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汐汐应下来,孙婶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揣着红糖就回去了。
红糖现在有钱都买不到,一开始说东西跟钟汐汐换。
孙婶还发愁用什么能去换来红糖,显得她不是欺负孩子。
“姐,孙婶刚才是啥意思?”
孙婶一走,早就憋的不行的钟沐沐饭也顾不上吃了,“有小偷想来我们家偷东西?”
他跟姐姐今天刚赶集买了些吃的用的,还没暖热乎呢就有贼惦记上了?
“不要紧,也没多少值钱的。”
,“沐沐,你在家里别动,姐去外面看看人还在不在。”
“我陪你吧,姐,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没事儿,你在家里看着吃的,我去看看有没有人,一会儿就回来。”
往外走的时候钟汐汐踮着脚尖,贴着墙根借着夜色挪到了大门口。
还真是“贼不走空”!
孙婶子口中的那道黑影又回来了。
“嘿!”
敢在院外偷窥,这种完全没必要跟对方客气。
贴着墙根离来人近了,钟汐汐猛地喊了一声,“嘛呢,哥们儿,我家院子好看吗?”
“哎呀妈呀,鬼呀!”
正聚精会神的朝着院里张望呢,耳边冷不丁传来的一声吼,黑影被吓的差点当场魂飞天外。
“怎么是你?”
离的近了借着月光,钟汐汐看清了对方的脸,“这个点了,你在这儿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做贼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钟家老三,钟家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主力军。
这么大岁数了,没媳妇儿就是因为懒得出了名,没人乐意把自家闺女嫁给这种懒蛋。
再加上刘美丽的名声在村里实在是不怎么样,钟老三的光棍一直打到了现在。
“你家的味道都从村北飘到村南了,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在家做什么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疙瘩汤实在是太香,钟汐汐出来时身上还带了一些味道。
钟老三现在是说一句话馋的吞一口口水,“味道就飘了那么远,一看就放了不少油,堂妹你这也太大手大脚了。”
“跟你有关系吗?”
“哎呀,怎么说我都是你堂哥呢!”
面对冷冰冰的钟汐汐,钟老三全当看不见。
“这不是担心你年纪小不懂事不会过日子!
听说我娘就给了你二十块钱,照你这吃法,没两天不得坐吃山空,胡吃海喝几天是把肚皮喂舒坦了,到时候没钱了饿死在外面怎么办?
村里风言风语的,还得说是我们家没良心把你赶出来、眼睁睁瞅着你跟你弟弟饿死的一样。”
“谢谢三哥提醒,不过这事儿真犯不上让你来操心!”
二十块钱,现在来说不算少。
真要顿顿这么吃,确实也坚持不了几天。
但他对上的是钟汐汐,拥有一个吃几辈子都吃不空的百亿仓库的钟汐汐。
钟汐汐实在是不想跟这种泼皮无赖多加纠缠,“我有手有脚、人又勤快,钱没了我自己也能再挣,不像某人,手脚齐全吃个饭还要啃老。”
“死丫头,你说谁呢!”
“谁急了就是说谁呢,三哥要是没事儿就请回吧,我还要赶着回家吃饭呢,再不吃我的疙瘩汤都要凉了。”
话音刚落,也不等钟老三再说什么,钟汐汐转身就要往回走。
“哎!妹子等一等!”
一桌子美食只能干瞪眼闻味儿,却吃不到嘴里,钟老三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快把他折磨死了。
为了能解一时的口腹之欲,他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你就不好奇我为啥大半夜的在这里扒墙根吗?”
“……”
“其实是我娘,我娘派我过来的!”
看钟汐汐没有一点接过话茬的意思,钟老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跟你弟弟不是刚搬出来吗,我娘让我来看看你们收拾的怎么样了,家里置办了什么东西,你也知道我娘的脾气,要是有什么值钱的,但凡让她知道了,你肯定守不住!”
闻言,钟汐汐忍不住冷笑一声。
还值钱?
就是不值钱的东西,以她大伯母那个德行,哪怕是屋里的土炕,刘美丽都恨不能拿锤子砸了,把土拉他们家里去。
“但我有法子!”
眼瞅着钟汐汐有了反应,钟老三以为这个堂妹知道怕了,方才还急切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反而双手环在胸前,摆出一副掌握了一切的模样,得意道,“你让我进去吃一顿,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等我吃饱了回家我就告诉我娘说你这里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的,没有让她惦记的东西,她肯定不会过来……”
听钟老三说完,钟汐汐抬头瞥了钟老三一眼,便自顾自的转身往回走。
钟汐汐的沉默落在钟老三眼里就是无声的允许。
搓了搓手,他急忙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让我浪费了这么多唾沫星子,你做的是疙瘩汤吧,透着窗户我看不太清,就冲我跟你说了这么多,等会儿你也得让我喝个6”
“饱”字还没出来。
“砰”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掩盖了钟老三的声音,也止住了他脚下那急不可耐的步伐。
变故来的有点突然,钟老三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呢,就被人关在了门外。
缓了会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钟老三对着两扇门连打带踢的,“钟汐汐,你想死啊!小丫头片子敢跟我耍心眼,你看我回家不跟我娘告状,赶明儿就让她过来把你这么搬空!”
“还想自立门户,我把老屋砸了,看你上哪儿自立门户!”
可任凭钟老三再怎么骂,对他来说多凶狠的威胁都犹如石沉大海,哪怕是个小水花也溅不起来。
钟汐汐根本不鸟他!
“算你狠,钟汐汐,你给我等着!!”
输人不输阵,钟老三的身影都消失在路口了,骂骂咧咧的声音倒是时不时的顺着风往回飘两句。
“哼,还告状,当自己三岁小孩子啊!”
对这个家里油瓶到了不说扶的三堂哥,钟汐汐谈不上多厌恶。
就是这人的脑子跟有点大病一样,说难听点就是脑子不够数,成天娘长娘短的,搁在后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毫无作为的妈宝男,掀不起波澜、成不了大事儿,更构不成威胁。
只当是被一只不咬人的疯狗打搅了。
只是,留着也毕竟是个隐患,要不然……
想到这里,钟汐汐眼神中闪过几分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