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1 / 1)

与帝**楼煌三人不但安然度过这场犹如疾风骤雨般来势汹汹的声讨而且还借此机会鼓舞了全军士气不同,彼时的desert军前线正沉浸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大神官曼勒在自己的专属会议室里烦躁的来回踱着步,这一幕是那么的令人熟悉,需知在这一战开战之前,他也曾有过这样的踱步,甚至连那种烦躁却无处发泄的心情都是相似的。

曼勒很后悔,是的,他非常非常的后悔!

如果你以为他在后悔自己的指挥失误致使楼靖战死,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于曼勒而言,他既然已将楼靖视为弃子,那么楼靖的是生是死,能在他心里掀起的涟漪根本微不足道。

但这一切的大前提都建立在死的仅仅只是楼靖这个人的前提下,而现在desert军失去的是总指挥官,总指挥官楼靖!!除了曼勒自己以外,几乎整个desert军都深陷在失去总指挥官的惶恐中。

楼靖在这一战开战之前就已经被撤出了总指挥官一职,曼勒很想就这样大声的对所有人宣布。可惜他现在宣布,显然会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当初他在收回楼靖的总指挥官权利后,没有立刻对外宣布,甚至在之后把唯一知晓这件事始末的第三人——楼靖从东帝国带过来的随从官莫克看管起来,为的不过是避免战前的军心不稳。

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曼勒何曾料到东帝国会使出如此阴毒的计谋,又何曾料到那个向来在战场上横行无忌的男人会中计战死?

早知今日……

停下踱步,曼勒长长吁出一口气,现在再想这些,显然为时已晚,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调动起全军的士气,否则按照现在前线萎靡颓丧的氛围,别说胜利,这场仗能不能继续打下去都玄之又玄。

拧着眉,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曼勒陷入了沉思。

3016年7月,夏初。

前线战火再燃。

以继任者的身份成为新一任desert军总指挥官的曼勒,终究还是想到了一个能够鼓舞全军士气的方法,虽然这个方法听起来并不高明,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它相当的行之有效。

利用楼靖在desert军中的影响力,再捏造一些楼靖在战死前不屈不挠的事迹,以复仇为名,以血祭洗耻为引,这就是曼勒想出的鼓舞士气的方法。

而有关那一战战前指挥权的所属事项,曼勒选择继续、永久的隐瞒下去,为此他秘密处死了这件事的唯二知情者,楼靖的贴身随从官曼勒。当然,对外宣称的随从官莫克的死因为自杀,追随逝世的上司而去,忠心可表。

出发前,罗兴立于幻影脚下仰视这台散发着金属寒光的庞然大物,耳畔是轰鸣的炮火声。不可否认,罗兴的想法一直都是非常简单的,正因为简单,所以无论做什么他都不回去多想,也便不会有旁人这样或者那样的顾虑。然而,这是第一次罗兴感到茫然。当年,跟随心中最为敬仰的‘神’楼少将来到desert,他从未思考过自己的以后或是将来,更没有想过如果某一天楼少将不在,他该如何自处……仅仅只是遵循本心,仅仅只是想循着少将的脚步……

来到desert五年多,他已然熟悉了这个与帝国有着全然不同风土人情的国度,也似乎在这里拥有了一个‘家’。但事实却是,他从未将这个国度视作为自己的归属,罗兴想跟着楼少将来到这里的大多数人应该都是如此,他们仅仅只是追随着楼少将而来,仅仅只是!

与帝国交战以来,他们的人有不少重伤战死,人员数量日渐零落。现在,连楼少将也战死,莫克随从官自杀殉主,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的在眼前消陨,有时候罗兴环顾四周,全然的陌生感让他心底一阵阵的发寒。

楼少将已死,那些熟悉的人也一个个的战死,那么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报仇?

罗兴扪心自问,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中有任何的仇恨。战争本就是一件分不清对错的事,而战场上生死一瞬,既然你身在战场就该有自己可能身死亦或同伴可能身死的觉悟,仇恨也许会是你爆发极致潜力的催化剂,却同样的也会令你失去冷静的判断力……罗兴已经不记得这句话是谁教导他的了,不过对于这句话他却是有自己的理解的。

想想他们当年的血染凯旋台,在想想战场上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命,身处战场,如果要恨,大概是怎么都恨不完的……

出发提示音响起,罗兴垂下木讷的头颅,面无表情的踏上升降梯。

失去总指挥官楼靖后的首战,最终以desert军的胜利落幕。哪怕只是险胜,这一次的胜利无疑给新就任的指挥官曼勒以巨大的信心,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走到这一步,没有楼靖,仅凭他也能带领desert军取得最终的胜利。

……一切似乎都按着曼勒预先料想的那样行进着。

然而,因为首胜而自信心过度膨胀的指挥官没有发现,在这一战后,全军再次萎顿,了无战意。

是了,那以复仇激起的士气,经过舍生忘死的血腥拼杀后,已然消耗殆尽,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怠惰以及厌倦。

只可惜,他们妄想着胜利的指挥官始终没有发现这一点……

3016年10月,秋。

东帝国与desert这场整整耗时一年的大战终于结束。

帝国前线接受了自desert军前线发来的求和书。此后数月,两国进入到战后的谈判阶段。

3017年1月,严冬。

在两方上位者的首肯下,《东隅议和书》最终达成,并以电子文书公告的形式,昭告于两国的中心城市。

公告一出,东帝国举国欢腾。而desert全民,虽不至于怨声载道,但看见公告的民众几乎各个都面色凝重。发起这一场战争的曼勒大神官,在向帝国发出求和书的那一刻,就已经民心尽失。

《东隅议和书》指出,两国议和的条件如下:

一、此次战争对东帝国造成的一切损失,包括伤亡人员以及各项器械,皆有desert赔偿。

二、东帝国与desert休战10年,在这10年中双方都不得有任何逾越、侵略性的行为。

三、自3017年1月20日起算,desert每6个月需向东帝国提供30wpl的天然能源。

四、允许帝**在desert境内驻扎,休战期内desert不得擅自扩充兵源。

诸如此类的苛刻议和条款,长长的罗列出有近数十条。不用怀疑,以上条款的提议人正是在此战后被擢升至少将军衔的莫子熙莫少将。

至此,整个世界再次迈入到虚伪的和平期。

八年后。

帝国成立日庆典第一天。

已临近午夜,整个东帝国却依然华灯璀璨,街头巷尾皆是人影幢幢,热闹非凡。

帝国宴会大厅里,悠扬的乐调还在继续,大厅中央的舞池内却没有多少和着节拍蹁跹的舞者。马上零点的电子的烟火会就要开始,盛装的与会者们都已经聚集到了宴会大厅外的观赏台。

而在某个人迹罕至的僻静角落,一身挺括军服的莫子熙盯着斑驳树影间的那一抹荧蓝光晕,斜勾起嘴角,笑说:“你的隐匿功夫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阴暗处一阵细碎的响动,随后那抹荧蓝光晕一闪,消失了。同是一身笔挺军服的西亚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光影变换间,她的脸被无情的切割成数个斑驳的明暗碎片。

黑白分明的杏仁眼看向莫子熙,没有应声。

莫子熙打量着眼前女人的一身装束,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像帝国成立日这样难得可以恣意装扮的日子,也难见女人身着靓丽裙装的模样。印象中的这个女人,热情奔放,常常会对着另一个女人抱怨军服的古板,没有女人味。他记得,这个长相不够漂亮的女人,应该是很爱美的。

据说是因为人老了,不再合适那些华丽的点缀。某次经过女兵组训练场地的时候,他听到有人似乎是这样议论的。

老?

莫子熙看着走到他近前的女人的面庞,除了那双满含沧桑的眼眸,他无法从这张脸上找到一丝与那个字眼相关的地方。没有记错的话,女人现在的年龄应该还不到40,一张圆润的娃娃脸上根本没有多少明显的岁月痕迹。

人没有老,心老了吧。从那个女人战死以后,心就老了……

收回飘远的思绪,莫子熙淡淡开口问:“怎么,又在看当年的那段影像记录?”时隔多年,他真的想不到女人到今日还没有放弃。

“恩。就随便看看,说不定哪一天让我看着看着,就看出点什么了。”西亚扯着嘴角,不乏自嘲道。

莫子熙口中的影像记录,即当年西亚问楼煌索取的记录青鸾整个自爆过程的影像。当年青鸾自爆,连带它锁缚的凯撒也一同爆炸,两台巨型机甲几乎同时爆炸所产生的能量、光热以及震动,震慑住了战场上的所有人。当时西亚冒着被抱着牵连的危险,强制带动身后的莫子熙一起驾驶重甲靠近爆炸产生的火云团。也就是在那时,一瞬不瞬盯着火云团的西亚看到了那两点银白色的人形光晕,就像是幻觉,它们仅仅只是昙花一现便消失了。

事后,西亚把那段影像记录放大缩小来来回回看了不下万遍,甚至用上了光学仪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会深信那不是她在当时复杂的心境下臆想出来的幻觉,深信那必然与夏安安有关。只可惜她再深信那不是幻觉,再看上千遍万遍,也始终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的,那段影像记录中并没有任何有关那两个银白色光晕的记录。

“就算你看出点什么,又能怎么样……咳”似乎觉得自己的口气过于生硬,莫子熙轻咳一声,缓和道,“这么多年了,你该放下了。”

西亚冲他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彼时,零点的钟声响起,五光十色的电子烟火在深蓝色的天空中绽开。仰头望天的两人,脸上都被染上了不同的色彩。整片大地都被照得透亮,当然同样被烟火火光照亮的还有远处的那几条通天的轨道。

那是天梯,由东帝国和desert共同斥资修建的直通月球的空中轨道。随着‘造月’计划的日益完善,无论是东帝国还是desert都已经有不少民众乘坐‘极光车’通过天梯去往月球定居,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月球将会成为人类的第二故乡。

“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天堂,或者与我们这个世界不同的另外一个世界?”垂下被绚烂烟火闪得有些空茫的双眼,西亚忽然低声问。

莫子熙有些诧异的看着西亚的侧脸,“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说你当初调查过安安的身份,但却什么都查不出来吗?我只是有时候会想起从前的日子,发现安安也许真的跟我们是不同的也说不定。那时她说自己失忆了,现在想想她那时的言行举止,其实根本就不像失忆,倒像是……从另一个和我们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来的人……”说完,像是也发现自己的话就像天方夜谭,西亚干干的笑了两声。

却没想到莫子熙会长叹一声,说:“那就当夏安安回到了她自己的世界吧。”

心里的苦涩因此淡了些许,西亚一挑眉,笑说:“你这是在安慰我?”

莫子熙看着她,颇有些无奈的意味:“你说是就是,走吧!接送车已经在外面的等着了,我送你回去。”

西亚浅笑着点了点头。

结束庆典后的各项事宜,楼煌回到家中已是凌晨时分。

刚进门,就听一道柔和略带睡意的女声:“你回来啦。”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立刻趿拉着拖鞋迎向他,接过他胳膊上的军服外套细心挂起,又端来早就备下一直温着的易消化宵夜,催促他早早吃完,暖了胃就上楼好好休息。

楼煌看了眼手上的宵夜,又看向明明面带困倦,却在他回来后强撑着忙忙碌碌的女人,那颗异常冷硬的心莫名就有了柔软。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在五年前迫于无奈之下迎娶的他的妻子。原本隶属于c区,贫民,参军后由于其各项指标优越,被分入机甲r型机组。参与了八年前帝国与desert的东隅之战且功勋卓越,被破格授予少尉军衔。

会选择他作为自己的妻子,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因由,那时的他需要结婚,而她恰好符合他和莫子熙曾经定下的选妻标准,仅此而已。

第一次与女人面对面,他惊讶于女人的娇小,小小的个头,小小的骨架,完全无法将她的形象与他战时的功勋划上等号。

婚后,他们相敬如宾,有了他父亲楼上将的前车之鉴,即便他和她的婚姻只是一种政治需要,但事已至此,他便不会苛待她哪怕一丝一毫。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五年过去,不知不觉中,他的小妻子用她一点一滴的温柔潜移默化的渗透到了他的生活中。仔细想想,他其实根本不懂得如何跟女人相处,在过去,他唯一真正接触过的女性,一个是他的母亲,另一个即是夏安安了。

他不否认自己对夏安安有过的感情,可这些年下来却是也渐渐淡忘了,就像一个梦,梦醒了,梦里的内容总是要忘记的……

一把将欲上楼替他调试洗澡水的小妻子揽进怀里,他问:“妈妈今天的情况怎么样?”声音依旧冷质,细细听,里头却已不乏温和。

小妻子的脸微红,便就这么轻轻的靠在自己的丈夫厚实的胸怀中,眼里闪着化不去的幸福光彩,细声答:“妈妈今天的情况很好,中午我推她到院子里晒了会太阳,午饭吃得挺多,下午我就搀着她散步了半个小时,晚饭跟平常差不多,不过多喝了些蓝梨汁,我明天再去买些蓝梨子,给妈妈鲜榨。”事无巨细。

楼煌将下巴搁在小妻子蓬松的头顶,用鼻音轻轻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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