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缺钱我可以给你们银子!请你们放过我,我不会报官!”沈静语气无比冷静,自从穿越过来,这样的场面经历了这么多回,饶是普通人如她,也习惯了。
哪知身后的人一声嗤笑:“那带大爷们去拿钱呗!”
从半人高的盆栽之中,钻出了两个人影。
“兄弟们,这婆娘说能给我们钱,我去拿完钱,你们接着烧院子,别耽搁。”
沈静心下一惊,这些人是针对金橘盆栽而来,她的心血不可就如此付之一炬。
于是,她语气卑微了些:“各位大哥,一会儿火势起来,这个院子可就被围住了。不如,我先把钱交给各位大哥,再从小路带各位哥走。”
身后和面前的人没有答话,但沈静从后心刀尖的震颤知道,他们犹豫了。
沈静继续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我家夫人嫁妆所在,她的院落现在是空的。夫人的嫁妆,三位大哥若是能搬走,可是有上万两白银,更别说她房中的各类摆件……”
沈静面前那个身量最高的人显然心动了:“大哥,如今我们去偷个东西也能有这么多,反正过会儿就是放把火的事……”
另一个身材消瘦的人:“拿两份钱,这辈子可就不愁吃喝!够咱们仨一人讨十个媳妇!”
被叫做“大哥”的人骂道:“你们以为国公府别庄是那么好偷的地儿吗,成天脑子里除了钱就是女人,能不能长点脑子!”
“快点去放火,我让这婆娘带我去拿钱!”
瘦子不满,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哥怕不是想独吞?”
沈静见强盗内讧,正好给了她把他们引开的机会。还没等那“大哥”开口,她抢先说道:“怎会有独吞一事,三位兄弟一起去,想拿多少拿多少,我家夫人有钱!”
“只要三位大哥放我一条小命,我给三位大哥望风!”
高个儿贪念被沈静挑起,不耐烦道:“大哥若不愿意,我与三弟去,去了给大哥带一份,大哥在此地完成主顾布置的任务。”
“大哥”恼了,克制着音量呵斥:“怎的这女的说什么你们都信,你们也不想想她这身短打的穿着,怎么可能贴身伺候安国公夫人,而她口口声声说了这么些事情,几句真几句假,你们怎么不多想想!”
沈静立刻解释道:“大哥说得对,我确实不是夫人的贴身侍女,可我负责夫人院内洒扫粗活,所以每日都进夫人房间,夫人把值钱物件放在何处我可是比贴身侍女还清楚的!”
瘦子听了,更加信以为真:“既然如此,大哥,你便让她带我们去!”
高个儿扬起脖子,手一划:“大不了,处理了她!”
沈静全身一颤,似乎被吓得不轻。
“大哥”见她如淋了水的小鸡一般瑟缩的模样,也认为沈静无甚威胁。
瘦子狠狠地瞪了沈静一眼,示意沈静带路,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都跟在她身后。
沈静沿着记忆中最偏僻的小路左绕右绕,走了大约一刻钟。
高个儿极不耐烦,骂骂咧咧:“贱女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旁边的瘦子阴险地说道:“你别想了没人会来救你,你现在乖乖听话,过后哥们儿拿了钱高兴,兴许还能放你一马。”
“哎,大哥饶我,我不过带三位走一条人少的路,饶是绕了些,但您看,确实没遇见什么人吧!”沈静急忙解释,语气唯唯诺诺,生怕三个人一言不合就要对她大开杀戒。
听了沈静的解释,“大哥”对她露出惊讶的表情:“看来你确实很熟悉这里的小路。”
沈静心想,可不是吗,有段时间天天想躲着霍昶,这不就摸索出来了。
她口上却越发谦卑:“害,做下人的,不能走主人的路,偏生还得赶在主人前头干活,这小路不就都记下了嘛。”
沈静带着三人又绕了半刻钟的路,终于走到了此行的的目的地。
梧桐的树叶已经落了个精光,落叶也已经被人打扫干净,高高的围墙上用青色的瓦片砌了一道墙檐,墙檐下方是镂空的窗,形状各异,上方描绘着精致的花鸟图案。
从表面上看,这真是一座十足精致的庭院。
实际上,里面的布置更是精致华贵数倍不止,但这并不是沈静装饰随意的院子,而是霍昶的院落。
沈静原本也想把三人引到自家庭院里去,那院中有茜宝在,以茜宝自制药粉的威力,出其不意放倒三人还是没问题额。
只是沈静想到自己院落的面积大小实在无法说服三人,那是真·安国公夫人的居所,所以她便把人带到霍昶的院子了。
“大哥”见了梧桐树,发出了感叹:“这有钱人就是心大,重这么高一棵树,也不怕有人顺着爬进院子里去。”
说得对,但霍昶才不怕,人家养了暗卫。沈静在心中吐槽,表面微笑不语。
“院中无人,也没上锁,诸位大哥直接从大门进去即可,”沈静引着三人往里走。
听到门没上锁,三个匪徒顿住脚步。
沈静急忙解释道:“夫人刚走没多久,下人还没干完今日的活计,所以到了晚间才会有管事的来上锁。”
她推开门,走入院中,大张旗鼓地把视野中的几道门都打开。
“不信的话,诸位大哥请看,这里面真的没人,三位大哥可以想拿什么拿什么!”
三人原本还将信将疑,但随着沈静把霍昶院中的一间间房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如沈静话中一般的各色奇珍异宝和名贵物件,令他们目不暇接。
他们争先恐后地跑入院中,把手贪婪地伸向眼前的物品。
最“冷静”的还是三人中的大哥,他手上拎着一盒玲珑玉琪,镇定地问道:“你说的钱呢,放在哪里?”
他虽然在努力保持镇定,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沈静走进霍昶的书房,向抱着院中的摆件不放手的三人招手:“就在这里!”
经过方才的抢夺,劫匪们对沈静不再有丝毫的怀疑。
他们先后跟着沈静进了那间屋子,心中盘算着如果遇到更值钱的,舍掉手上的哪件东西。
劫匪刚迈入那房间一步,眼前天旋地转,被几人的巨力摁倒在地,那些人竟然还有余力瞬间把他们手上的东西夺回。
沈静撇了撇嘴:“为何上次我在门口就被摁倒了?”
暗一四平八稳地答道:“夫人,那是国公身边小厮做的,与属下无关。”
暗一可太难了,一刻半钟之前就有人来报,说是夫人被匪徒劫持了正在把匪徒往国公的院子里引。他想到夫人可能是想一网打尽的同时留住活口,只好将计就计。
哪知道夫人把门户大开,三人进屋劫掠。暗一只好让手下人分开,别让那三个劫匪把国公的东西给摔了,最后才完成了抓捕。
“你是安国公府夫人?”高个儿难以置信,即使头被摁在地上,眼白几乎要翻到头顶了。
沈静点了点头,微笑道:“是,所以能请三位老实交代,你们的主顾是谁吗?”
到底是谁要来烧了她辛辛苦苦种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