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主知道,无论本县主说什么,胡主事怕都要忌惮三分,不敢相信本县主的诚意。
所以,这一匣子的珍珠,便是本县主的诚意。
在请胡主事过来之前,本县主刚让罗管事送了一匣子同样的珍珠到珍藏阁,他们收了。
而这匣子的珍珠,原本也是要送到珍藏阁去的。
不过,因为要请胡主事过来,所以暂时不送过去,而是特地让你过目一下。
本县主有这个能力,除了其他这边难得的货物之外,每年都能运来与这一匣子珍珠差不多品质的珍珠。
只要洪帮能答应,从今往后安分守己,约束手底下的兄弟们,不再起江湖纷争。
本县主便把在穆原县这边的生意,与洪帮一起合作,利润洪帮二,南北十三行八。”
老胡原本还以为这一匣子的珍珠,是这县主送给洪帮的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现在得知只是让他看看而已,顿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隐隐心痛。
这般满满一匣子的珍珠,得多少银子啊?
不过,随后宁芃芃所说的话,却让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这听上去,寿宁县主所给的利润是二八开的,可是,这是利润啊,不包括成本。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安分守己的当普通老百姓,只搬运货物,不参与其他的话,就能白白得南北十三行所运来的货物的二成利润。
光这一匣子的珍珠,那价格就不菲,里面二成的利润,估计能让洪帮上下的兄弟们,几个月都不愁吃喝了。
更何况,听寿宁县主话里的意思,已经送了一匣子到珍藏阁了,难保除了眼前这一匣子之外,是不是另外还有?
干这么一票,就够吃一年的,要是他不答应下来,怕不是个傻子了吧?
不过,老胡觉得,寿宁县主会找洪帮,这般大方的给出二成的利润,肯定有什么要求的。
所以,激动过后的老胡,定下神后,收回看着那匣子珍珠的眼神,皱着眉头脸色沉着的看向宁芃芃询问道。
“不知县主需要洪帮做些什么?”
“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况,其中一只,还是只恶虎。
不知洪帮可有助温县令一把,除去这只危害老百姓的恶虎,还穆原县一个安宁的想法?”
宁芃芃见老胡这般问,知道他已经心动,弯唇笑了笑。
原本,她也确实是不想管穆原县这边江湖帮派之间的斗争的。
奈何,那竹水帮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如今的宁芃芃岂能让人随意拿捏?
既然那竹水帮的人想找死,她自然不会不成全。
老胡听到寿宁县主这般大义凛然的话语,沉着的脸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可是那竹水帮惹到了县主?”
他又不是傻子,能在帮派里混到现在这个地位,那就没有不聪明的。
不过是稍微想了想,老胡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宁芃芃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轻描澹写的回道。
“谈不上惹不惹,不过是温县令有心,本县主便想着帮他一把罢了!”
对付竹水帮的事,宁芃芃怎么可能拉下温县令。
之前他对自己说上报给州府那边,后面的话却含湖不清,宁芃芃就知道,定是那竹水帮有保护伞。
哼,温县令那般说,若自己是个暴脾气,又正义感爆棚的人,怕是第一个忍不了,跳出来去找平遥府那边,找抚台大人问个清楚。
温县令他想独善其身,置身事外,白得好处,哪有这么美的事。
既然想领功,那至少得让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吧!
老胡听寿宁县主这般说,心中原本就有几分愿意的心思,立马又多了几分。
穆原县的父母官都有除去竹水帮的心思,若是洪帮再不把握住机会,那就是傻子了!
毕竟,这样的机会,可能一辈子都难得有一回。
至于回去跟大小姐商量这件事,老胡想都没有想。
反正大小姐已经对洪帮的生死都不在乎了,何必再去找她,徒惹心烦。
“既然有县主和温县令这番话,洪帮自然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这件事,咱们就这样……!”
宁芃芃见老胡答应下来,立马笑着说了声好后,微微身体前倾,对着老胡低声细语起来。
老胡一开始还是端坐在椅子上,一副好好听县主说些什么好计策。
等听到后面,老胡的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
要是按县主这个计策,那简直是兵不刃血,就能把竹水帮一网打尽呀!
不过,这招引君入瓮,真的能成功吗?
老胡心里头有些怀疑,但是,等他离开宁芃芃他们所住的房子后,立马就察觉到了身后的尾巴。
他费了点心力,才把身后的尾巴给甩掉。
要说之前他心里头还有些怀疑,现在却是百分百的相信,竹水帮是在自寻死路了!
一想到那寿宁县主所说的事能成,老胡立马就精神起来。
连忙让人去请帮里的几个老家伙们,好好安排这次瓮中捉鳖的事了。
送走老胡后,宁芃芃立马又让罗承恩去找了温县令。
得知寿宁县主的计划时,温县令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县……县主这般涉险,万一出了什么事,下官可担待不起啊!”
温县令简直是想哭了!
他不过是小小的藏了一点小心思罢了,哪里想到,这位寿宁县主,直接丢了这么大一个大麻烦给自己。
可现在,府城那边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得罪不起。
而这位寿宁县主,他同样也得罪不起啊!
看着哭丧着脸的温县令,罗承恩低声把县主让他转达的话,跟温县令说了一遍。
“温县令,县主可说了,机会不是常常有。
若是错失了,怕以后都不可能再有了。
难道,你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在这穆原县,碌碌无为的当个缩头乌龟么?”
听到罗承恩这番话,温县令原本还哭丧的脸,顿时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和狠意来。
当初,初到这穆原县时,他也想过做出一番业绩出来,然后平步青云的。
只是,不知是何时,他的志愿开始慢慢地被消磨殆尽,再也不去想这些事情。
只希望,自己能在任期时,安安稳稳的保住项上的乌纱帽和脑袋就好。