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夏愣了一瞬,呆呆的说:
“灵希说,世上唯一能触摸到我的人,唯有主人。主人碰了我,是不会有性命之危,可是……可是会疼啊。”
说话间,伴随着一阵针扎的疼痛感,一团黑气自纪梵音右手心浮出。
她五指合拢,握住黑气,背到身后,笑容明媚的说道:
“这点疼,我还忍得住。啧,还是小荼夏最得我心啊,什么情绪都表露在脸上,根本不用花心思去猜。人心呐~呵,复杂起来的时候,任你有颗七窍玲珑心,也难猜透啊。”
荼夏歪着头思考:主人说的话,她还是听不明白。主人掌心的温度,倒是意外的凉,冰冰凉凉的,像冬天的冰块儿一样。
荼夏傻笑着从地上爬起,一边拍着屁股上的灰尘,一边脆声问道:
“主人呐,你要是有烦心的事,得去跟少爷讲,主人的心思,只有少爷能听懂。至于我嘛,嘿嘿,主人你要是想惩戒谁,交给我来办,这事儿我比较在行。”
大眼眨巴眨巴,她天真的说道:
“要是身体上的难受,主人可以去找灵希,捣鼓草药她在行。要是觉得无聊,主人可以去找青墨,他长得好看,这本身就是最有趣儿的事了。”
正说着,忽然感受到一股冷飕飕的寒气,从背后吹来,荼夏“咦?”了一声,迷惑的回头,视线顿时凝结,害怕的低头,退回纪梵音身边,怯怯的喊了一声:
“少……少爷。”
一丝笑容浮现在纪梵音的唇边,慢悠悠的打招呼:
“阿儒~”
冷鸿儒冷眸微闪,凛冽的视线,凝在纪梵音的脸上。
一如往常的笑容,灿烂的像太阳。
却……透着异常。
冷鸿儒略略侧眸,朝战殇睨了一眼。
战殇立即领会,带着众人朝纪梵音恭敬的行礼,先行进去。
冷鸿儒寒眸幽沉,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有事?”
纪梵音咬了咬牙,他总能轻易揭破她的伪装。
以前她因这份默契暗自窃喜,如今却只剩下气闷,恨不能用刀子在他心口上再狠狠刺上一刀。
无法实现的执念,在夜里会以梦的方式达成所愿。
而幻影绮梦,则是编织人心深处最向往的梦,将之真实的呈现在眼前。
执念有多深,梦,就有多真。
最真实的幻影,最完美的织梦术法,可以让人迷失其中,不愿苏醒。
那一晚,她用匕首划破身上的嫁衣,也刺伤了他。
只有织梦者,在幻境中可以感到疼痛。
她用疼痛告诉自己,该清醒了。
那一晚留下的伤,已经愈合,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疤。
她不知道的是,他也会受伤。
原来,那一晚心中存有幻想的,不止她一个。
心口的绞痛,让纪梵音的眼中泛起丝丝笑意。
她半开玩笑的说道:
“阿儒啊,迄今为止,你是最了解我心思的人,这一点,就连小荼夏都知道。
‘细微的表情,也是迷惑敌人的武器’,这话是你教我的。
所以,旁人以我的表情,辨别我的喜怒,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我的喜怒,你最知道,我的心,你最清楚,你的一句话,就能把我哄得服服贴贴。
这,是你最厉害的地方。
阿儒,你把我弄丢了不要紧,会哄我的手段可千万别轻易弄丢了。
不然,下一次我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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