你可知情?”
“放肆。”若章突然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注意到这对父女,可若素默默的做到了墙角,看着女儿短短几步路,若章脑海中浮出了若素从小到大的画面。
若章此时心里已经明白一切,她望着若素,似乎他已经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了,她不再是个耿直快乐的若素,而是一个充满仇恨想要报仇的孩子。
宁福宫内,蓝筱秋和方浩走在廊下,显得异常安静,两人不知未来的命运如何,但两人都没见过这个皇太后。
皇太后卧病在床已二十多年,如今她正半坐在床上,眼前被拉起了帐子,床边坐着的便是皇上。
蓝筱秋跟方浩一起跪地行礼,启宣道:“皇祖母,就是他们俩。”
皇上见皇太后在,便什么也不说,只是扶着自己的娘亲慢慢坐好,皇太后发了话:“就是你们想要下毒害皇上么?”
听到这里,两人赶忙跪地磕头:“我们是被冤枉的。”
“蓝筱秋,听说你厨艺了得,但好像还是第一次做御厨吧?”虽然两人看不到皇太后的面容,但两人都觉得皇太后说话非常亲切,从语气中也能听出皇太后说话有些吃累。
“是蓝筱秋第一次做御厨,所以蓝筱秋做的特别小心,可就是不知怎的饭菜里被人下了毒。”蓝筱秋照实说明。
皇太后看看方浩:“那你呢?可是共犯?”
方浩拱手道:“方浩不敢,方浩只是听说有人想要假借莲花盘的寓意而陷害蓝筱秋,便连忙请求了太子带着盘子把蓝筱秋的莲花盘换掉,谁知还是出了事。”
“看来有人想要害蓝筱秋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方浩分析道。
“启宣把事情都跟哀家说了,哀家明白,你们不是罪魁祸首,但身为厨子居然让这种事情发生也是你的不对。”皇太后虽是斥责但语气依然平缓。
蓝筱秋一个劲儿的磕头,她觉得皇太后很可能就是救自己的人,便道:“蓝筱秋是被冤枉的,蓝筱秋可以对天发誓,请皇太后明察。蓝筱秋还有一个请求,既然皇太后知道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陷害,那跟牢里的元帅父女和方家都没有干系,希望皇太后能把他们先放了。我愿意一人呆在牢房。”
方浩拉拉蓝筱秋:“你疯了,这可是你能说的算的?”
皇太后看看蓝筱秋:“你倒是不推卸责任,也算是知书达理。那么,方浩,你觉得呢?”
方浩拱手道:“既然其中有方浩的原因,那方浩愿意陪着蓝筱秋做一切的澄清,方浩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皇上不免叫了一声好。
启宣道:“方浩为人我是了解的,这件事情的内情父皇也知道,希望父皇网开一面,原谅他们的过错。”
皇上看着启宣赞许的点头:“这次多亏你明察,但,始终没抓到投毒的人。”
蓝筱秋道:“蓝筱秋觉得当初身边的帮厨很是可疑,而且后来他也不见了踪影。”
皇上吩咐道:“马上追查帮厨下落。”
启宣拱手领命:“是,父皇。”
“哀家看他们对皇上忠心耿耿也不像是投毒的人,我看就先放了她们,等到捉拿真凶归案,再做定夺。”皇太后做了定夺。
蓝筱秋没想到皇太后居然还可以如此宽宏大量,而皇上似是孝子,也不做计较:“母后说的是,皇儿也觉得不必兴师动众,毕竟章家和方家都是有功之臣。”
蓝筱秋和方浩再回大牢,便又马上把一干人等统统放了出来。
皇后听后十分生气,她拍着桌子道:“没想到那个老不死的二十多年都不管事了,现在倒是来劲了。”
如云替皇后扇着扇子道:“听说这次是太子去求情的,据说太子还说出了我们找的那个大臣。”
“什么?他知道本宫么?”皇后有些紧张。
“好像知道。但我想他应该没跟太后和皇上说是皇后指使。”如云道。
皇后更加生气,她道:“没想到会是启宣来破坏这件事,不过,算她们命大。本宫要想杀的人还有杀不成的么?”
如云跪地道:“请皇后娘娘吩咐。”
皇后端着杯子道:“去查查那日蓝筱秋身边的帮厨是谁派来的。”
此时如云脱口道:“是青丞相家的青城和青鸾。”
“哦?”对于如云的办事速度皇后十分放心,她问了缘由,便道:“看来若素是他们的绊脚石,你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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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和方老爷回了方家,却见满地的红灯笼,像是被人扫荡过一般的惨败,方夫人摸着眼泪:“真是不吉利。”
方旭安抚道:“估计大婚的事情不会有问题。”
方夫人拉着方旭嘀咕道:“我觉得若素怪怪的,你看她对皇后的眼神么?皇后看她的眼神也不对。”
“不会吧,她们可是姑侄,而且这件事情也是因为蓝筱秋和方浩的原因跟若素也没什么关系。”方旭猜测着。
方夫人摇头:“我看你还是去查查,否则别再娶个祸害进门。”
“可那都是皇上赐婚的,难不成若素有什么问题还不让她进门了?”方旭本将这句话当做笑话,却不知日后成了真。
若素随着若章回了府,却见红雨和程荣早早迎在门口,原来这对母女并非走远,更没有去念经拜佛,而是在京城的客栈内住下,观察元帅府的动静,听说众人无事被放了出来便赶忙献殷勤。
程荣拉着元帅道:“我们在佛堂听小和尚说皇帝寿宴出事了,经过打听才知道原来皇上把老爷和若素给抓进大牢了,把我和红雨给着急的,要是你们再不回来,我和红雨就要闯进皇宫求皇上放人了。老爷,你没事吧?”
如今的若章哪有心思应付程荣母女了了说了声‘没事’,便对若素道:“跟我进书房。”
在若章的书房里,若素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若章。
若章十分震惊,他道:“你怎能想要害死皇后?”
“她杀了我的母亲,我亲眼目睹如云害死了我的母亲。没想到烈风跟如云一起演戏骗我。”若素紧紧握住拳头。
若章狠狠叹了口气:“那你怎么看我这个父亲?”
若素欲言又止,她果真被问住了,对于若章,若素一直纠结着。
“看来我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了。”若章说着,便开始诉说那个令若素永远难以忘记的惊魂夜……
“你的母亲是紫郁,紫郁便是前皇后的亲姐姐,而当时只是贵妃的若粉乔便是我的妹妹。在朝廷就是这样,说白了就是家族斗争,那时候若皇后是粉乔的绊脚石,我了解粉乔的性格,她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那一日,她冒雨来找我,跟我交代了一件事,正在这时,我们听到了你的声音,却看到了你母亲紫郁愣愣的站在门口。是的,她听到的就是粉乔吩咐我陷害紫皇后的事情。”若章眼中已经湿润。
他继续道:“那日是你四岁生辰,她显得十分平静,她抱着你离开,而粉乔却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我知道粉乔想什么。在她走的时候我告诉粉乔紫郁是不会乱说的,毕竟嫁夫从夫。粉乔什么也没说,我以为她应允了。
那日她便派了刺客刺杀了你母亲,还好我及时赶到,把你救了下来,可我救不了你的母亲,这些年我一直对你和你的母亲十分愧疚,我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没有办法。
我带着你去战场打仗,我把你带在身边,我就是怕哪天粉乔想起什么来,再把你灭口。我教你功夫教你谋略,其实并不是希望你成为什么巾帼英雄,我只是想你能保护自己,可看来现在都晚了,你的仇恨居然让你一直怀疑我。若素,对于你母亲的死我非常心痛,但为了你的安全我却只能忍受。”
听到这里,若素已经泪流满面,她好像真的误会了父亲,并且曲解了他的意思,没有跟他商量便做出了天真的想要谋害皇后的事情。
若素抱着若章哭泣,那是父女俩自从上了战场之后再也没有过的场景。
若素抽泣道:“我以为你一直想替皇后杀了我。”
若章苦笑摇头:“怎么可能,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一直想要保护你。身为元帅的我却要卑微的面对自己的妹妹,只是希望她能放过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