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汐汐拿着信,慢悠悠地散步回家。看到路边有野菜,她又蹲下来摘了一些,丝毫不知道关于她的流言已经到处飞了。
“刚那送信的小同志挺好看的,钟家那丫头的相好?”
“谁知道呢,这段时间,她一直往镇上跑,指不定就是在镇上勾搭上的,那小同志还有自行车呢,家里肯定有点钱。”
“有钱的还能看上她?脸上那疤,怕是没几个男同志看得上的哦。”
“那倒也是,唉,真是的,刚才我就该上去拦住那小同志,我家孙女不比钟丫头好看?下次那小同志来,我就上去要地址!”
一群长舌妇七嘴八舌地说着,口水花都要滋出来了。
结果下一秒,“砰!”
锄头砸地上的声响把大姨大爷们吓了一大跳,个个拍着胸口去惊。
转过头就想要训斥几句,“干啥呢?你吓……”
结果,回头一看,是贺曲皓。
那个杀人犯!
正一脸阴沉沉的死死的盯着几个人看,一双剑眉拧紧。
众人顿时一惊,闭上了嘴,生怕会惹上什么大麻烦。
“抱歉,不小心掉了。”
贺曲皓黑脸,弯腰将地上的锄头捡了起来,也不看这几个人的反应,转身大踏步离开。
只是,这离开的方向,似乎是钟汐汐家的方向。
钟汐汐正蹲在不远处摘野菜,远远的就看到走过来一道高大的人影。
诶,是贺曲皓,他怎么这么早下工了?
“贺曲皓!”
钟汐汐想着野菜也够了,就起身,准备跟贺曲皓一块走。
膏药能进医院,以后的销量就上去了,还不用她操心,只管把膏药送去医院就行。
这等好事,她正愁找不到人分享呢。
钟沐沐还小,听不懂,能听懂的人就只有贺曲皓了,肯定也会为她高兴的。
可贺曲皓却只是脚步微顿,看都没看钟汐汐一眼,提着锄头继续往前走了。
全程无视。
钟汐汐,“??”
这家伙怕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去做?所以才不搭理她吧。
算了,不管了,回家做饭了!
贺曲皓憋着气走了一路,后面的喊声没有了,也没有任何的脚步声传来。
停下了脚步,往后看了一眼,一张脸更加的阴沉了几分。
那刚才还叫他做什么?
是想跟他解释?
可他们是什么关系,钟汐汐为啥要跟他解释?
那个男人是谁?真是她的相好?
越想越憋闷,贺曲皓索性回去后,就将锄头扔在了柴房前,一手抄起了砍刀,径直往山上去了。
好看的眉头越皱越深,眼前的木头就是他最好的发泄物。
“砰砰砰”,那声音大的好像是打雷。
一刀刀砍下,碗口粗的树木应声倒下。
贺曲皓埋头将树枝都砍掉,把树干一根根摆放在一起,背着下山。
回来后直接放到隔壁的宅基地里面,看着院子里面的碎石块,又拿起了锄头,将大块的石头弄出去,小块的石头敲平整了。
还有地上的那些杂草,怎么能长得那么多,真刺眼,他要拔掉。
做完这一切,贺曲皓才觉得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直起身子,但是下一秒,他身子顿时一僵。
这是钟汐汐家的宅基地。
所以,刚刚他做了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生气,就是感觉胸口闷闷的,想要发泄出来。
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他想的还是把钟汐汐家的宅基地给整理出来。
贺曲皓宽厚的手掌遮在眉宇上,苦笑一声。
他果然是有点魔怔了。
有人给钟汐汐送信,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些文化人最喜欢的做派,追女同志的时候,就写几首酸诗,
她也是喜欢的吧?
贺曲皓微微抿了抿薄唇,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结果就看到钟汐汐拎着一个小篮子往这边走过来。
看到他站在宅基地那里,便走了过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钟汐汐一眼就看到了宅基地的变化。
地上的草没有了,那块石头不见了,她还想着要怎么弄掉的,现在看来,好像某人已经解决了这个难题,而且旁边还放着一根根十分的整齐的碗口粗的木材。
“贺曲皓,你也太厉害了吧!”
盖房屋用的檩子也都给解决了,就这些木头,不得砍好久啊。
这人是真能出啊,遇到事他是真出力啊。
自己下午叫他他没搭理,不会就是为了给自己弄这些东西吧?
想到这里,钟汐汐看贺曲皓的眼神莫名的柔软了气力啊。
由衷的想要感谢一声,贺同志,辛苦了!
“我来这看看。嗯,这些木头我砍多了,不是特意帮你砍的。”
贺曲皓看到了声音有些嘶哑,眼神黯然,微微别过头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这么站在原地。
钟汐汐听完却眼睛亮闪闪,做好事还不求回报。
哎,你看看,干了这么久活,肯定没喝水,这喉咙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钟汐汐心中已经不能用感动两个字来形容了,愈发的觉得今天带过来的食物有点不够吃。
干了那么多活,饭量自然也会大。
想到这,钟汐汐急忙说道:“等等,我先回去一下。”
贺曲皓正尴尬着,一抬眼就见钟汐汐跑没影了。
贺曲皓身子再度一僵,内心顿时苦涩难忍。
这是看出他故意帮她干活了,觉得他多管闲事?所以生气了?
呵呵,也是他这种行为肯定吓到她了。
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帮人家干活啊?
关键是人家还不领情!
贺曲皓黑着脸回了自己家里。
“你板着个脸干啥,我刚听见钟丫头的声音了,怎么不见她进来。咋地你俩吵架了?”
贺奶奶探头,没看见钟汐汐,反而见贺曲皓兴致不高的样子,有些好奇。
“不知道。”
贺曲皓翁声翁气的说了一句,就转身就坐在了凳子上,两眼无神,有些像呆头鹅。
“你小子,什么叫不知道,你个大老爷们,得让着人家女同志,心里话要说出来,憋着算是什么事。万一有啥误会咋整?人家女同志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知道你在想啥啊?”
贺奶奶当下就用木棍敲了一下贺曲皓的脑袋。
她这个孙子,她最了解了,这嘴皮子不溜,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闷闷不吭声,这好事也做了,只不过别人却念不着半分好。
贺曲皓不吭声。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气死老太婆得了,你这个大傻瓜,不跟你说了,榆木脑袋,不开窍。”
贺奶奶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去做汤了。
这好好的孙媳妇不会没了吧?
贺曲皓看着门口发呆,一抹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他是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