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何毕也认出台上的卫宁,连忙与许致恒交换了一个眼神。
“要不我先出手拍下来?”
许致恒瞳眸紧缩,微微摇了摇头。何毕出手和他出手没有本质的区别,其结果都是卫宁象狗皮膏药一样的贴上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司徒腾叫他来的目的就是要通过这场拍**他就范。他想不通为什么司徒腾一定要把卫宁推到自己身边,难道米洛作为他的软肋还不够吗?他们必须抓住他更多的弱点才能安心。他直觉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地。
很快2号女子也已经以一百八十万成交。
“接下来是3号。”
米洛觉得李明在说到3号时,语气明显与之前不同,字咬得很重。他一定是有意要看这边的反应,米洛隔着人群与他对视着。现在许致恒和何毕都不方便表态,可她不一样,她不仅可以表达,而且可以有很多种情绪,不满、震惊、愤怒、羞愤,任由她表达。
“3号,年芳三十,三围……”
当所有人听到年纪30时,台下一片哄然的喧闹,口哨声、倒好声此起彼伏。
“这么大岁数,就算了吧!爷喜欢嫩口的。”一个男人带动起哄。
马上就有人跟上,“还有没有好货色啦?这个不行。下去吧!”
台下起哄、戏谑、调笑的人越来越多,台上卫宁低垂着头,身体向后缩着,她哀求的望向李明,她想逃但李明一个勾唇的冷笑,一个冰冷的眼刀就把她定在了台上一动也不敢动。
台下有人大喊:“下去,换人。”
“对!换人。”起哄声此起彼伏。
卫宁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许致恒抿着嘴唇,摇晃着手中的红酒酒杯,对于眼下台上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他很清楚这个局是为他而设的,只要他表现出一点点关心,卫宁这个麻烦就有可能卷土重来,而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这里面已经不仅仅是他和卫宁的情感纠葛,还包括了司徒腾更深的算计,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一旁的何毕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把人拍下来再说,他的手指动了动正要举手叫价,许致恒悄悄按住了他,冰冷的手指按在何毕的手上,两人的眼神短暂的对接,“别动。”
许致恒收回手继续喝着红酒,坐得离他最近的米洛,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米洛知道这无关情爱,任何一个人性尚存的人,看到卫宁如此境况,情绪都不可能不波动。而他们竟然在利用这一点。
她目光凛冽的望向司徒腾,他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难怪不让她们离开呢,这场戏本就是做个他们看的。如果眼刀可以伤人,那么现在司徒腾必定身受重伤。
司徒腾始终低垂着眼帘,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明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请对3号拍品出价,年纪是大了些,但身材可是一流的,而且还很弹手。”
说着他往卫宁的胸上捏了一把,台下一边哄笑声。他在逼许致恒出手。
“11万。”终于有人叫价,那人还嘲弄的补充道:“还没试过这种熟女,尝尝也不错。”
有人附和。跟着有人叫价12万,价格就这样1万1万的加着。
所有人都志不在拍卖,而是看着台上的女人如何尴尬的无法自处。
这更象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在乎老鼠的死活,也并不真的想最终吃到它,只为了那个折磨戏谑的过程。
米洛再也忍不了了,都不方便出手,那就她来。
“50万。”她脆生生的声音响彻大厅,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到了她身上。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司徒腾也掀起眼眸望向她。
“哟!还有好这口的,这咱们是争好还是不争好呢?”有人调笑。有人跟着起哄。
投在米洛身上的目光猥琐而下流,但米洛这时已经管不了这许多,她索性站了起来,直接对台上的李明喊话,“主持人,不继续吗?”
李明举起拍卖槌“50万一次!50万二次!”
“51万!”有人突然道,然后向米洛挑挑眉道:“我就喜欢和美女争美女,有意思,够味儿。”
司徒腾饶有兴致的看向米洛,他也很想知道米洛接下来会怎么做。如果她加价,那些钱多得发毛的公子哥儿势必会跟着加,如果对方玩心大起,有意与她为难,这很可能会是一场持续整晚的拉锯战。最后就算成交也必然是天价,她打算让许致恒来出这个钱吗?那样他一样是脱不了身。
米洛迎上他的目光,斩钉截铁地道:“司徒,今天这钱你出。无论我叫价多少,这钱都你出。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要这些做,但无论你是想让他丢脸,还是想让我难堪,这事儿都必须到此为止。”
何毕已经完全被米洛说话时的气场给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
许致恒的嘴角几不可察的向上扬了扬,几条细细的鱼尾纹爬上眼角。
司徒腾勾了勾唇,低笑了一声,他很少会这样笑出声,“丫头,你是在威胁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51万一次!”台上李明在唱价。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当你是朋友,你却搞这么一出戏来羞辱我,司徒这是你欠我的。”
“51万二次!”李明再次唱价。
“100万!”与司徒腾对峙后米洛大声地道。她的眼睛直视着司徒腾,这件事如果他不出手,叫多少价都有可能没有完。
司徒腾似乎被她那句“我当你是朋友”给取悦到了,弯了弯唇,缓缓的站起身,低声在米洛耳边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此时,会场一片骚乱,一加价就是50万,这确实出乎在场每个人的意料,同时大家都在以看好戏的心态等待再有人加价。
司待腾刚要出声结束这场闹剧,台上的卫宁身体一晃,晕倒在地上。
米洛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他们坐的位置离舞台较远,她分开人群,快步往台上走。
“花一百万买个病秧子回去,是得赶紧过去看看。”刚刚和米洛竞价的公子哥儿幸灾乐祸的补刀。
米洛斜了他一眼,眼神冷冽,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走了,走了,没意思。”他自我解嘲的搂着女伴,和几个同来的伙伴转身离开。
米洛冲上台,蹲下身探了探卫宁的鼻息,抬眸看向一直站在台上却无动于衷的李明,“衣服,衣服脱下来给我。”
李明微微一愣,她在命令他?开玩笑!但当他看到跟在米洛身后走上台的司徒腾,马上老老实实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交给米洛。
米洛将衣服盖在卫宁身上,冲舞台一角的阿豹吼道:“还不把人抱到医务室,杵着等收尸吗?”许致恒和何毕都在她身后,她就偏要吼司徒腾的人动手帮忙。
阿豹第一时间看向司徒腾,司徒腾弯弯唇,向他挥了挥手。他马上过去将卫宁抱了起来,阔步往船上的医务室走。
米洛跟着阿豹身后,走到李明身旁时她顿住脚步,揪着李明的衣领道:“她要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小心点儿。”
李明跟了司徒腾这么多年,一直是他最得体的左右手,还从没被人这样威胁过。他顿时脸色铁青,正待发作,就看到米洛身后的司徒腾扬着嘴角,忍俊不禁地笑了,望着米洛的眼神里满是赞赏的宠溺。
他一下子僵住了,他可是从来没在司徒腾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就算是对着从小带大的侄女司徒姗,也从来不苟言笑的人,这是怎么了?他不会是看上米洛这个丫头了吧?这么多年司徒腾身边都没女人,如今突然对米洛这般,李明不得不多想、深想几分。
就这样李明任由米洛揪着衣领威胁后又甩开,愣是一直没敢动,离他最近的几个保镖看到这种情形全低着头强忍着笑,没敢出声。这些年他们被李明耀武扬威的欺压过,看他这样吃瘪心中都禁不住暗爽。
医务室内医生还在给卫宁检查,米洛等人等在外面。
李明跟了过来,走到医务室门口,米洛的手握住门把手,身子抵着门,将他挡在门外。
司徒腾走过来低声对米洛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卫宁的情况他最清楚,这里不是大医院,诊断手段有限,你让他进去,可能对医生的诊断会有所帮助。”
米洛不信任的看着李明,犹豫了一下道:“行,司徒,我信你。”她松开手,勉强让开,眼睛一直警告的盯着李明。
李明与司徒腾对视了一下,司徒腾阖了一下眼帘,似默许了某些事情,李明得到指令闪身进去。
司徒腾摸摸米洛的头,低笑道:“你啊,不用担心,有我在没人会对她怎么样,不如你趁现在回房间帮她找件衣服更好。你说呢?”
米洛看了看许致恒,“致恒,那我去啦,你替我在这儿守着。”都听好了,是替我,不是他自己要在这儿。
许致恒帮她理了理并不凌乱的头发,那里刚刚被司徒腾摸过,他很小气的要重新捋一捋,“去吧!别着急。”
何毕道:“我和你一起去吧!”刚刚米洛在酒吧里与几个公子哥儿竞价,如此惹眼,还是身边跟个男人好一些。而且他和其中一些人多少也算是有点儿交情。
医疗室内,李明冷冷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卫宁,凉薄地道:“行了,就你那点儿道行,就别装了。”
床上的卫宁身体僵硬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抓着李明的胳膊,低声讨饶道:“李哥,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的。我要落在那些公子哥儿手里,还怎么替李哥你办事儿呢?”
李明扒拉开卫宁抓的手,掸了掸衣袖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冷冷地道:“替我办事?你都出到苦肉计这招了,姓许的还不是连眼眉都没扫你一下,这么小的事都做不到,你还怎么帮我办事?”
卫宁缩了缩身子,眼中充满恐惧,嘴里喃喃地道:“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我会想到办法的,我还有办法的,我能做到,你信我,我能做到。”
“信你?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说姓许的爱你爱得发疯,你只要勾勾手指他就能回到你身边,可结果呢?没用的东西!我留你还有什么用?”
卫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李明的腿哀求道:“李哥,我求求你,千万别送我回去,我一定能帮到你的。是,米洛,一定是因为米洛,他不会对我这么无情的,一定是米洛不让他管我。”
“哼,你可别忘了,刚刚要不是米洛出手,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快活’呢!”
“你们都被她骗了,这个女人可厉害了,最会扮仗义,装善良了,一脸单纯无害让男人不知不觉的落入她的拳套。许致恒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年说什么两个人是哥们,绝对不存在私情,结果还不是爬上了他的床。一定是她在搞鬼!”
李明虽然觉得现在卫宁已经失去理智,说得话并不可信,但想想司徒腾对米洛的态度,又不得不承认,米洛这个女人确实是不简单。
他低头睨着伏在他脚下的卫宁道:“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对付不了她,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这儿不需要你这种办不成事,就知道怨对手的废物。”
“我有办法的,我有的。你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能行的。”
李明眯着狭长的墨眸,“你还有办法?卫宁,你应该知道骗我会是什么下场。”
“我真有,真的。米洛这个人有个致命的弱点,她喜欢扮圣母,我可以利用她这一点,你看她今天不就出手了吗?只要我再加把劲儿,她一定会上当。到时她就会乖乖地把许致恒送到我手上。”
李明打量了她两眼道:“最好是象你说的这样,我就再信你最后一次,再不成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哥,你放心,一定成功。”卫宁如讨赏的小狗一般伏在李明脚下,讨好的娇笑道:“李哥,那今天的东西,您是不是……”
李明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粉末状的东西丢在地上,抬腿一脚踢在卫宁身上,“给我滚远点儿。别让我看见你那恶心样儿。”
卫宁如获至宝的捡起地上的东西,爬向一边的墙角背对着李明,急切的打开,倒出粉末……
李明厌恶的瞥了她一眼,视线转向一直没有存在感的随船医生,那是一个矮肥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金丝边的眼镜穿着医生袍缩在房间一角背靠着办公桌,粉嫩没有胡茬的圆脸让他看起来象个太监。
“你应该知道要怎么说吧?”
李明声音冷冽得让那医生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放心,这位小姐只是一时精神过度紧张导致昏厥,并无大碍。”
“太轻了。她有中度抑郁,存在自杀倾向,一会儿给她打支镇定剂。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那医生谨慎的看了看墙角的卫宁,“那个药性不会冲突吧?”
李明扯了扯嘴角,“放心,死不了。”
医疗室外。
许致恒靠在不远处的窗边,嘴里叼着一只烟,青白色烟雾笼罩着他,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司徒腾踱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放在唇边,“啪”的一声许致恒打着了手中的打火机,用手笼着蓝紫色的火焰,司徒腾低头凑近火苗点燃香烟,吐出白色的烟雾。
他闲闲地勾起嘴角,轻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连个眼神都不愿意描向卫宁了。确实,十个她也比不上一个米洛。”
许致恒瞟了他一眼道:“是一百个也比不上米洛一个头发丝。”
司徒腾夹着烟的手揉了下眉心,低声笑道:“你说的对,她们没的比。”
许致恒也没客气,冷冷地道:“那就麻烦你把她牵远一点儿。”
司徒腾看了看走廊里抱着衣服急步走来的米洛,淡笑道:“这次恐怕你要问问小洛的意见了。”
许致恒冷哼了一声,“我们的事不劳你操心,还有,麻烦你离她远一点儿。谁要是敢伤她,天王老子也没情讲。”
他没管司徒会是什么反应,向前几步走到米洛面前,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走这么急干什么?”
米洛四下打量了一下道:“人还没出来吗?”
许致恒低声道:“没呢。你帮到这一步,已经够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时,医务室的门打开,李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直接对司徒腾汇报道:“没什么大碍,医生马上就出来。”
司徒腾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退到一边。
时间不大,医生从医务室出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道:“病人的情绪不太稳定,表现出过度抑郁并伴有自杀倾向,刚刚给她注射了镇静剂,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之后病人家属要密切注意她的情绪,不要让她再受到刺激。”
病人家属,可这里没有病人家属啊!李明和司徒腾包括何毕都看向米洛,以为她会接下这个雷。许致恒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自己刚刚说的意思。
米洛听完医生的话,掀起眼帘看到大家的表情,弯了弯唇,柔声对医生道:“您放心吧!一定会照顾好的。”接着她突然杏眼圆睁看向李明,厉声道:“听到医生怎么说的了吗?人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看着,再有什么问题,饶不了你!开玩笑,一百万想给我个残次品!把人养好了再给我送来!”
“致恒!何毕!咱们走!”米洛左手挽着许致恒,右手拉着何毕的胳膊转身就走。
“呵!”司徒腾望着米洛的挺直的背影轻笑出声,接着是“哈哈哈”一阵爽朗的大笑。这丫头可真是个鬼机灵。
在场所有的保镖都呆住了,他们老大什么时候这样笑过啊!
李明脸色铁青的垂首站在一旁,本以为把卫宁的精神状态说得这么严重,一定能成功把她推给他们,没想到米洛这丫头没接招。
现在司徒腾这一笑,他更搞不清老大是怎么想的,也就更加不能够轻举妄动。李明自进胜联以来就没象今天这样吃过这么大的瘪,可偏偏司徒腾的态度暧昧不清,他还发作不得,只能哑忍。这口气憋在胸口闷得他难受。
“废物!”司徒腾止住笑,身上的戾气迸发而出,眼冒寒光的盯着李明,“我看你也该让让贤了,事情办得这么难看,要你何用?自己回去领罚!”
“是。”李明垂着头不敢分辩半句。
所有人都垂首而立,没人敢出声,这一罚就是一百皮鞭,象他们习武的保镖还能勉强挺住,李明这样一个文人,只怕命都得没了半条。
阿豹向前两步开到司徒身边,垂首低声道:“先生,这船上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李律师打点,现在罚,恐怕不是时候。”
司徒腾斜睨了他一眼,“我要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没他就做不成事儿了?”
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头垂得更低。
司徒腾哼了一声,迈步离开,“先给我记着,再犯错,一并罚。”
李明松了一口气,感激的望向阿豹。
阿豹面无表情的跟在司徒腾后面阔步离开。
另一边。
许致恒拉着米洛一进房间,捧着她的脸就是一阵热吻,吻得米洛四肢发软,几乎窒息。
“宝贝儿,你太棒了!”他眼睛闪亮,声音低哑染着**,头抵在她的头上,灸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洛洛,你可真是个宝。”
火热的唇瓣再次覆了上来,带着迸发而出的激情攻城略地,……
“叩、叩、叩”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旖旎。
“Shit!”许致恒松开她,帮她掩了掩已经半开的领口,走去开门。
一个侍应毕恭毕敬站在门外。
“司徒先生请两位到西餐厅就餐。他让转告米小姐,法国大厨已经准备就绪了。”
米洛从许致恒身后探出身子道:“麻烦你转告司徒先生,我们马上就到。”
涂明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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