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滔滔,你等等!”
她被这叫喊声扰乱了心绪,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寻她?
“停车!”
“吁!”
那声音不断逼近,最后还是逼停了她的马车。
“是谁在前方?”
陈滔滔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却看见了让她此生难忘的一幕。
陈皓皓和宋清浅衣着一红一青,在盛京的主干路上策马扬鞭,堵住了她的前路。
“你们怎么来了?”
陈滔滔看见她们两个惊喜万分,急忙下车。
“如果我们不来,你就打算这样无声无息的一走了之?”
陈滔滔没有想到先开口的是宋清浅,她之前几次让明月去见她,她总是闭门不见,没想到她今日倒是主动来了。
“长姐,是我打探到你今日清晨动身出发,于是告知了宋姐姐一起来送你。”
宋姐姐?她们两个现在已经这样熟了?也好,以后在盛京相互有个照应也是好的。
“好好,你们能来送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陈滔滔没想到,她的离开也会给这里的人有所触动,也会有人来送别。
“不过,你们俩个当街策马,不会被人怪罪吗?”
“这是盛京!我们三个都是权贵之女,谁会管我们?再说,若不是皓皓突然通知我你一早就已经出发,谁会这样着急?”
“清浅,你不”
“姑娘坐稳了,咱们一会儿就要走山路了!”
“好!你不怨我了?”
“我本不想原谅你,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就这样离开盛京啊,朋友一场,该送我还是要送的……”
“你放心,我现在对你的二皇子一点想法都没有,只不过你们两个留在盛京定要万事小心。你,陈皓皓不要整日贪玩,还有你,也别整日只想着你的二皇子。都好好的给我发展一下副业。多存些钱”
“滔滔,你马上就要离开了,怎么还和我们说这些呢!国公府和我们宋家像会缺钱的样子吗?”
“我是说你们要有不依靠自己的家庭独自生存的能力,哎呀我不和你们说这个了,现在你们不缺钱自然也不会理解。哦,还有一事,你们两个提防夏青云啊,这个人心怀不轨,手段恶毒,还有啊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们对自己的未来想想清楚,不要委屈了自己……”
“停!长姐,我们在大街上说这个不太好啊,你说你缺银子,那你把这个拿着,路上别太委屈了自己。”
说着陈滔滔看着陈皓皓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递给了她。
啊这!我是要还是不要呢?陈滔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接受了陈皓皓的馈赠,现在自己急用钱,以后她再帮皓皓在乱世上安身便是。
“皓皓,长姐向你保证,以后我定报今日你的恩情。”
“长姐,你说这干什么?我们是亲姐妹啊,对了宋姐姐,你不是还有东西要给我长姐吗?”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这个给你!”
陈滔滔看她拿下一块令牌,上面篆刻着一个“宋”字。
“这是我宋家的标志,那清露寺的住持还有官员与我父亲都是故交,你拿这个给他们看,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你。”
“谢谢你,清浅。还是那句话,将来我定会酬谢二位今日的恩情。”
“姑娘,我们在这长街已经停了有一会儿了,未免太过引人注目,还请您早些告别才是。”
陈滔滔见自己必须要走了,只得忍痛与她们两个挥手告别。
“此去我怕是难以再会盛京了,你们两个以后随时可以来找我。等我稳定下来,我一定会给你们来信告诉我的行踪。”
“滔滔,不会的,等三皇子气消了,他就会让你回来了。”
他会不会让她回盛京她不知道,但是她自己是不愿再来趟这趟浑水了。
“皓皓,清浅,保重吧!”
陈滔滔走上了马车,不去看已经哭的泪眼婆娑的陈皓皓和宋清浅。
原来,被人惦记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好。
那一青一红的身影随在原地不动,但是已和陈滔滔渐行渐远,她真心祝祷,她们能在接下来国破家亡的痛苦里能全身而退。
“姑娘,我们继续赶路了。”
这路不是去往清露寺的大路,但是却是最近的路,车夫是为了赶紧和皇后娘娘的凤驾汇合,才冒险走了这条颠簸的山路。
突然之间本就狭窄的山路上突然冒出了一堆巨石,纵使车夫常年在行车经验丰富,还是躲避不及,马车翻滚下了山崖!
陈滔滔一时之间只能感受到天旋地转,天昏地暗。她来不及抓住明月和常安就在翻滚过程中颠出了车厢。幸好被沿途山上的树拦住才躲过一劫。
陈滔滔过了半晌,终于睁开了眼睛,她迷茫的向四周望去,发现了不远处熟悉的一道身影。
“常安!你怎么样!”
陈滔滔强撑着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来到他身边。
还有呼吸!那就是还有救,只是她看他身上旧伤未愈,又增添了新伤,也不知能不能撑过来。
对了!她的明月呢?陈滔滔急忙向四周望去,想呼喊明月的名字,又突然想到这次的意外说不准是有人刻意为之!
她不喊大声喊叫,怕让人知道她还没有死,继续追杀她。
至于这次“意外”的主谋是谁,她不愿多想。除了她那个无情无义的父亲想要置她与常安死地,她想不出第二个有这样动机的人。
果然是纵横边境几十年的人物!手段果然够阴毒够狠辣!
陈滔滔勉强拖起常安,这地方是一片密林,毒蛇猛兽出没,她们自然不能再在久留。当务之急是感觉走出这山林,找到明月。
这常安毕竟是个男子,陈滔滔又刚刚摔下悬崖,她拖着他前行是越来越无力。绝望之下,她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抛下他,去寻明月。要不然,她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
“对不起常安,我实在是拖不动你了,你等着我找到明月后,定会回来救你,你等我……”
“别,别丢下我。”
陈滔滔正要起身离开,就听见他微弱的声音,还有自己被他一把抓住的手。
“常安,你醒了?”
只见他缓缓的张开了双眼。打量着四周。
“我听见你说你要离开,不要我了,我突然就惊醒了。”
“不是的,常安,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想以后先走以后再来救你……”
“那就是不要我了。”
“随你怎么想,我们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你又昏迷不醒,我们两个总不能待在一起等死啊。”
“那我现在醒了,是不是可以带上我了?”
“那是自然,不过,你怎会突然醒过来呢,这药的药效极强,按常理来说应该不会冲破药效的限制,强行苏醒过来啊。”
陈滔滔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想来也是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