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唐(乐韵)
如果你孑然一身,你可以天马行空,四处闯荡。
星空浩瀚,群星闪耀,苍穹之下,深海灵敷。双尾的少女落在海心中央,仰视她的天地。掌中袖珍木状葫芦形,细看中间延伸把柄,嵌弦早已锈迹斑斑。沉默。发尾两个螺旋状的发丝盘旋,如同她眼中浮动的沧海桑田瞬息万变的记忆,沙漏扭转,乾坤回溯。鼻息间是晶莹的泡沫,双眼仍对这世间充满好奇。向晚挥动着手中的海草,双腿如桨般踢起水花,大声呼喊岸上逐渐明晰的身影。
“然然,今天我带来这个给你看!”
身影逐渐向上延伸,化作人影。金色发髻点缀着粉色花蕊与花瓣,裙摆深浅碧蓝交织,包裹着皎洁的白色底衫。
“你等我很久了吗?”向晚摇晃着脑袋,头上的两个小丸子也可爱地移动。
“没有啦…我要是喘不过气会落水休息再上来的。”
嘉然提起裙摆,身后三条尾巴微微摇摆。她学着向晚的姿势将双腿泡进去,接过水草把玩。“我们今天要编新的吗?”
“哈哈哈哈,我刚好有灵感,我们今天应该可以编好一首!”
嘉然眨了眨眼,歪头笑看向晚。她右手抓住水草向肚子一收,俯身靠近向晚,左手托着下巴,肘撑在大腿上。“好啊——但我现在问的是水草呢。”
“恩…水草今天编蝴蝶结!你戴着蝴蝶可漂亮了!”反应过来的向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红地对视。
“你的歌他们有听吗?”
“他们不感兴趣,可能是因为没有水母做过这种荒唐事儿。”
“荒唐吗?晚晚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你和我说什么吗?”
“我说…水母为什么不能唱歌弹琴呢?”
“还有吗?”
“水母为什么要过相对失败的一生呢?”
“对啊!水母精那么多个,可是只有你和我谈得来,那为什么不能只有你做?唯一的不是荒唐,是成功!”
“谢谢你然然!”向晚哭着抱住嘉然,嘉然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好啦!你快点弹琴给我听听呀。”
向晚抹去眼泪,咧开嘴变出自己最喜欢的古琴:木头刨得十分粗糙,但长方形的琴上却是无比精细的弦,每一条都闪闪发亮。
“这首歌叫《水母之歌》。”
我想有一颗干净的心,绝世独立,自在逍遥,赏花观月,闲适散漫,六根清净。可我现在不是孑然一身啊,我周遭尽是值得牵挂的人或事,叫我如何放下,去孑然一身。亲情,友情,爱情,孑然一身……何来动力。
“唉,又是一个标点符号引发的血案,我真是无语。好吧,既然你连这都抓住不放,我没什么好说的,你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别迟到。”消沉冷冷的发来信息。
“你早就打算离开了,所以才这么做的,是不是?我的朋友圈,不再有你的身影,给我的消息,也越来越少。我不想读书了,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你走吧,我以后不会打扰你了。”雪洁绝望的回复消沉。
“我跟你再说一次,除了你我谁也不爱,就这,你说你要走,你走好了,我谁也不爱,我自己过自己的。过几年出家去,再见!别回信息了,晚安,明天记得早起。”消沉给雪洁发来信息。
雪洁看完信息,实在承受不住,痛苦的大声哭了起来。无助的哭声,惊醒了全室的室友。我多想见到你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宝儿,我在呢,我没有冷落你。我多想再见你,微信加回了我,发信息告诉我,你在呢,你永远都在。真正的离开是悄无声息,真正的不爱是转身就走。我对你多真啊,可是,我才知道,真心真的不值钱,会被人看不起的,像垃圾一样,随手扔掉。
“雪洁,你怎么了,哭啥啊?别哭了,有什么跟我们大家说,我们会帮你的。”马珍赶紧下床抱着雪洁,询问雪洁。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雪洁奔溃的大声说道,“我现在就要回家,立刻,马上。”
“好,回,回,明天正好周末,我们陪你一起回去,早就想去你老家玩玩,这次终于有机会了。”马珍拍着雪洁的肩膀说到,“是现在就走吗?雪洁你看看这会儿还有车吗?而且现在太晚了,就我们几个女生走不合适,我把我男朋友叫上,再让他叫倆个男生,路上保护我们,我们一起去你家。”
“有的,有火车直达我家,凌晨三点十五的车,你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吧,我们现在就出发,我马上订票。”雪洁对马珍说完,立刻拿起手机,查询回家的火车票。
我爱孤独,我可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做很多很多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群体,我不喜欢你。我愿意给内心的自己一个空间,那样才了无牵挂,便于仗剑天涯。
“消沉,我一点儿都不疼,我的心,也没有碎,拼凑拼凑,还能用。消沉,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没用,留不住你的心,也留不住你的人。赌气的话,我不想再说了,会伤到你。希望你好好的。”雪洁在去火车站的路上,给消沉发去了最后一条信息。
你要离开,我成全你。青涩不及当初,聚散不由你我。让我独自行事,自由做梦,任凭明天对我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