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思慕疾步走到暮蝉衣身边,急的两眼发红,叫嚷道:
“我没有!蝉衣,我没有!她……她故意这么说我!我每次都说不过她!”
暮蝉衣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视线,害怕包思慕看见她哭红的眼睛,温声说道:
“纪姑娘是在逗你玩儿呢,别生气,思慕,你先过去。”
包思慕不大乐意的嘟囔: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过去,省的她又说我。”
暮蝉衣苦笑道:
“我总不能穿着这一身的血衣过去吧。”
“啊,我刚才站的远,没看见,恩恩,那你赶紧去吧,别着急,慢慢来,那我先过去了,我在大厅等你。”
暮蝉衣点点头,目送包思慕走远,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此时,一阵夜风拂过,不冷,她的身体却在止不住的发抖,那紧绷的神经,那僵硬的双脚,那微颤的身躯,无一不表明——她在害怕。
一炷香后,暮蝉衣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进了大厅。
包思慕抓住暮蝉衣的手腕,把她拉到身边的空位坐下。
旁边,依次坐着苍烈、凤逍遥、水清尘、纪梵音。
一顿饭下来,纪梵音连一个余光都没递给暮蝉衣。
没有责备,也没等来几句混在揶揄中的警告,暮蝉衣愈发的不安。
食不知味的用了晚膳,纪梵音同水清尘肩并肩离开,暮蝉衣心情忐忑的回到自己房里。
她双手双脚蜷缩着躺在床上,两眼紧盯住门口,身体累到了极限,她却没有一丝睡意。
等了一个时辰,等不到纪梵音过来。
暮蝉衣暗暗骂自己心虚,或许主人根本不关心她为谁哭、为什么哭。
又过了一会儿,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睡不着,她干脆起身走进隔壁的客房。
暮晨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暮蝉衣在床边坐下,手里抓住暮晨的袖子,倦意一点点袭来,她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偌大的庭院里。
月下,一片雾气笼罩在飞流的瀑布和岸上。
纪梵音躺在树下的摇椅,手里端着一盏茶,两眼没有焦距的落在瀑布。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她慢慢的垂下眼帘,把茶杯递到唇边,正要喝一口,被水清尘伸手拦住。
“都凉了,别喝了。”水清尘把茶杯放到桌上,问道:“有心事?”
纪梵音耸耸肩,定神望向水清尘,笑着说:
“一切都在按照我预想中的进行,有什么事情值得我费心。”
水清尘抬起右手,拍拍她的脑袋,温柔的声音中夹着一丝笑:
“你啊,就是嘴硬。”
纪梵音躲开他的笑眸,侧着脸,脸颊有些发红:
“我才没有……”
顿了顿,她小声嘀咕:
“反正最后伤心的又不是我。”
“或许暮晨也如我一般呢。还未走到最后,你怎知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皎洁的月色下,那格外温柔的笑容令水清尘本就俊美的脸颊,透出几分神圣和耀眼的光华。
纪梵音仰头看着他,痴痴的愣了半晌:
“尘尘……”
“嗯?”
纪梵音明亮的眼瞳里,静静地映着月光,以及水清尘迷人的笑脸。
她低声道:
“他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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