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怎样了?”
陈滔滔看见迟迟归来的明月,担心的问道。
“小姐,常安他很坚持,一直在外面跪着不肯回去,非要跪到李恩离开”
“这怎么行,我去看看吧。”
“小姐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常安伤的不重,但在外太久,是陈滔滔和明月一起抬回去的。
“你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会让那恶人付出代价。”
常安安慰现在有些身心俱疲的常安。
“所以姑娘你的计划是什么?这李恩的亲戚在国公府很说得上话,你无须为我将你自己陷入困境。”
“你不必担心我,我自有分寸。明月我们走。”
她总是这样,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也不知道累。常安无奈的望着陈滔滔的背影,轻叹一声。
李恩接到任务以来倒是对此事十分上心,四处奔波劳累,找关系,求低价。终于在元宵节之前凑齐了一船的烟花。
今年的元宵节皓月当空,夜色正美。满月的清辉丝毫没有被人家的万家灯火所掩盖。
国公府众院早在下午就奇奇来栖梧阁等候着夜晚的到来,湖岸上满是将烟花装船的仆役和挂花灯的小丫鬟,一时间清冷的丽水湖也变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陈滔滔看似漫无目的在人群中闲逛,实则在焦急的寻找,找一搜船。
在她笔下,陈滔滔也来游过湖,就是今年,陈滔滔和白景从偷偷相伴驾船游湖,途中却遭遇意外,行到湖中央,船舱渗水,船一步一步沉入水中。还好白景从熟悉水性,拼死将陈滔滔从水中就出。这才救回她一命。
盛京人大多不熟识水性,何况是在寒冬冰冷的湖水里。
船身上的莲花花纹,是宁汐院的标志!就是这艘,在书中陈滔滔和白景从和白景从为了不引人注目乘的就是宁汐院的这艘小船。
陈滔滔看见这艘船慢慢挪过去。看见了李恩现在正在指挥一众小厮将烟花运到船上。
她在岸边站了一会,李恩终于发现了她。
“不知姑娘在这,小的有失远迎。”
“不妨事,李管事准备的怎么了?”陈滔滔还是那样淡淡的笑着,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姐放心,小人这些天没日没夜筹备,终于凑齐了满满一船的烟火,就等天黑您一声令下,我马上驾船行到湖中。”
“辛苦您了。你们小心着点,别给李管事添麻烦呀。”
“姑娘放心!”
看来还是那条船,那今晚不善水性的李恩是回不来了。
天渐渐的黑了,国公府的长辈坐的靠前,陈滔滔和一众女眷坐在他们后面,看着陈焕高大厚重的背影,陈滔滔陷入了沉思。
他真的会愿意让她带常安一同出京修行吗?如果不能带走常安,那真的要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人心险恶的国公府吗?其实现在常安已经不再怨恨她,将来也不会把这笔账算在她身上,可是她做不到看他一个人面对这三年的孤苦无依。
不管怎样,她要带他走!
“赛烟花大会,现在开始!”
“嘭!”夜空的平静被一朵绽放的烟花所打破。随后漫天的绚烂接踵而至。
陈皓皓一向愿意参与这样的活动,澜沧院的烟花不出意外的话又是拔得头筹。
在澜沧院表演之后就轮到了宁汐院,只是夜空中却突然陷入了沉寂。众人望着乌黑一片的天上窃窃私语,陈焕见情形不对,下令继续,不想耽误今晚的表演。
陈滔滔见他如此反应,就放下心来,一边假装让明月去探听消息,一边镇定自若的观看表演。
“小姐,您看您的烟花何时能出现啊?”
负责这次大赛的孙伯在其他院的表演还在进行的时候悄悄跑过来问她。
“孙伯可以再等等我吗?我已经让我的贴身婢女去看是怎么回事了?”
陈滔滔不得不感叹,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和声音总是让别人心怀不忍。
“好好,小姐先别急,等你那边弄好了,你们宁汐院就在最后,顺序嘛,问题不大。”
“谢谢您了!”
陈滔滔张着自己水漉漉的双眼望着孙伯,又诚心的向他点头致谢,孙伯自是认为这位小姐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焦急万分,没有任何怀疑。
明月象征性的踱步到湖岸,就听见澜沧院的船闹闹嚷嚷的回来:
“来人啊,有没有人会水啊,船沉了,船沉了,救人啊!”
“你说什么,什么船沉了?”
“明月姑娘,是你们宁汐院的船沉了!快去找人吧,我看见你们一船的烟花还有那个李恩都在船上啊。”
“啊?那快去救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陈滔滔若是看见此时的明月定会感叹她演技了得,那叫一个流畅。
“大哥,你快去看看,要出人命了,去救我们宁汐院的人吧!”明月随便拉住一个侍卫,哭着喊着去求他。
“好好,小姑娘你放手,我现在就去救!”
明月一听这是个熟识水性之人,怕他误了陈滔滔的事,所有拉住他的袖子,大哭道:
“那摆脱大哥您了,求您一定要救他啊!”
“我一定救,小姑娘你先放开我,我马上去。”
“那大哥我给你备船,船在哪里啊?船呢?”
“明月姑娘,船不是现成的吗?让这位兄弟架我们澜沧院的船去吧。”
这澜沧院的人真是多事!明月心底暗暗不爽,无奈,再耽误下去就会惹人怀疑了。她紧忙随那侍卫一同登船,赶往湖心。
明月点一盏明灯照亮湖心,配合他们一同寻找。边找边喊:
“李管事,你在哪?”
“到了,就是这。”
“这?”
明月看湖面平静无比,那还有什么船的痕迹?
“这……”
明月看那侍卫面露难色,便问道:
“大哥,可是有何不妥。”
“天太黑了,在水下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啊,这怎么可能救人啊?”
“大哥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李管事还在水里啊!”
“哎呀,明月姑娘,你看看,现在连船的影都看不见了,这人怕是已经……”
“李管事,怎么会这样……”
明月一被载回岸上,立刻去栖梧阁寻陈滔滔。
她来的正好,陈滔滔正不知如何应对众人的盘问,明月急忙忙的冲进来,自知冒犯,顺势跪下。
“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陈焕看见突然冲进来的明月十分不悦。
“回,回主君,宁汐院的船沉,沉了,船上的李恩李管事不知去向了……”
边说边哭,声音和身体一同颤抖,话也说不全。
“你说什么?你给我好好说!”李恩的姑父一听见和李恩有关就按捺不住,急忙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