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水清尘细细的叹了口气:
“只是有些担心小家伙。”
凤逍遥狐疑的问道:
“疯丫头?她又干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那倒没有……”水清尘神色凝重的说:“她对什么都认真,又对什么都不认真。之前,我介意她不够重视我,现在却担心她太重视我。”
凤逍遥听得一知半解,懵懵懂懂的“喔”了一声,慢慢的躺回去,深思了一阵,把自己能理解的部分说出来:
“我娘以前说过一段很经典的话,虽然我一直不大理解,但她说的那种关系,应该就是清尘大哥你和疯丫头了吧?”
他的脑袋枕在手臂上,眯眼望着天空中缓慢移动的棉花云,徐徐地说道:
“有一种人,活的像蜗牛,常用触角一点点触探对方的底线,不是不想坦白,也不是不想再勇敢一点,只是,还能确认对方的喜欢,是否够你那么做。
还有一类人,如剑锋遇上剑鞘,如黑暗撞上光芒,如一颗流星砸进心底,因你而生,为你而死。
我娘说,前者,因顾忌而保留,后者,无保留亦无退路。
我觉得,疯丫头就是那柄无法无天的绝世宝剑,清尘大哥你就是那把唯一能收服她的剑鞘。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她会做下不可挽回的祸事,何不提前将她收入鞘中?”
听完,水清尘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不过,他的笑容里多了些慎重,多了些担忧:
“真有那一天,剑鞘若来不及把她藏起呢?”
水清尘轻轻地长叹一声,在他的叹息中,凤逍遥说道:
“你把我说迷糊了……反正我是觉得,万事只要清尘大哥你在,天大的怒火疯丫头都能消化掉,万事都有一个缓和期。倘若清尘大哥不在,啧啧,那不确定性可就多了去了,我也不知道疯丫头能做到哪种份上。所以,嘿嘿嘿,清尘大哥,你以后得好好管教管教她,别让她再做出吓人的举动了。你看她,居然把一个大活人从崖上踹下去。”
说着,凤逍遥咧嘴嘿笑,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水清尘听得心里更加郁闷了,扶着额头,语重心长的叹气:
“凤弟啊……你不适合劝人,以后还是别了。”
凤逍遥眨了眨眼睛,扭头,问:
“啊?为什么?我觉得我说的挺好的呀,我的意思没有表达清楚吗?我就是想说,清尘大哥你对疯丫头很重要很重要。”
水清尘苦笑着直摇头:
“你歇一会儿吧。”
凤逍遥小声嘀咕:
“嫌我话多就直说嘛,说的这么婉转,还让我歇会儿。”
水清尘:
“嫌弃不至于。”
凤逍遥张嘴正要说话,水清尘道:
“不过,话确实太多。”
凤逍遥砸吧砸吧嘴,“哼”了一声,手抓住衣摆,往上一撩,盖住脸,躺尸装死:
“还你安静,可以了吧?”
水清尘唇角扯动,笑着问:
“我没见过‘尸体’会讲话的?”
凤逍遥:
“……”
他终于安静了,水清尘低垂下眼睑,盯着游记中最精彩的一处,却看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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