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厚重的云层,覆盖着天空。
洗了一夜衣物,凤逍遥浑身的骨头又僵又硬,走路的时候,听到咔啪咔啪的声响。
他两手伸到后面,扶住腰的两侧,慢吞吞的穿过长廊,到云上端的厨房,找了一盘新鲜刚出锅的虾团小笼。
填饱了肚子,他过了前面的拱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穿过小路,回到清翊园。
把食盒放到瀑布前的树下他们常围坐一起的圆桌上,凤逍遥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顺着长廊漫走。
今天又是一个平常的艳阳天啊。
凤逍遥如此想着,忍不住笑着摇头。
路过暮晨的门庭前,凤逍遥脚步稍稍停了一会儿,怕打扰暮晨休息,他抬脚正要回自己房里。
正在这时,暮蝉衣拉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
两人都有片刻的愣住。
凤逍遥露出微笑,礼貌的打招呼:
“暮神医,早。”
暮蝉衣也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微微点头,回了一礼:
“凤公子,早。”
两人也没有和彼此深交的意思,他们“唯一”共同认识的人,正在紧闭的那处房门里睡觉。
凤逍遥打了招呼后,又率先说道:
“我一宿没睡,现在正打算回去补觉。”
言下之意,若无其他的事,不必来打扰他。
暮蝉衣点头说好,抬脚沿着门庭前的台阶往下走。
凤逍遥踩着台阶往上。
彼此擦肩而过的时候,暮晨的房里,突然响起一声巨响,好像是凳子被人扳倒了。
凤逍遥身子下意识往前,复又原地站住,担心又撞见类似昨晚的尴尬画面。
这一耽搁的时间,房门没人从里面猛地拉开。
暮晨脸色比雪还惨白几分,疾行几步后,就虚弱的跌坐地上,他狼狈的抓住胸膛的衣裳,好似心痛的难以呼吸。
“暮晨兄?!你怎么了?”凤逍遥一脸惊愕,慌忙上前,扶住暮晨孱弱的身体。
暮晨露出比他更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
凤逍遥解释道:
“我刚……我……我洗……哎呀,这不重要,你的伤……”
听他提到自己身上的伤,暮晨疼得倒抽冷气,开口想问什么,结果被清晨的冷风灌入嗓子里,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起来。
咳了一阵,暮晨忍住疼,强咽下喉咙涌上的血腥气,问道:
“……咳咳……你……你救得我吗?嘶……那一脚踹的真狠……最好别让我再撞上,否则,我定饶不了她……咳咳咳……”
暮晨抬起垂在膝盖上那只绵软无力的手,正欲按住胸口。
那里……
好疼。
比身上任何一处的伤,都疼得离开。
难不成那个丫头踹的一脚,还伤了他的五脏六腑了?
手抬至一半,余光不经意瞥见随风飘荡的浅紫色裙摆。
心脏突地传来一阵揪疼。
暮晨忍住心里翻滚的那股莫名抽疼,缓缓抬起头。
有位身着浅紫色裙子的清冷姑娘,面朝他这边,逆光站着。
柔和的晨光,将她影子拉得长长,映在距离他很近的地面上。
那姑娘似乎是觉得他的视线太唐突,便微微皱着眉头,视线却并未从自己的身上移开。
见状,邵小贱下意识的咧嘴一笑:
“姑娘,劳烦让一让,我想晒会儿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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