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小将瞪着圆鼓鼓的双眼气的脸色发红。
莫小邪眼中带着光,对赖拓说道;赖总管,你先坐在这里歇歇,我去城里买些下酒菜!
“不了,下次,这次来,就是给邬老爷办差,定制铜质火锅六十口,你这里锻造不了,我去别处!”赖拓冲两人说道。
“别别别别!锻造得了!锻造得了!”莫小邪诚惶诚恐、面带笑容对赖拓说。
“三个月以后,我来取货,耽误了工期,后果自负!”赖拓从衣袖之中取出一枚小孩拳头大小的银锭放在茶壶边离去。
赖拓行出数十步远,身后传来了莫小邪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你个窝囊废,送上门的银子,你都不要,你傻啊!
“这这这,六十口铜锅,三个月时间,光是进山采铜矿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三个月时间哪能做成?”干小将大声喊道。
“你咋咋呼呼的啥,不就是采矿、炼矿,用炼制好的铜敲敲打打,做几十口铜锅,瞧你那德行,你以后啊,少提你是干将莫邪的后人,让人听得磕碜人,莫小邪一边说一边从桌上抓起赖拓丢下的那坨银锭揣进怀里。
“收了人家的银子,给人家办不成事,我看你咋办?”干小将嘴里嘟嘟囔囔。
莫小邪脸色微微一变,破口大骂:我,莫小邪这辈子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了你这样一个窝囊废!
莫小邪骂完之后转身向更远的村子里走去。
行出一里多地,莫小邪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银锭不由得会心一笑。
银子是收了,这六十口铜锅能不能按期完工,说实在的,莫小邪心里没有底,纵然这样,莫小邪依然想努努力。
也难怪人家干小将抱怨,两个人一起打铁数十年,她心里何尝不知道打铁营生的艰辛。可,她是谁?她可是莫小邪,爱银子如命的莫小邪,从不认命的莫小邪。
依照莫小邪的聪明程度,她完完全全可以带着干小将去外面闯荡,凭借着干小将老祖先干将莫邪的威名也能赚的盆满钵满,可是,莫小邪想凭借自己的双手铸造辉煌,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打铁,这个技术终归有一天会火起来的。
现如今,就是不断积累、积攒银子的阶段,等时机来临在雍州城中建造一个更大的铁匠铺,请人帮着打铁,锻造铁器。那憨憨的干小将哪里知道莫小邪心里的打算和苦楚。
对于这段失败的婚姻,莫小邪又能有什么办法?
前些年,有媒人来莫小邪家提婚,莫小邪清清楚楚的记得老爹是那样说的:干铁匠家,祖上也是赫赫有名,干将莫邪凭借着绝世的打铁手艺给多少的侠士、君王锻造宝剑,成就了很多侠客的英雄梦,也成就了帝王将相的宏图霸业。
从未见过干小将的莫小邪一百个不愿意,原因是:嫁给一个铁匠,没前途,心高气傲的莫小邪心里想着以后嫁一个官宦子弟,过过悠闲自在的日子,闲暇之余养养花、种种草,春天出去游玩,夏季去山庄避暑,秋天看男人们狩猎,冬天,冬天在雪地里堆堆雪人,打打雪仗...
心情好的时候逗逗狗、溜溜猫,心情不好的时候欺负欺负丫鬟们出出气。
平日里,臂膀上挂着一个手工缝制的包包,和名媛们聊聊天、打打牌,说说雍州城之中的风流韵事....
这就是莫小邪想要的生活。
老爹听了后,气的丢下一句:你莫不如重生穿越算了....
后来,命运造化弄人,莫小邪还是嫁给了干小将。缘由是:
那一年,元宵节的雍州城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灯笼,州府组织的灯会,金光璀璨,极为壮观。
尤其是望月楼,整个望月楼从上到下装饰了一排排花灯,照应的望月楼璀璨夺目。
夜里,莫小邪和表妹两人穿梭往来与花灯之间,开心至极。
人常说,十八姑娘一朵花,二八芳龄的莫小邪和表妹更是如同清水芙蓉一般,里里外外透出些灵动和乖巧。
不曾想,两人在挂满各式各样的宫灯前指指点点,开心的观灯之际,游走在街市上的三两个泼皮上前调戏二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两个小丫头魂飞魄散。
三泼皮见两小丫头吓得惊慌失措,于是越加的猖狂,其中一个身材瘦高的泼皮伸出手嬉皮笑脸的想要摸莫小邪下巴,莫小邪怒不可遏,啪----一巴掌打在那泼皮脸上。
随即,另两个泼皮见同伴被打,于是上前围住了莫小邪,三人同一时刻扑向前试图抓住莫小邪,莫小邪眼疾手快,从三人的空隙之中躲闪开来。
逃出三人围着的圈子后,莫小邪飞快奔跑。
莫小邪一边跑一边扭头看身后追来的三人,没想到,一头撞上在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一脸胡子拉碴之人怀里...
“这小丫头,什么事情?慌里慌张?”被撞之人一双铁钳一般的手扶住莫小邪问道。
莫小邪气喘吁吁说:身后几个狂徒在追我,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朗朗乾坤之下还有如此狂悖之徒,你且且在这里等着,看我教训几个狂徒一番!”
说话的功夫,三泼皮来到近前!
“哈哈哈,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投怀送抱这莽夫!”其中一人嘴里丢出一句,身边两人随声附和,嘴里发出浪笑。
“我呸!如此完美的一个元宵节观灯让你们三个泼皮搅扰的扫了兴趣!”莫小邪身边的大胡子厉声呵斥。
“大胡子,休要坏了小爷们的好事情!”另一位泼皮喊道。
“老大,揍那小子!”身材矮小的泼皮向瘦高个喊道。
瞬间,三人把大胡子围了起来。
“呵呵呵呵,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干小将“是做啥的,难不成你们比铁疙瘩还厉害?”那人话音未落,三人扑了上来。
“噗---啪---咚----”三声过后,三个泼皮趴在了地上。
原来,就在三人向自己攻击而来的时候,干小将一拳击中矮个子的前胸,顺势向上一个反手,飞起一个后踢,眨眼功夫,击中了三人的前胸、左脸、下腹部。
干小将用力很猛,三个泼皮原本就是游手好闲之徒,哪里经受过如此重击,纷纷倒地嘴里发出哀嚎之声。
见干小将不废吹灰之力就把三个泼皮打翻在地,一边的莫小邪眼中放出了光芒,没想到,在自己危难之际,居然有人出手相救,这个人还是干小将!
莫小邪心里异常喜悦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干小将。
“姐姐!你怎么了?”前来的表妹拽了拽痴痴的看着干小将的莫小邪问道。
“奥!没,没什么?”莫小邪言语有些结巴。
当莫小邪再次把目光投向前番干小将放到三个泼皮的那个地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夜里回到家莫小邪始终睡不着觉,,在街市的灯会上,倘若不是干小将出手相助,自己和表妹两人就会被三个泼皮凌辱。想想,那干小将长得也挺性感的......
第二天,莫小邪给老爹说:自己想嫁给干小将。
就这样,莫小邪嫁到了干小将的家里,没成想,半年时间不到,干小将的父母纷纷离世,原本就走下坡路的干小将家中更是光景一年不及一年。新鲜感一过,被柴米油盐酱醋茶坠入深渊的两人逐渐开始了争吵。
吵得久了,干小将也就变得沉默寡言。
莫小邪有的时候在想:倒也不是干小将不努力,大的趋势,国泰民安,边关也没有战事,官府也没有定制刀枪剑戟,纵然两人怎么努力,所接的生意也就是给东家打个锄头,给西家打个镰刀、菜刀什么的,生意也是不温不火,也只够两人勉强维持生计。
于是,莫小邪心里有了一个远大的目标:赞下足够的钱,去雍州城开一家更大的铺子,雇人来打铁。故而,莫小邪对银子的占有欲异常的强烈。
正因为莫小邪对银子的占有欲异常强烈,在一次和干小将吵架的时候,被干小将骂做“莫扣扣”。说,蚊子从她身边过去都会被拽掉一只腿腿。
莫小邪依然我行我素,她认为,雍州城之中人流量大,至少比这里,比在穷乡僻壤之中给乡间的人打锄头、菜刀什么的赚的多。
半柱香功夫,莫小邪来到了邻村之中,远远地,莫小邪听到了铁器敲击声音。
一路之上,莫小邪就在心中盘算着:六十口铜锅,要让干小将那胖小子去锻造敲打,至少要花费半年时间,于是,莫小邪想了一个办法:把那六十口铜锅的锻造事情分包出去。找邻村的包铁匠,让出去一部分利润。
“哎哟!莫掌柜的,几月不见,越加的饱满了!”包铁匠停住手里的活嬉皮笑脸的冲来到铺子里的莫小邪喊道。
“谁又说不是哩!几月不见,包老板也越加的硬朗了!”莫小邪笑着回了一句。
“我哪有干小将硬朗,你那干小将白日里打铁”叮叮叮,叮当当,夜里“打铁”,风箱拉的“啪啪啪”!小日子滋润的很啊!哈哈哈!”
“那可不是,我家大胡子干小将哪有你包大哥厉害,夜夜笙歌、天天酒肉......”
“是是是,承蒙莫大掌柜的夸奖,小日子还过的还算是滋润,只是啊!你包大哥我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老想你莫大掌柜的了!要不,我们苞米地里走一遭先?”
“走就走,谁怕谁!”
“别介,开玩笑的啦!我怕那干小将三下五除二要了我的小命!”
“哈哈哈,怕就好,我就是担心你不怕啊!”说完,莫小邪接着说道:说正经事,这次找你来就是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别别别,别说正事,还是说说苞米地的事情!”包铁匠继续开玩笑。
“你要死啊!老娘这是和你说正经事情,给你送银子上门,你再如此轻狂,我可走了啊!”莫小邪一脸正经之色。
“说开玩笑的,怎么就认真起来了!”
“好吧,好好听老娘给你讲,这一次,接了一个大活,锻造一百口铜锅,我思来想去:其一,我和你干大哥忙不过来,其二,我们吃肉也得给你留点骨头汤喝是与不是?三则,工期紧,只有两个月时间就要交工,我想给你分三十口铜锅的生意,我和你干大哥锻造那剩余的七十口铜锅,你看这个生意你接还是不接?”
“三十口铜锅,两个月锻造完成...”包铁匠嘴里念叨着脑袋中合计着。
“算了,算了,我看你就是一个穷鬼的命,三十口铜锅两个月,到手的银子,你赚还是不赚?磨磨唧唧的!”莫小邪催促道。
“就是,就是,时间有些不宽裕!”包铁匠吞吞吐吐
“给个痛快话,能行就应下来,不行,我找其他人!”莫小邪继续向包铁匠施压。
“好吧,我接下这个活!”包铁匠眉头紧锁。
接着,包铁匠问道:只是,这定金?
莫小邪摸了摸胸口怀里的银锭,随口丢出一句:定金个屁!人家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