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转过身去,望向远处,冷漠的开口:
“不是。”
“什么?”
纪梵音:
“有一个人提前知晓了包佳琪的阴谋,把纪妙竹藏起来了。”
暮蝉衣紧张的问:
“是?”
纪梵音回眸,看了暮蝉衣一眼。
那眼神,太匪夷所思。
看的暮蝉衣头皮发麻。
过了一会儿,纪梵音移开了目光,淡淡道:
“说也奇怪,她们原本并不相识,最多也是从旁人嘴里知晓过彼此的故事。等她们有机会见到,一个是身份尊贵的君后,一个是遭家族遗弃,被他人用来献好的筹码。”
连纪梵音都无法解释的清楚,在纪妙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间里,不过寥寥几面的薄清歌为何能用尽所有办法、倾其一切的保护住纪妙竹。
而失去了所有,也在努力活下去的纪妙竹,为了薄清歌,竟不惜以自残的方式,豁出命的维护受包佳琪陷害的薄清歌。
“她……们?谁?”暮蝉衣问。
纪梵音凝重的目光深沉了几分,回答道:
“纪妙竹和薄清歌。”
顿了顿,她道:
“薄清歌可是将军府的嫡长女,她的清冷傲骨,丝毫不输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这样的一个女子,却在那一夜,穿上了纪妙竹的衣衫。”
暮蝉衣听得心惊肉颤,几乎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对薄清歌而言,那一晚,何其残忍,何其……卑微。
她扮演自己的夫君心心念念的人……
出演了……这一场戏。
纪梵音慢慢垂下眼睫,回答:
“因为,纪妙竹怀孕了。”
暮蝉衣的脑袋一阵空白:
“……”
怀……孕?
纪梵音毫无感情的说下去:
“李炎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熬过那一晚,纪妙竹才能活下去。”
暮蝉衣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们让李炎以为,纪妙竹的孩子……是李炎的?”
纪梵音点头:
“不错。为纪妙竹请平安脉的太医,是薄清歌的叔父。他谎报了怀孕的月份。”
暮蝉衣指尖微微的颤抖:
“……她们活得……太艰难。”
纪梵音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冷光:
“事情的发展大大的超出了包佳琪的预料,她根本没想到纪妙竹会怀孕,她怎么能容忍纪妙竹生下李炎的孩子。至少在她看来,那是李炎的孩子。”
暮蝉衣听得整颗心,瞬间揪紧。
这些,纪梵音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
从来没有,今天又为什么要特意选在这里告诉她……
暮蝉衣很不安。
纪梵音唇角漾起一丝极冷的笑:
“她们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包佳琪下黑手。最开始的时候纪妙竹只是怕冷,一日比一日嗜睡,等薄清歌察觉到异样之时,寒毒已经入骨入髓,纪妙竹在药物的影响下,疯了。”
暮蝉衣吃惊的睁大眼睛:
“疯,疯了?!”
纪梵音羽睫低垂,遮住眼中的悲伤:
“偶尔醒过来的时候,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也记不住身边的人的名字,到了最后,她彻底的陷入疯狂,再也控制不住的……发疯。
再后来,囚禁她的宫殿着了火,纪妙竹永远的在这个世上消失,彻底的……消失。
而薄清歌,遭包佳琪诬陷,背下来毒害纪妙竹的罪名,被李炎打入冷宫。
到死的那一刻,她都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甚至,没有告诉李炎。
那一晚……
她怀孕了。
她怀了李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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