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洲权衡利弊,觉得唐在北方新占领的四城根基不够稳固,便将王平留下,让他带着散字营、三苗营、渡口营、青铜营,共四营在北方守着,等到北方彻底平稳后再南归。
房长歌和蒙彪两人跟随李承洲南归。
“叔父,最近地战事你怎么都不出现了,真的放心全交给我吗?”
“九千八百名唐军,就算强攻这四座城也是可以拿下的,你在担心什么?”
“可是我自己做决定会很怕的!”
“怕什么,你周围的文臣武将随便挑出一个都可以独当一面,就算陛下你什么都不管,他们也能打出漂亮仗。”
南归是房长歌提出的,皇帝一定要在国家的政治地理中心,这样政令才能迅速得到落实。
房长歌很中意火牛城,周围的城池比较密集,也相对处于唐的中心,火牛城旁边有铁矿,旁边的城池青铜城有铜矿,简直得天独厚。
在他的要求下,李承洲带队南归,回到火牛城再图后事。
“叔父,我们下一步怎么做,现在周围已知的城池都被我们征服了,现在还要继续探索吗?”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现在已经十月了,我们可以稍微休息休息,全力发展各个城池,只有城池发展起来,各项物资准备充足,之后的战斗才会和如今这样顺风顺水。”
李承洲点点头:“叔父你说咋样就咋样!”
“还我说咋样就咋样,回去后我和蒙将军也不会管你的,有什么大事再来找我们,至于怎么发展,你们自己去想,自己去决定。”
“不要啊叔父!我们真的不会呀!”
“不会什么?”
“不会怎么发展,该发展什么,怎么发展?”
“修路,一条大路完全可以唐的道路运输效率提升好几倍,走烂路军队行军一个白天五十公里,如果是平坦的大路,则会上升为六十公里,这算不算发展?”
“好像也没增加多少。”
“烂路五十公里军队精疲力尽,好路六十公里,军队仍有一战之力!你说算不算提升?”
“算吧”
“修筑城墙,种田积粮,训练军队,铸造钱币,开市通商算不算发展?”
“算吧”
“除了发展,你是不是得微服私访体恤民情?”
“是”
“你是不是得调配物资,集中资源做事?”
“是”
“你是不是得和那些骄兵悍将们多打交道镇压他们的戾气?”
“是”
“你是不是得想一想如何封侯爵赏?如何让文臣武将满意?如何制衡朝堂?”
“是”
“你是不是还得出去探路,找寻文明,决定是战是和?”
“是好了叔父,你不要再讲了,好多事情呀!”
“你以为呢?秦王奋六世之余烈才一统七国,做皇帝哪有这么简单?”
“要不叔父你来做皇帝?”
房长歌瞪了他一眼。
“想什么呢?你要是不好好做皇帝,万一被人篡位了,下场会很惨的,别看现在所有人对你毕恭毕敬,要不是因为不是皇帝,你看有多少士兵服你。”
“这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会”
“所以趁我还活着,赶紧将自己的威望升上去”
房长歌又在说自己死后的事情,李承洲听得头皮发麻。
“好了好了,房老,你说什么我都同意,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呢?怎么种粮,什么时候种什么?什么时候收?怎么铸造钱币?成分如何?重量如何?形状如何?怎么推广?这些我都不会,我担心我会搞砸。”
“重量,筑城之类各个城池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我的学生都会,他们做不好,你们大可以治他们的罪!”
“铸造钱币、开市通商之类国家层面的事情你就去找范青烟,他不会你就斩了他!”
“训练军队、找寻文明之类军事上的事情,你可以问蒙将军,但我估计他也不会搭理你,你可以问王平,虽然这个人怪怪的,也可以问李小江、战斧,还有那些统领,他们也不会太差,就像我之前说的,拉出来都能独当一面。”
“只要你给的平台够大,他们做出的事情绝对能超出你的想象,尽管放手让他们做,他们做不好,也可以惩罚。”
“有功必赏,有过必惩,这些拿捏人心的东西你倒是可以问我或者蒙将军。”
李承洲听得迷迷糊糊,一句你说咋样就咋样竟然引发了这么多的话,他真是后悔问这句话了。
“叔父,我一定好好做这件事,我回去就开始研究修路!”
“具体怎么修路你不用插手,你只需要懂个大致就行,你要做的是研究怎么让路线最合理,最方便快捷,怎么统一县令的思想,怎么分配任务”
李承洲睁大眼睛,疯狂点头。
“嗯嗯,我在听,叔父你讲,然后呢?怎么做?”
房长歌闭上了嘴斜靠在辎重车上——以他的身份,拥有一辆辎重车休息自然是没人敢说什么。
“你自己去研究吧!我要休息了。”
李承洲被房长歌从车上赶了下来。
眼珠子一转,李承洲就上了蒙彪的辎重车——他也拥有一辆辎重车。
“蒙将军?太尉?你在休息吗?”
“陛下请讲。”
“我在想怎么训练军队,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什么想法。”
“我的意思是您看怎么训练。”
“陛下对我千万可不要用您,有什么话陛下直说。”
“太尉能不能帮助唐军训练军队?”
“既然陛下有要求,我自然是要答应的,不过这些战斧和王将军是会的。”
“能不能同时教导那些统领,他们的战术思维不如蒙将军你,战争时有些不够看。”
“这个也可以,但这些王将军也可以做到。”
“还有我们之后可能要探寻周围有没有其他国家,蒙将军你看”
“好了陛下,这几天有些困倦,我要休息了。”
李承洲被蒙彪赶出了辎重车,他挠了挠头,明明这些日子的战斗蒙彪能躲多远躲多远,还说自己累了。
李承洲撇了撇嘴,跟上大部队朝南走去——他为了以身作则,也随大军一起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