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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叶子,一人一张?韩王,您也太富足了吧?”刘娥讽刺道。
“王妃不开心了?”元休的眉宇微蹙,转而微笑道。
如今面前的这位女子似乎跟市井小民已无两样,元休自然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当然不开心,你赏这么多,我拿什么还你?”刘娥大呼道,发髻上的珍珠坠子也跟着晃悠起来,倒也显得刘娥更添几分可爱。
元休略带邪邪的微笑,凑近刘娥的身边,“你不妨以身相许!”
“赵元休,你又得寸进尺!”刘娥转身便想逃跑。
“药方不要了吗?”元休看似毫无所谓地拿起星莲。
刘娥一听,便又匆匆回过身,过来取走了星莲,如此贵重的物品,刘娥就那样轻飘飘地举在手里,元休并没有生气。
他既然选择用阳寿交换星莲,自然是不会计较刘娥是否知道的。
不让刘娥知道,是他的选择。
“跑这么快,你知道待会儿该说些什么吗?”元休在刘娥身后大喊提醒道。
“不就是送个药方吗?这还不简单?”刘娥挥舞着星莲,不以为意地大声回答。
元休浅笑,轻轻摇了摇头,还真是拿刘娥没办法,可他就是那样不自觉地为她着迷。
不一会儿,刘娥还未走出观星楼,就被迎面而来的金色轿辇拦住了。
轿辇旁恭敬站着的司天监主簿走了过来,躬身行礼后说道,“陛下听闻帝女求获仙丹药引,特遣臣来接帝女面圣。”
这时元休出现有礼说道,“不劳烦主簿,我会与王妃一同面圣。”
元休与刘娥对视,刘娥一脸懵懂,只能愣愣地跟着元休上了轿辇。
待坐定,刘娥小声地问元休,“为何这司天监主簿怪怪的?”
司天监主簿自小天赋异禀,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通天本事,国内大小事务的占卜皆由司天监执掌。
“占卜?”刘娥甚为惊讶,“天下大事竟然要靠占卜?”
“是的。”元休十分平常地答道。
刘娥越想越不可思议,不禁追问道,“黎民百姓的生死,一个国家的兴衰,都要靠占卜?”
“是的,占卜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可逾越。”元休更是平常地说道,他知道刘娥在惊讶什么,但他现在的身份是五皇子,自然要用皇子的身份回答。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刘娥一想到蜀城被封锁多年,就是因为皇庭有人算了一卦,想必就是这一把胡须的司天监主簿干的好事。
“一国之君只会将占卜纳入参考,并不会部照做。”元休轻声解释道。
刘娥无法接受,提防着司天监的耳目问道,“蜀女的事,是不是跟司天监有关?”
元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眼神回答,“是。”
刘娥听后,立刻想撸起袖子去揍司天监主簿一顿,却被元休一把护住,只听得元休小声在刘娥耳畔说道,“不可胡来。”
刘娥不想听劝,仍想动弹,“我看这乌七八糟的地儿,不想胡来都难!”
刘娥此刻特像一个女侠,恨不能为蜀城百姓打抱不平。
刘娥的动静引起了司天监主簿的注意,主簿向轿辇望了一眼,见轿辇恢复了平静,便也没有再细看。
元休此刻正捂着刘娥的嘴,待轿辇外无人发觉有动静时,才放开刘娥。
刘娥喘着气,憎恨地望着元休说道,“就算你今日拦得住我,这辈子,我看你怎么拦得住?”
“你若想改变,就不要逞能。”元休认真地说道。
刘娥突然觉得赵元休似乎并不是完尊崇皇庭的规矩,也许元休也会想要改变这千古的陋习。
刘娥的语气稍缓,“你觉得这个世界有神吗?”
元休心底有些惊慌,难道刘娥想起了什么?
元休不禁问道,“何出此问?”
“占卜就是为了通神,自然是相信有神才会有占卜这种玄术。不是吗?”刘娥在元休的眼睛里寻找答案,她不敢相信语言,她更相信眼见为实。
“或许是吧。”元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游移回应。
沉默了一会儿,元休突然说道,“可我,不相信这世界有神,就算有,很多事神也帮不了我们。”
“我也觉得,我觉得神一定是个贪吃贪睡的神,小时候无论我怎么祷告许愿,一个愿望都没有实现过。”刘娥鼓起腮帮委屈地说道。
“你对神许过什么愿?”元休很好奇地问道。
“求神赐我自由。”刘娥毫不犹豫地说道。
自由,刘娥总是这样渴望着,元休又陷入沉默,有点难过。
这时,轿辇来到福宁殿。
落轿后,元休将刘娥扶下轿辇。
刘娥手捧着星莲走进殿内,来到龙榻三米开外,今日李皇后仍然陪伴在龙榻旁。
元休和刘娥恭敬跪地行礼,“拜见父皇、母后。”
“免礼。”陛下轻轻抬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司天监主簿从刘娥手中接过星莲,呈递到陛下面前,“陛下,昨日帝女在观星楼为您求得了药引。”
陛下的神情中看不到喜悦,他只是轻闭了一下双眼,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