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
“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以为这里是哪里?!
“角斗场吗?!
“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就告诉我,我帮你们花好不好?!”
正午十二点十七分,警视厅大厦,三系临时办公区内。
暴跳如雷的三系老大目暮十三指着面前这群狼狈不已的部下怒吼,嗓门之大几乎快要捅穿了头顶的天花板:“说话啊!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哑巴了?!之前当着小田切警视长的面一个个不是都很活跃吗?!
“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停车场都能被你们给拆了,能耐了是吧?!”
“……”
被训斥的一众警员个个如静如鹌鹑,缩着脑袋不敢反驳,任凭目暮十三横眉冷指。哪怕是作为受害者的上原克己也不例外,乖巧地站在一旁,身上那凌乱到不堪入目的衣着足以说明其此前所遭受到的“虐待”。
“还有你,你不是请假休息吗?这就是你的请假休息?三系办公区都被拆了,你是想让停车场也来做个伴是吧?”
训斥完被自己亲自提熘回来的三系一干人等,目暮十三枪口一转,目光犀利地投向了躲在自己身后正朝着那群幕后黑手龇牙咧嘴做鬼脸的得力爱将,脸色一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破了大桉的奖金太多,准备上交给警视厅修缮停车场用?”
“我是无辜的警部!”
闻言的上原克己顿时瞪大了双眼,言语间满溢着难以言喻的委屈:“我只是来警视厅接美和子下班去吃午饭而已,你知道的,我和美和子在一起了。
“然后我就在停车场被一大堆人给堵了,这我哪能忍,好歹我也是美和子的男朋友,这要是怂了以后我以后还怎么在警视厅内立足?”
“是吗?可从笔录上来看,是你先挑衅的。”
“污蔑,纯纯的污蔑!”
上原克己义愤填膺:“警部你是知道我的,我警校毕业成绩格斗成绩才排第三,怎么可能敢挑衅那么多人。”
“总务部广报课、装备课、警务部人事第一、二课;
“交通部、警备部、地域部、刑事部甚至于是组织犯罪对策部,所有参与了这场闹剧的警务人员都在污蔑你?”
目暮十三双手背在身后,气极反笑道:“能一次性招惹到这么多部门的人,你还是警视厅有史以来第一个上原。”
闻言的上原克己顿时骄傲地昂起头,轻蔑的目光挑衅似地扫向了那群低头挨训的老油条们。
“……”
“……”
“……”
目暮十三深吸一口气,额头两侧太阳穴突突跳:“其他人离开,上原留下。”
“哈?我留下?我是受害者啊警部——”
“你给我闭嘴,当我不知道你在炫耀什么吗。”作为过来人的目暮十三横了爱将一眼,挥手示意其他部下离开:“你给我在这老老实实等左藤过来。”
“哦。”
不满地应了一声,揉了揉肩膀的上原克己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皱皱巴巴的领口。屁股一抬,顺势坐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办公桌上。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做很危险,万一那个神秘犯罪组织的人混了进来对你开枪,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到三系其他部下尽数离开后,目暮十三这才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爱将一眼。
“警视厅内的钉子不是都被小田切部长拆了吗。”
上原克己嬉皮笑脸的应对令目暮无奈:“现在不比以前,你得多注意自己的形象上原,外头那群媒体可盯着我们呢。”
警视厅被炸,官方给出的回应是恐怖袭击,捎带手整治了一下东京都内的治安,这段时间外界媒体本就盯着处在风口浪尖上的警视厅,这事要传出去上头的脸面丢的要更大。
打击犯罪别人还能理解,为了一个女警察导致警视厅出现“聚众斗殴”的不良事件,这多少就有点黑色幽默了。
“放心吧警部,我有分寸的。”
见上司神情严肃,上原克己也没了玩笑的心思,耸了耸肩道:“他们也有分寸,都是闹着玩而已,只不过这一次不凑巧被小田切部长撞见了。”
“最好是下不为例。”
知道自己也劝不了的目暮十三横了他一眼,转而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对折的白色信封,递到了上原的眼前。
“这是?”
“小田切部长给我的东西,公安那边传给他的,他让我转交给你,不然你以为小田切部长先前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
“公安让帮忙转交的?”
伸手接过的上原克己挑眉,而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毫不犹豫地拆开了信封——
一把断成两截却用胶带生生粘在了一起的暗金色钥匙精准落入了他的掌中。
看到这东西的刹那,两人的神色皆是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后的目暮十三叹了口气,抬起手沉重地拍了拍部下肩膀,以示安慰:“没有必要这么快回来,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多去外边走走。”
“还好,在及川邦彦选择了公安这条路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小心横死街头,只能说他的死法最起码比我说的还体面一点。”
攥紧了这把钥匙的上原克己垂下右手,仰天的同时长吸一口气,极为快速地眨了眨眼,而后脑袋方才落回了位置平视着顶头上司:“就只有这个吗?”
“嗯。”
目暮十三点了点头:“据小田切部长所说,公安那边还有一个高级卧底安插在那神秘犯罪组织里没有暴露。
“他在帮忙整理遗物的时候他发现了这把被及川邦彦挂在据点卧室里的钥匙,那里除了资料以外就只有它,所以就悄悄留了下来。
“哦对了,还有,公安卧底消息,那个犯罪组织已经派人到东京来接手琴酒等人离去后留下的烂摊子了,为首的代号为爱尔兰。
“具体长什么样那名公安卧底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以前就见过一面,并没有照片之类的东西能够传输。
“不过他正在想办法给这位神秘的爱尔兰拍照,好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爱尔兰?”
将钥匙揣进裤兜里的上原克己皱眉,脑子里疯狂搜索着这个酒名——
等会儿……
这不是那个查出来了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却因为仇视琴酒而选择不上报的倒霉蛋吗?
没记错的话,还是被琴酒开着直升机扫射东京塔弄嘎了的?
哦不对,皮斯科还没死呢现在。
想到这里的上原克己一拍脑门,更新了一下版本信息。
被爱尔兰视为养父的皮斯科不仅没死,还被琴酒提前送离了东京,也就是说这个爱尔兰现在不仅对琴酒没仇恨,反而心里可能会有所感激。
“好了,不必太担心,上原老弟。”
见爱将眉头紧锁,目暮十三不由得出声宽慰道:“公安的卧底这次也会出手斡旋,那个组织现在没精力把目标放在我们身上,毕竟惹恼了警视厅他们也不会太好过。”
琴酒这一次为了逃脱而炸了警视厅已经足以被视作挑衅了。
虽然警视厅总被外界调侃,但怎么说都是一个实打实的国家暴力机关牌面,挑衅它是要付出代价的。
上层人看重的是什么,是脸,脸面。
哪怕你炸了东京塔都无所谓,反正丢脸的是日本政府,与日本警察无关。更何况东京塔高低也只是个地标,并无任何实质上的政治意义。
警视厅大厦那可是与东京塔截然不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