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据点。
整个据点成四方状,长宽约有五里地,而沿着据点北边建有连绵的长城。
长城外便是凶险的灵兽荒原,嘉峪据点凭借长城的优势,隔绝了灵兽闯入大明的路。
而灵署驻所便位于据点内的北门口,属于整个据点的要冲位置。
灵署驻地大门外。
叶宇皱着眉,冲着老辅卫质问道:“本卫颠簸一天了,明日交接有何不可?”
老辅卫见状哭着脸,扑通一下跪在叶宇跟前连连磕头,同时悲切地嚎哭着。
叶宇向来吃软不吃硬,见一个孱弱的老人家跪地啼哭,顿时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大...大人!卑职并非胁迫于您,只是...只是事出有因。”老辅卫压抑着哭腔解释道。
“老哥,快起来!起来好好说。”一旁的余德水不忍,连忙上前拉起老辅卫。
推开余德水的手,老辅卫死活不起身,很是悲愤地说:“大人,前两天据点外灵兽暴走,汪灵卫带人出城去探查,没想到遇到小兽潮损失惨重。”
“嗯?灵兽潮?怎么不向灵署求援。”叶宇有些心惊,连忙追问。
灵兽潮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破了嘉峪据点,那么就是一马平川,搞不好灵武关都会出大问题。
面露苦色,老辅卫低落地回:“报给了署里了,这不您来了嘛!”
啥?灵武关是有多不重视这事?真发生兽潮,就他一个灵卫能干嘛?
“难道是上层知道兽潮壮大,也不会冲击据点?”叶宇疑惑地问。
“这...”老辅卫愣了下,尴尬地说:“上次小兽...兽潮确实没有冲击据点,如不是汪灵卫主动出城想必不会撞上兽潮。”
嗯?
这就有些诡异了,不冲击据点那结兽潮干嘛?普通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他这个灵卫还是知道的,灵兽虽然没有智慧,但是却是受灵族操控的。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让灵兽暴.动,这次莫非不是灵族的手笔?
“就算如此,那也不至于急着交任吧?汪灵卫就这么心急?”脑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兆,叶宇很是不解地问。
“汪灵卫他...他...”老辅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便起身恭敬地说:“大人还是进驻所见见汪灵卫吧。”
得!又回到源头了,说来说去还是要先去交接。
不过经过老辅卫这出,叶宇也打消了休整的心思,点头示意他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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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武关西城。
很早就下值的徐老爷徐安阳躲在书房枯坐了许久。
他守着一大袋子白盐,心中五谷杂陈。
按叶宇交待去贩卖这些白盐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朝廷注意。
只是眼下家中用度紧张,在没有新的进项话,怕是连吃喝都会有问题。
“吱嘎!”
徐安阳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自己夫人进来了,他抱着白盐袋迟疑不决。
“老爷!既然宇哥儿说过让我们售卖掉,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徐夫人放下羹汤,不解地问。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徐安阳抬起头,见到放白盐的羹汤顿时食指大动。
往日里用粗盐熬制的羹汤总是带有一丝苦味,虽然也很美味,但是对于好美食的徐安阳来说总感觉不够完美。
今天在尝试过白盐熬制的羹汤后,他才算品尝到了完美的佳肴。
“奴家是不懂,但是少量发卖也没什么吧?宫中不是也有堪比白盐的贡盐嘛!”
“嗯?夫人说的有理啊!”
徐安阳茅塞顿开,只要让人误以为这是多次炼煮的贡盐,那么也就不会引起注意。
念及此,他露出笑容,端起羹汤大口吃了起来。
“老爷想通了?”
“哈哈,想明白了。”
“那白盐卖否?”
“卖!明天就发卖。”
“那隔壁的李夫人想购得一斤白盐,不知老爷定价多少?”
听自己夫人这话,徐安阳有些不满地说:“你怎么提前透露了此事?要是出了纰漏,我们可就麻烦了。”
“哼!你当假装贡盐是我想到的?”徐夫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都是小雅那丫头想到的。”
“呵呵!那丫头从小就古灵精怪。”徐安阳笑了笑道:“行吧,你称上一斤白盐送到隔壁去,价钱就定贡盐的一半。”
“啊!卖五百文?”
“你尽管去就是,宇哥儿只炼了八十斤白盐,物以稀为贵。”徐安阳深谙经营之道,他笑着说:“再则白盐胜过贡盐,而价钱不过其一半,你觉得达官贵人们会不会抢着要?”
定下计划,第二日徐安阳便找了几个户部的同僚,在拿出白盐让他们品尝后,瞬间被定购了十几斤。
仅一个下午,白盐便在达官贵人圈传开了,徐府中的存盐很快就被销售一空。
有了新的进项,徐家的日子总算是好过了些,再也不用扣扣搜搜的。
晚上下值后徐安阳捧着白花花的银灵元,脸上堆满笑容,对白盐的畅销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哼着小调,悠哉的走回家,在经过灵武大街时,意外骤然发生。
街面上几个彪悍的混子挡了徐安阳的去路。
领头的冷着脸,不怀好意地说:“徐老爷,兄弟我最近手里紧的很,听手下弟兄说你发了笔横财,不知道能不能借我应应急?”
被这突发的状况吓懵,徐安阳捂住银灵元,颤悚道:“你们...你们想干嘛?本官......”
“切!老头,你就一个户部小吏而已,在这冲什么大尾巴狼?”领头的痞子不屑地道。
“老大,别和他废话,直接掳走就是。”痞子的兄弟怕夜长梦多,连忙凑了上来对他说道。
痞子闻言点点头,收起轻浮神色,架着刀威胁道:“老头,想死想活?”
“想...想活!”
见这几个混子真有可能会杀人,徐安阳下意识地猛点头。
“想活就老实跟老子走一趟。”
“……”
形势比人强,徐安阳压下恐惧,任由痞子劫持自己。
就在痞子得意之时,从侧巷子里悠悠走出一个黑衣人。
他扫视痞子几人,当目光扫到徐安阳时,立马露出微笑。
“还好来得及!”黑衣人自语着,脚下并没歇着,正缓步走向徐安阳。
痞子常年混迹灵武街这一带,仔细打量过黑衣人,发现灵武大街街面上混的并没有这号人物。
“站住!你他娘是什么人?想要干嘛?”痞子忍不住火爆脾气,大声呵斥道。
“滚!”
黑夜人直接无视痞子,冷声喝了声继续向前走去。
“他娘的,找死!”将徐安阳推到小弟那,痞子挥了下手中大刀,直接朝黑衣人砍去。
“呛!”
迎着挥砍来的大刀,黑衣人轻蔑一笑,横刀边抵挡上去。
“嘶!”
痞子砍中黑夜人抬起的兵刃,只觉握刀的手瞬间发麻。
他连忙换手持刀,退了几步忌惮地望着黑衣人。
“呵!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敢学人劫道?”黑夜人扯着嘴角很是看不上痞子。
“老子和你拼了!”被激怒的痞子再次挥到砍向黑衣人。
黑衣人摇摇头,快速抽刀迎了上去。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痞子身形一顿,挥砍的动作戛然而止,胸口赫然冒出热血。
痞子瞪大双眼微微低头想要看清胸口情况,只是他意识正极速消散,不等他看清便一头栽倒在地。
“跑!”
痞子的兄弟见状惊呼一声,丟掉手中兵刃转身便逃走。
黑衣人似乎并没在意他们的举动,而是走到徐安阳跟前。
他掏出手绢擦了擦刀,望向徐安阳道:“徐老爷,你动作大了点,心太急了。”
“你...你是谁?”
“呵!一个死人而已。”黑衣人自嘲地笑笑,而后认真交待道:“这几天呆家中别妄动,外面不少人想要劫你。”
“可...可是为了白盐?”
黑衣人并不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在徐安阳焦虑的目光注视下,他转身便钻进了黑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