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里传出邵小贱惊慌的叫声:
“你快来,逍遥兄!她吐血了,我……我该怎么办,逍遥兄——”
凤逍遥脸色一沉,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心头无法散去,几乎是下意识的寻找纪梵音的身影。
面对他眼中的无措,纪梵音无声的叹气,走到他身旁,玉手按在他的臂弯用力握了一下,给以安慰:
“包思慕这里交给我,你去帮邵小贱,我随后就来。”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
“苍烈略通医术,你去后院喊他,他若不来,你便说是我喊他过来做事。”
凤逍遥定了定神,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好!”
目送凤逍遥离开后,纪梵音这才把目光落到包思慕的身上。
包思慕神色惶恐,且充满疲惫和焦灼,衣裙染血。
纪梵音眼底浮现出一丝不忍,但她很快就压下这种情绪,开口说道:
“你要走,我不会拦你。不过,暮蝉衣受了那么重的伤,不亲眼看到她脱离危险,我想,你也不能安心吧。”
包思慕瞳孔微缩,原本发白的脸色涌出为难之色:
“我……我不能……我真的不能多留。”
纪梵音眼尾扫向屋里,目光飞快的掠过一丝凝重,慢慢的说道:
“我想,你们两人在这些天一定发生了许多事情,你不如先留下,等暮蝉衣苏醒了,你再离开也不迟。你放心,没有我的允许,谁也进不了清翊园。”
包思慕死死的咬住嘴唇,直到尝到一股腥气,才松开,哽咽着点头。
两人谈话间,凤逍遥闯进苍烈的房间,把纪梵音交代的话匆匆说了一遍后,抓起苍烈的手臂,火急火燎的冲回前院。
纪梵音瞥了一眼,转头看向包思慕苍白的小脸,开口说道:
“他们三个毕竟是男人,暮蝉衣身上的伤,还需要你帮忙擦拭和包扎。”
她的话,仿佛给了包思慕一个留下的理由。
包思慕咽下泪水,飞快的跟了过去。
月华如水,周围寂静无声,纪梵音在原地静站了一会儿,清黑的眼睛掠过一抹淡淡的惆怅。
她没有进屋,而是捡起被凤逍遥丢在地上的利剑,沿着残留在地上的血迹,缓步走出清翊园的大门,到了云上端的后门。
夜色越来越深,周围越来越安静。
突然,追着血迹而来的一队人马涌进窄巷。
纪梵音澄澈的黑眸如寒潭般幽冷,手中剑尖上挑,杀气骤然充斥在天地之间。
一刻钟后,纪梵音提着擦拭干净的利剑回到清翊园,朝瀑布前的苍树走去。
天色微微擦亮的时候,凤逍遥满脸疲惫的从屋里出来。
昨晚事发突然,本着就近医治的原则,邵小贱将伤重的暮蝉衣抱进了纪梵音和水清尘的卧室,后半夜没见纪梵音出现,凤逍遥以为她另择地方去休息了,此刻却见她悠哉的窝在摇椅,腿上放着他的佩剑,正抬头看着飞涌的瀑布。
微凉的晨光,渗过茂盛的枝叶,形成斑驳的光晕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怎的,看见这一幕,凤逍遥高悬了一宿的心,瞬间落了下来,变得踏实。
凤逍遥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探身伸手,拿回自己的佩剑,目光不经意触及剑穗,似乎湿了。
他伸手碰了一下,果然是湿了。
拔剑,迎向晨光,他发现剑槽也沾着湿气,像是刚被人用水清洗过。
凤逍遥一夜精神高度紧绷,这会儿人看着清醒,脑袋还是有点迷糊,所以,他仅是轻挑了一下眉头,根本没有细想纪梵音为什么要水洗他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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