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说,我要怎样做,这三皇子,才能对我彻底死心啊。”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你还记得你和三殿下的感情有多来之不易吗?”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不应该放弃和他的这段感情。可是他不会属于我的。唉,这些话,我现在也只能和你说了。”
陈滔滔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明月,无奈叹道。
“小姐,如果您不想嫁给三皇子,您还想嫁给谁啊?三皇子性情温和,为人正直,可是您最好的选择了,而且现在看来,三皇子不日就会成为太子,您想要的太子妃之位可是唾手可得啊!”
“你还记得白天我和皓皓,清浅说过的话吗?亡国之兆,不过如此……”
还没等陈滔滔说完,明月赶紧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小姐慎言,让人听见了,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以我们的身份,又该如何面对?那时候就算是皇后又如何?坐的位置越高,怕是跌的越惨。”
明月看着陈滔滔认真的神情,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虽然她完全想象不到陈滔滔为什么会有此想法,但是还是决定帮助她完成她想做的一切。
“小姐,你说,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陈滔滔沉思半刻,觉得明月说的有理,她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保命,还应该给自己找一块能在乱世中安身立命的地方啊!
“我们可以买宅置地啊!”
而且还不能只买一处,兵乱既起,少不了四处逃命,那得在四海都有落脚之处啊,而且既然是允洲攻进天盛,那允洲作为大后方就是安全的。三年后,在允洲发兵之前,她就带着明月逃往允洲,不就躲过一劫了吗!
不仅如此,她还要边逃边在沿途置办产业,这样皓皓和清浅如果有需要她还能帮忙的呀!
就在她在畅想未来的同时,明月一句话如同冷水泼下。
“可是小姐,我们没有银子啊。”
“那……不急,银子可以慢慢攒嘛!不过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我们就清点一下我们的家产。”
“啊?小姐,我们宁汐院一向清寒,每月给大家发例银都是勉勉强强,更别提有什么月余了。”
“这也太寒酸了吧,那你明天去典当铺看看,王氏从前送我的那些首饰能值多少钱,都换成银子。一定要近日换,免得过几年换来了那些贪官污吏伪造的假银。哦,对。还有我这几年的礼服,你都收好,等我们用钱的时候都换了。”
“您把首饰都换了,那您平日里还戴什么啊?”
“这不重要!为了以后的生活,我可以忍忍的。”
陈滔滔一边安排自己的未来,一边又真心为自己即将面对的挑战感到担心,现在自己也只是搞定了那个常安而已,其他事情还都是一团糟呢!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明月,我刚刚是不是叫常安去后院罚跪了?”
“是啊!我刚刚看他已经会后院了,怕是已经跪上了吧。”
“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遭了遭了,这下完了,我这一个多月白忙活了。”
“小姐慢点,外袍!哎呀,等等我啊……”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可是今晚再也没有那划破夜空的焰火和那轻言细语的温存。常安回去后就听从陈滔滔的安排,在自己的屋门口跪在。
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陈滔滔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熟悉的语气是那样的冰冷,一下就把他从人间拉回了地狱,他在想,终于要来了吗?她终于演不下去了,要把他重新打回地狱。
她真的成功了!先是给他希望,再把他打回原型,让他手足无措,得而复失远远比从未拥有更加残酷。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只不过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啊!
“常安!”
她来了!常安准备好接受她无情的审判了,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一会都不要表现出来一丝悲伤,他不想看她计划得逞后嘲笑他的样子。
陈滔滔看见他衣着单薄,笔直的跪在地上,凛冽寒风的吹的他瑟瑟发抖,却依然倔强的不肯低头。赶紧向他奔过去,回头从明月手里接过自己还没来得及穿上的外袍,为他披上,紧紧的裹住他冰冷的身体。
常安显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不明白她还想耍什么花样。就听见她开口:
“你怎么这样傻啊!让你跪就跪,这少说也得跪了一个时辰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常安看着她不知所措,一动不动。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别看我了,起来。明月搭把手!”
跪在这冰冷的雪地上,常安的腿早已被冻的没有知觉,靠着陈滔滔和明月的搀扶,勉强挪到了床上。刚坐下,就听见她警告的声音:
“你给我记住,我以后在旁人面前和你说的话你都不用听,记住没有!”
常安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明月。
“她不是旁人,她是咱们自己人啊。对了明月,你再去取些炭火来,这屋的火不够旺。你再给他捧个手炉来。你看看,手都冻僵了。”
“是,小姐。”
陈滔滔把被子拉开给他盖上,常安顺手就把自己身上浅紫色的衣服脱下来,还给陈滔滔。
“你的衣服拿回去吧。我穿不合适。”
“哎,好。”陈滔滔看着他有些冷漠的神情,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还在生气吗?”
“我没有,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姑娘你要这样待我。”
陈滔滔一愣,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你听我解释,在众人面前的种种,皆非我愿啊,我真的是不想为难你的。”
“我是说,为什么你这一个多月以来对我与从前不同。那从前的种种也皆非你愿?”
“以前,还真是自愿的……”
陈滔滔不想骗他。
“不过你要相信,人都是会变的。”
“那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你会突然一改从前对我的态度。”
常安步步紧逼,看了他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了,陈滔滔自知无法糊弄,只能回答:
“常安,你还记得自己的从前是什么样子的吗?”
陈滔滔看着一提到身世眼里立马闪过光芒的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看你这小玉牌,绝非凡品,玉料上乘,乃允洲名匠所制。”
常安听她说不知道,眼底的光芒暗淡了许多。
“你也不要灰心,你这玉牌说不定就是找回你家人的线索啊。看这玉牌,你以前一定是允洲的贵族吧,等你回去,你到时候一定不要忘记这段时间悉心照顾你的我。”
“你是说,你对我态度转变都是因为这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