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了几声便归于沉寂,温然沉了沉心思,慎重地拿起手机。
没过几秒,电话就接通了。
段慎的声音慵懒。
“然然姐,我现在人在聊城,一周后才能回来,不过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定会帮忙,我马上找人疏通关系。”
电话挂掉,她被送到了看守所,开始了遥遥无期的等待。
温然也没有寄希望于段慎,只是想试试他的态度。
显然,临近期末的学生匆忙出省,像是急于撇清什么。
所以,凶手是他吗?
在长期的审讯中,温然得知方菲去世前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满意?】
当然,仅仅一条短信是不足以定罪的,最关键的证据是在天台的把手上,只找到两个人的指纹。
一个是方菲,另一个就是她。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她不知听了多少遍,温然知道方菲的死是有人故意推到她的身上,可她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她想要洗清嫌疑,就必须找到凶手是其他人的证据。
“温然,我们这样耗着对谁都没有意义,你说出真相,对大家都有好处。”
温然沉默,闭目养神,既然对方不相信她,她也不想白费口舌。
“你这是什么态度?”
温然睁开眼睛,扫了对方一眼,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我……”
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胃出血的血量不少,看上去挺恐怖的。
对面的司警吓坏了,连忙过来把温然扶起来。
“这不会是要死了吧?”
“是胃出血,送医院吧。”
张司警阖上记录本,直接打给120。
为了这场戏,温然足足两天没吃饭,然后在最后一天暴饮暴食,差点把盘子都吃下去。
胃病是旧疾,原本控制得挺好,只是经不起折腾,所以这次的出血量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手术不知道进行了过久,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男人站在她的病床前,负着手,脸色阴沉。
这场臭脸,除了裘钰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你怎么来了?”
不怪她惊讶,她的手术,怎么说都和裘钰扯不上一点关系,警方更不会因为手术同意书而找裘钰签名。
他算她的谁,同床而眠的好友?还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同事?
裘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张寡淡的脸实在是找不到一点讨人欢心的地方。
“连苦肉计都用上了,看来你也是无计可施了。”
温然清了清嗓子,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这次你得帮我。”
裘钰笑了,淡淡地道:“你以为你是谁?”
他的客户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者,就是富可敌国的商人。
是什么让温然有这样错觉,他会屈尊降贵地为她辩护?
温然的眼睛有些痛,于是她闭上眼睛,慢悠悠地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说你是幕后指使,是你杀了方菲,正好司警已经查到了我们住在一起,时间卡在孙倩死前。”
温然说的无比真诚,手指费力地揪住他的衣角,“这招,我可是跟你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